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怕血溅到他身上，赶忙起身避开。
准备出去喊保姆。
傅夫人望着他的背影，满目绝望又心痛地问：
“你喜欢厉栀，那么这些年来我算什么？”
她是有真心把这个男人当成是她心中的慰藉的。
即便他们不曾有肉体上的接触，但是几年的朝夕相处，她早已习惯了有他在身边。
习惯了他的陪伴。
她都想好了，就算姜肆不愿意把身子给她。
哪怕永远做她的灵魂伴侣，她也是接受的。
可是，现在姜肆却跟她说，他喜欢厉栀？
傅夫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要是喜欢厉栀很多年，那么这么些年他不是在耍自己是什么。
姜肆顿住脚步，转身。
望着傅夫人趴在床边，满口鲜血，满目恨意的望着他。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蹲下身凑近傅夫人的脸，冷笑着，眼眸里都是轻蔑。
“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夫人望着他的反应，心中惊了下。
即便身体实在难受，她也还是强撑着，虚弱地问：
“你是谁？”
姜肆凑近她，低声道：
“我是你当年派人追杀的那个私生子啊，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傅夫人瞬间惊住，瞳孔地震。
一张惨白的老脸更是布满了惊慌跟不可思议。
姜肆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他没死？
他居然没死？
不仅没死，还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诓骗她的感情，踏进傅氏，在傅氏占据了至高无上的位置。
傅夫人难以置信，又没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姜肆起身避开，满脸嫌弃。
“我妈当年为了护住我，活生生被你派的人逼得跳了悬崖，那一幕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所以你觉得我能对你有什么感情呢，你这个老毒妇，若不是当初看在栀栀还是你儿媳的份上，我早就将你挫骨扬灰了。”
若不是当初他也以为傅行衍回不来了，他想要拥有傅氏，也不会留在他身边殷勤那么些年。
现在厉栀跟傅行衍离婚了，他没了后顾之忧。
这个老妖婆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傅夫人含恨瞪着姜肆。
张口想要质问他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不仅如此，胸腔里像是堵着异物一样，让她喘息困难。
仿佛随时都会提不上最后一口气，死在病床上。
但姜肆怎么可能让她那么快就死去。
他要这个老妖婆，生不如死。
眼睁睁地看着傅氏，是怎么倒下的。
他忙坐到床边，装出一副很担心着急的样子，对着门外喊：
“来人，快来人啊。”
保姆马上跑进来，看到满床满地的血，也急了，询问姜肆：
“姜先生，夫人这是怎么了？”
“他是被傅行衍给气的，赶紧喊医生过来。”
保姆一听，赶忙转身去喊医生。
一时也忘了病房里就有呼叫按钮。
等人走后，姜肆又凑近奄奄一息的傅夫人，得意的告诉她。
“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我要让你看到傅氏破产，傅行衍一无所有，让你看到我跟栀栀结婚，傅行衍的女儿喊我爸爸。”
他笑起来，像是在向傅夫人宣示他的成功。
傅夫人躺在那儿，已经没了任何反驳的力气。
她的喉咙发不出声音了，连喘息都显得那么困难。
她真的没想到，姜肆会是她丈夫的私生子。
她居然对丈夫的私生子动了真感情。
因为有真心喜欢姜肆，明知道当初他很多事情做得都不合理，明知道她吃了姜肆配的药身体越发不适。
但是她一直没有揭穿他。
傅夫人知道，她被算计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她咎由自取。
是她太相信姜肆了，她怨不得别人。
很快，医生赶了过来。
姜肆起身站在一边，稳住神情，故作关心：
“刚才董事长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吐血了，医生你一定要救活她。”
医生点头，迅速给傅夫人做急救。
还让姜肆跟保姆先出去。
姜肆走出病房后，漫不经心抽出手机给傅行衍打电话。
等傅行衍赶过来，他装作严肃的训道：
“你妈就是被你给气的，你最好祈祷她不会有事，好好陪着她，我去接念念放学。”
听到念念两个字，傅行衍看向姜肆。
“他们母女还跟你住在一起？”
姜肆顿住脚步，看他，“对啊，念念需要父爱，你给不了的我给。”
冷眼剜过傅行衍，不愿意再废话，他转身离开。
留下的傅行衍杵在那儿，心口酸溜溜的。
身为一个男人，怎会感觉不出来姜肆对厉栀的感情。
可是他跟厉栀已经离婚了。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厉栀跟谁在一起。
还有念念。
是他这个做爸爸的不称职，对不起她。
如果姜肆真能对念念好，给念念他不曾给的父爱，倒也算是帮了他。
傅行衍想到厉栀不愿意让他再联系她。
这会儿也不想再去想他们母女，只希望母亲不好有事才好。
姜肆接了念念回到家。
见栀栀又给他们把晚饭做好了。
他有些无奈，赶忙过去从厉栀腰间解下围裙，教育道：
“你不是要备考吗？你只管看你的书就好，以后这种活儿不许再做了，我回来做。”
他们不差钱。
也完全可以请个保姆。
但是他不想让外人来打扰他跟栀栀的生活。
至少在栀栀爱上他，愿意嫁给他之前，他不想让任何人介入他们的生活。
保姆也不行。
厉栀叹气，“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你在外面工作了一整天，应该很累了，我怎么还忍心坐着等你回来弄呢。”
姜肆双眸深情地望着她，笑起来。
“栀栀这是心疼我了吗？”
厉栀脸色一红，忽然有些别扭，抬脚踢了他一下。
“别跟我整这些，在我心里，我们一直都是家人，家人不就应该相互帮衬吗。”
如果想要把师兄变成另一半，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好，我们不整这些，你忙了一整天，先坐下吧，我来准备。”
姜肆按着厉栀在餐桌边坐下，他放下围裙去橱柜那边拿碗筷。
小念念自己懂事的跑去洗手回来，见妈妈在盯着叔叔，很高兴的样子。
她挨着妈妈坐好，笑盈盈道：
“妈妈，今天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说我爸爸好帅，我觉得叔叔确实可以做我爸爸，我什么时候才能改口喊叔叔爸爸呀？”
厉栀一听，收回目光看女儿，忍不住抬手揪她。
“你这孩子，就这么想要爸爸吗？”
小念念点着脑袋。
“以前那个爸爸不识好歹，我们对他那么好，他居然不要我们。”
“现在叔叔对我们好，我们要好好珍惜，不能辜负他嘛。”
这话听得厉栀一脸尴尬。
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说了。
姜肆拿着碗筷过来，温柔地对着小念念道：
“念念，不急的，反正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等妈妈想清楚了你再改口也不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