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厉栀逃避的样子，姜肆坐在那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闷。
栀栀还是没办法从内心深处接纳他吗？
她难道始终把他当成是家人？
可他已经跟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她现在的逃避，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他？
姜肆有点迷茫，起身过去抢过厉栀手中的碗，“你去休息，我来洗吧。”
“不用，马上就弄好了。”
争抢的过程中，姜肆故意把人抱在怀里。
结果厉栀反抗得厉害，一下子避开他小脸都冷了下来。
“师兄，你能不能别这样？”
姜肆瞬间僵住，心脏像是被利器刺进去一样，疼痛在胸口蔓延。
他不愿意选择逃避，盯着厉栀坦白了问：
“还是对我不能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吗？”
以前她跟傅行衍在一起可不这样。
怎么到他这儿，就如此抗拒。
像是生理性厌恶他。
姜肆不知道自己差傅行衍哪儿了。
为什么就不能得到栀栀的一点爱。
厉栀深吸一口气，莫名觉得脸颊滚烫，心虚的不敢去看姜肆。
背对他把碗洗好放好后，才沉重的回了一句，“再给我一点时间。”
“给你多久时间？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他想要个确切的数字。
这样总归是有些希望。
不然盲目的等下去，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个头。
厉栀迟疑着，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忘记傅行衍，心无旁骛的跟师兄在一起。
但是现在不行。
她没办法在刚跟傅行衍离婚不久，就进入新的一段感情，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跟师兄在一起。
这样对师兄太不公平了。
“栀栀，我愿意一直等你，甚至就算你不喜欢我，就这样跟我生活在一起，我们当一家人也可以。”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对我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我碰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是心里无法接受吗？”
他得弄清楚自己期待下去，到底有没有希望。
弄清楚栀栀对他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情感。
如果是亲兄妹。
那么他可以选择放弃了。
因为那种亲情是没办法转换成为爱情的。
他想要的也只是栀栀留在他身边，而并非一定是要栀栀成为他的妻子。
厉栀低着头，也在心里反问自己，对师兄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为什么师兄碰到她，她会那么抗拒。
但是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
明明是可以接纳师兄的，就是没办法跟他做更亲密的事。
她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姜肆见半天得不到答案，或许没有答案，更让他心里舒服一点吧。
至少这样他还有机会。
要是栀栀说对他没感觉，那他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也不想再为难栀栀，姜肆抬手拍拍她的肩。
“很抱歉，今晚是我唐突了，不应该这么急着问你要一个结果的，你就当今晚我脑子进水了，别往心里去，赶紧去洗漱睡觉吧。”
厉栀点头，转身一溜烟回了房间。
直到走进洗手间，面对洗漱台前的镜子时，她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这段时间师兄为她做的一切，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不能辜负了师兄对她跟念念的好。
所以她要尽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彻底放下傅行衍才行。
厉栀洗漱好，回了床上。
看到念念睡得很香，她没打扰默默在旁边躺下。
第二天一早。
姜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早起给他们母女做早餐。
用了餐后又亲自驱车送念念去幼儿园，才送厉栀去医院。
轿车上没了孩子后，厉栀才开口：
“师兄，我自己配了个司机，以后你不用特地送我，我让司机接送就行。”
听到这话，姜肆担忧的以为是不是昨晚他的行为让栀栀不舒服了。
她这是要逃避自己，才选择不让他送的。
姜肆扭头看她，问：
“为什么？你是觉得麻烦我，还是不想跟我相处？”
厉栀忙摇头，“没有，都不是，我只是怕你太累。”
“我累什么，我现在又不管理公司，还不用研发新药，每天闲得很，再说这些事微不足道，你不要放心上。”
姜肆不想他们之间不能做男女朋友的关系，到最后连兄妹都没得做。
生怕栀栀对他还有想法。
他又道：
“栀栀，我们不管是什么关系，永远都不要见外，也不要分开，都是一家人。”
厉栀觉得也是。
就算不谈男女之间的感情，他们也是从小一起相依为命长大的，情同手足。
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
所以师兄愿意做的事，她就不要推辞了。
“那好吧，你不觉得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依着你。”
厉栀妥协，由着他。
姜肆的轿车抵达医院门口后，刚停下他就瞧见了门诊大楼门口，踌躇徘徊的傅行衍。
厉栀也看到了。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半天都没有下车。
她知道傅行衍过来找她是为什么。
无非就是让她去看看他的母亲。
姜肆也猜出来了，看向厉栀。
“你要去见他吗？”
厉栀有些为难，解释道：
“他可能是因为他母亲才来找我的。”
“那你会管他母亲的死活吗？”
那个老毒妇能有今天，不是她的报应吗。
栀栀要是烂好心去治，他的运筹帷幄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姜肆知道这些年栀栀在道观里，又学了些本事的。
不然也不会把傅行衍救活。
要是她去看那个老毒妇，必然知道她是中毒才会瘫在床上动不了。
而那样的毒，栀栀肯定会解。
“我又不是圣母，当初他妈瞒着我给傅行衍弄出来两个孩子的时候，就把我跟他们家之间的关系给割断了。”
“我恨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管她的死活。”
哪怕是傅行衍来求她，厉栀还是原话，不关她的事。
她不会那么圣母心的。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去见他吧，让他死心也好。”
姜肆示意她下车。
厉栀知道，傅行衍既然都找来了医院，她肯定是要见的。
不然傅行衍应该不会走。
她下车朝着傅行衍前去。
转过身满脸焦急的傅行衍，恰巧看到下车来的厉栀了。
目光穿过厉栀看向不远处的轿车，看到里面坐着的是姜肆，他心口一酸，努力稳住神态，迎上厉栀道：
“我知道打扰你很不好意思，但是请你跟我去看看我妈，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