“我当初就是被她说的这些给欺骗了,不然也不会给她可乘之机。”
宁昼言尽于此,也放下手里的笔。
在没有用桃花煞之前,宁昼和叶烟烟的相处过程也还是美好的,也发自内心觉得这个女孩美好。只是没想到一切都只是叶烟烟营造出来的假象。
宁槐垂下眼眸,也敛起复杂情绪。
不管叶烟烟之前做过什么,现如今也不会有后文了。她已经在阴阳两界双双除名,没有轮回转世的机会,生命止步于此。
而且,宁昼今天的话也让宁槐意识到:叶家还真的有可能献祭叶烟烟,为自己家族谋取利益。
反正对于叶家来说,叶烟烟不过是一个私生女,名义上也只是叶家的养女。
死了,就死了。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你们先不要在这里待着了,先回房间休息。”
宁翡的声音突然响起,宁槐抬头便见自家大哥步履匆匆地赶过来。
他鲜少将自己的情绪显露在外,像现在这样担忧溢于言表的时刻少之又少。
“大哥,怎么了?”
宁槐内心滋生出不祥的预感,不自觉跟着站起来。
“来不及解释了,你们先……”
宁翡话音未落便要赶着他们回别墅,可惜已经晚了,外面乌压压一片人举着牌匾冲了进来。
门卫压根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来不及召唤援助,就已经让人家冲了进来了。
“这……”
宁昼也忍不住跟着站起,嘴巴微张,显然不敢相信二十一世纪了还能有人上门闹事。
宁槐也没办法想象,居然能在宁家遇到这种事。
而她微微侧头,挡在他们前面的宁翡脸色看似镇定,实则额头留下几滴冷汗。不过,看宁翡刚刚的态度,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些人会来闹事。
那些举着牌匾的人就是故意堵住门口,高声呐喊着:“杀人偿命!宁家不义!”
他们也没有逼近一步的想法,就是站在门口呐喊着牌匾上的话。
那牌匾上除了刚刚那两句,还有一句“还我小妹”。
仅凭这句话,宁槐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派来的了。
“叶家也太无耻了!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是觉得我们宁家会屈服于他们如此拙劣的手段吗!”
宁槐的眉头微微蹙起,平日里柔和的眉宇间此刻笼罩着一层不易察觉的阴霾,眼神也变得锐利。
尽管她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但愤怒已然溢于言表。
宁翡也嘴唇紧抿,将弟弟妹妹护在身后,眼光锁定这堆人。
他没有变化目光角度,只是轻声提醒,“阿昼,你先把阿槐带回去,这里有我处理就行。”
宁昼也明白眼前局势紧张,微微颔首应好。
这群人没有带武器,但无奈于双拳难敌四手,要是他们突然冲上来,那他们就很难保证周全。
但没等宁昼与宁槐离开,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道。
突兀寥落的掌声在此刻响起,一个身影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剪裁合体的绿色西装,衬的来着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不屑,眼神也透露出出一丝玩味。
他的出现,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早就听闻宁家兄妹几人亲密无间,现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宁总,没想到您这么护妹心切啊!”
“叶玉轩,你到底想做什么?带着这些虾兵蟹将的,来宁家闹,有意义吗?”
宁翡则冷冷地看着叶玉轩,声音看似平静实则极力压制愤怒与担忧。
叶玉轩轻笑一声,语气急转直下,连同眼神也扁的冰冷锐利。“意义?你害死我家小妹,现如今还逍遥法外,难道还不允许我为家里人讨个公道不成!宁翡,这天底下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妹妹啊!”
这和宁槐刚刚从宁昼那里听到的很不一样啊。
不是说,叶烟烟在叶家一点都不受重视吗?为什么叶家人还会为了叶烟烟上门讨公道呢?
宁槐眉头紧锁,脑海中疯狂思索眼前到底是何种情况。
“叶玉轩,我已经和你说过不止一次了。叶烟烟是在看守所死的,和宁家没有半分关系。还是你觉得,在江城,我们宁家已经可以无法无天了?我看宁家也没有直接杀上门,要你们叶家给我一个说法!”
宁翡的语气充满了讽刺,显然丝毫不把叶玉轩的说辞放在心里。
这几天,叶家利用叶烟烟暴毙这件事,已经在公司层面找了他们不少麻烦。
他们的说辞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套,总强调是宁家害死了叶烟烟。
如果宁槐当时没有死而复生,那今时今日需要哭丧的就是宁家了。
所以,宁家绝对不可能姑息。
“叶烟烟被法律惩治是她应得的。如果你怀疑看守所对她做了什么程序之外的,那你也应该去质问看守所,而不是在这里和我闹事。”
叶玉轩再度鼓掌,寥落的掌声可不是称赞的意思。
他嘴角微勾,漫不经心地呸了一句:“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就是鬼话连天。别以为我会信了你的说法!如果不是你的授意,我妹妹又怎么可能会在看守所暴毙?你等着,我们叶家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少在这里放屁!”
一直和宁翡一起护着宁槐的宁昼,终究还是忍不住宣泄,对着叶玉轩就是一句脏话。
向来温文尔雅、性格开朗的他突然说脏话,倒是让周围其他人都愣住了。
尤其宁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她家二哥吗?
“之前叶烟烟还活着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承认她是你妹妹了?叶玉轩,你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今天你走不走?再不带着你闹事的人走,那我们就报警!看看江城还是不是你们叶家说了算,还让不让你们叶家无法无天!”
撂下这番话,宁昼还觉得不解气,直接拿起旁边削铅笔的美工刀,举着往前站了一步。
“你要是不走,我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
叶玉轩有些发怵,还是往后退了两步。
一向温文尔雅的人突然发癫,搞不好还真的会伤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