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前,宁槐只记得她在舞会上被吊灯砸中了,剩下的都不记得了。
周围的环境变得幽深,空气中还有一股赤莲花辛辣的味道。
宁槐瞬间睁开眼睛,往四周望去,发现身处地府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我怎么在这里!”
她站在桥边,望着那滔滔向西流的忘川河,脑子变得一片空白,连同双脚都开始发软。
什么情况人才会出现在奈何桥?自然是肉身死了。
可她还没有让宁家脱离危险,怎么能就这么没了?
“阿槐,你没事吧?”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宁槐吓得尖叫,同时也转过身。
在看到是墨晔以后,整个人更不好了。
“墨总,你你你你……还活着吗?”
“那我应该死了?”
墨晔一时间没忍住,轻笑了两句。没等到宁槐接话,他又看了四周一圈,眉头微皱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呢?”
还能在哪里,这不就是地府吗?
宁槐差点脱口而出,但又想到墨晔可能不知道。
他如果不是地府的人变得,自然也就不知道人死了之后要来地府,也就更不可能知道地府是什么地方。
宁槐扶额,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心里也拿捏不住,该不该告诉墨晔这个真相。
她是阴差,还能回到原来的身体去。可墨晔呢?他还能活着吗?
“我知道了,我们是不是在影视基地?那种专门拍摄鬼片的地方,这地方阴风阵阵,倒是挺适合。”
墨晔观察了好一会,给出了这个答案。
宁槐猛抬头,眼里也多了几分希冀,一拍即合开始忽悠起来:“是啊,墨总,这是我们宁氏集团送给您的体验,感谢您对宁氏集团的支持。这个旅游团可以让旅客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地府文化,等下你看到的所有人事物都是假的。”
她的大脑疯狂运转,磕磕巴巴地将这番话圆回来了。
“等下你要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只当是真人扮演的就行,不用怕知道吗?”
“好。”
墨晔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宁槐所说的,眼底略过一抹狡黠。
宁槐见墨晔没有怀疑,心中稍安,但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她需要尽快找到阎罗王,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并且找到回去的方法。
她不能让墨晔一直蒙在鼓里,要是长时间脱离真身,就算不是真死也要真死了。
“墨总,我们走吧。”宁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个体验项目很大,我带你去和真人NPC互动,一定让您觉得不枉此行。”
宁槐说完之后,就跟在游阴的队伍后直奔第五殿,要找阎罗王问个明白。
被一抹熟悉身影拦下后,宁槐便黑沉了脸色,压低声音问:“谛听,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好端端地怎么会回到地府?而且,这墨晔明明是个活人,怎么也被拉下水了?”
“活人?”
谛听略过宁槐,往她身后的墨晔瞧看一眼,随即轻笑一句:“所以呢?”
“所以呢?我要回去!”宁槐一时没忍住拔高声音,意识到墨晔在后又清了清嗓子,“我们要回去,你让我们去见阎王……大人。我们要和他谈谈。”
谛听让开了位置,做出“请便”的手势:“他在里面,你直接进去问就行了。”
宁槐进去后,墨晔也紧跟其后。
和谛听擦肩而过时,两人眼神结结实实地撞上,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冷笑。
“老头!快告诉我们,我们要怎么回去!”
宁槐一脚踏入阎罗王的殿堂,目光如炬,直视着坐在高位上的阎罗王,没有丝毫的畏惧。
旁边的小鬼听到她这么直呼阎罗王的名讳,都吓得瑟瑟发抖。
在看到宁槐身后的那个身影后,更是都直接跪下。
宁槐闯入阎罗殿这么多回,还没有见到过这些人这么害怕。“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觉得大家都怪怪的?”
她嘀咕了一句,下一秒思绪就被阎罗王的声音打断。
“你怎么回来了?”
阎罗王放下手中的生死簿,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宁槐。
宁槐抓紧用眼神示意,又用口型无声地说着:“旁边这是活人,不知道自己死了。我们是不小心下来的,你快点让我们回去。”
阎罗王稍挑眉稍,又轻哼一句:“怎么还不说话了?几天不见,宁槐你是越来越会装神弄鬼了!”
“我哪有?”
宁槐又担心会让墨晔起疑心,只能赶紧跑到阎罗王身边耳语。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以后,阎罗王的目光落在了墨晔身上。
墨晔只是微微地勾起嘴角,环顾四周,将阎罗殿的庄严肃穆尽收眼底,然后目光落在了阎罗王身上,微微颔首表示敬意。“你们这影视基地很逼真。”
“是吗?”
阎罗王将手中的生死簿翻看几页,随后合上丢回书架上归位。
他看向宁槐的眼神多了几分肃穆。“你们这个情况是被人算计了。灵魂短暂离开肉体,那人估计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将你们打的魂飞魄散,但你们命好,直接被送到地府了。”
“那怎么办?我们还能回去吗?”
宁槐着急得很,时不时就偷偷朝墨晔那边看去,观察墨晔的神色。“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他怎么说?到时候要是被误会了……”
没等宁槐说完,身后的谛听就一个手刀将宁槐击晕。
“自然是都送回去了。”
谛听替阎罗王做出了回答,同时将宁槐的魂魄抱起。
“这么玩弄,好吗?”
……
宁槐醒来时头疼欲裂,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阿槐,你总算醒了!”
宁翡立刻握住宁槐的双手,微凉的掌心刺激着宁槐的思绪逐渐清晰。
“水……”
宁槐的声音十分微弱,喉咙像是干涸了几百年,没有任何水分。
好在宁翡就在眼前,立刻给宁槐倒了水。
一杯温水进了肚子,宁槐才有真正活过来的感觉,长吁了一口浊气。“大哥,我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