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刚刚和宁彻分开的地方,宁槐掐指一算,也看到了往这边开过来的宁彻。
她先躲起来,慢慢靠近,等车子停下来了就迅速靠近。
开车门的瞬间,她轻声念叨解咒。
“三哥,那我再去买一杯!”
宁彻这一路怎么和宁槐说话,都没有回应。唯一说的两句话就是喝奶茶这个事。
他很无奈地摇头叹道:“你这个小馋猫。满脑子就只惦记着喝奶茶了是吧?”
不等他说完,宁槐已经下车了。位置上还留着她的稻草人。
宁彻瞄了一眼,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好像没有见过这东西。
“是我刚刚没注意吗?算了,不重要。”
他呢喃了两声,宁槐已经到了车门口,一屁股坐下笑问道:“再说什么呢?刚刚我没有听见呢!刚刚我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宁槐心里也藏着事,精力全然在刚刚发生的事。
她差点就回不来了,姓莫的神秘人,和来拜访的中山装男人,有没有联系?
现在细细想来,男人一进来锁魂阵就被破解,实在是有些巧合。
可她实在是看不出来那男人身上的修为。不管高低,她应该有所察觉才是。
以及,为什么那人能够在她踏入院子的一瞬间布阵,必然是提前知道她会过去。而这个地址是叶烟烟说的,两人之间必然有联系。
她必须再去一趟警局,好好问问叶烟烟。
宁槐脑子里怀揣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她故技重施,让司机送自己到警局,要求和叶烟烟见一面。
可这次,她被拦下了。
“叶烟烟昨天死在看守所了,医生还在调查怎么一回事。”警察凌厉的眼神落在宁槐身上,“我记得你昨天也来过吧?如果不是自杀,你也有嫌疑。”
“死了?”
宁槐往后退了一步,脸色黑沉几分,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死了?”
“这不是还在调查吗?”
被问话的警察很不乐意,挥挥手让宁槐回去。
她绝对不能现在回去,不然叶烟烟这条线索就断了。
现如今不让她去查看情况,只能出下策了。
离开警局后,宁槐汇聚周围的阴气,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利用下界理解让自己恢复阴差的状态。
当身体逐渐变回半透明的状态,宁槐深吸一口气,往警局里走去。
活人看不见阴差,刚刚还拦着她的警察完全不拦着,仿佛眼前只有一阵风吹过。
警局里比上次热闹多了,一群人围着叶烟烟的房间,医生正在做初步的检查,给出了初步判断。
“感觉像是心肌梗塞。她的瞳孔涣散,极有可能在去世之前遭遇了惊吓,诱发了心肌梗塞,但具体的原因需要回去解剖才能知道。”
法医的话让宁槐凉了一截。
外行人看不出来,但宁槐一眼就看出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烟烟被处理了。
这种暴毙的死法通常是有人下了咒语。三教九流里不乏会有这种下作手段的术士,收钱做脏事。她之前做阴差,也接过不少被这种人害死的单子。
他们不管这些,但宁槐太熟悉了。
这些人的死法无一不例外都是瞳孔涣散,心脏骤停。人类只会认为这是惊吓过度的心肌梗塞。
对宁槐而言,这很不利。
叶烟烟成了死人,彻底被堵住了嘴。
宁槐毫无收获,疲惫地回到宁家别墅。
前脚才去问叶烟烟,后脚她在莫家塔罗屋就遭遇袭击,险些交代在那里。
前脚刚捡回一条鬼命,要去找叶烟烟算账,就发现叶烟烟在看守所暴毙。
所有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她总觉得这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笼罩着一切。一旦她接触到了一些更加核心的信息,那只手就会直接将所有线索掐断。
如果这不是她的错觉,那就是有人在背后针对宁家。
晚饭过后,大家都去休息时,宁槐拦下了要去处理公务的宁翡。
“大哥,我有话要和你说。”
宁翡笑吟吟地瞧看小妹,又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发,“是不是这几天在家里很无聊?我明天让温与时来一趟,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了,你就可以出去玩了。”
“我不是来说这件事的。”
宁槐深吸了一口气,眉宇间也透露着一股紧张。“大哥,有人在背后算计我们宁家。他们极有可能是利用了鬼神之类的神秘力量。”
宁翡的笑容也逐渐冷却,“阿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是在胡说。”
宁槐在继续说之前,观察一圈周围的环境。
宁家家大业大,家里佣人不少,指不定就有内鬼藏在其中。
她拉着宁翡来到书房,确定书房里没人没鬼,才再次和宁翡提及自己的阴差身份。
“实话和你说,叶烟烟暴毙了,而在她出事之前,我见过她,从她嘴里套过话,她说桃花煞的物件是一位姓莫的人给她的。那人在福华街摆摊。”
“我去了一趟福华街,但那人知道我是阴差,直接用锁魂阵差点让我魂飞魄散。如果不是有人巧合打破了这个阵法,大哥今天就看不到我了。”
一口气将自己这些天做的事说完,宁槐才再次说出自己的推测。
“前脚刚问过叶烟烟,叶烟烟就暴毙,这显然是被封口了。我去看过现场,她就是被人诅咒了,才会暴毙。”
宁翡的面色相当凝重,盯着宁槐许久,最后长叹一口气。
他温柔地用手试探宁槐额头的温度,确定没发烧后更无力地摇头。“阿槐,看来你还没有完全好,还是会这样胡说八道。”
“大哥!真的不是我在胡说八道,有人在针对宁家,不想让宁家好过!”
她几乎就要将自己在阴阳镜中看到的未来脱口而出。
但一旦说出就是破坏命运的轨迹,自己也会背负魂飞魄散的代价,还无法挽救宁家倾覆的结局。
宁翡的脸色没有变化,“你都说你是阴差了,怎么还不是胡说八道?世界上没这些东西。而且,叶烟烟去世时,我在现场。等到医生走了我才回来,我并没有在现场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