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普照，医科大迎来一年一度的参观龙市最权威的医院，每年为了这个名额，几乎学生们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
如果这次参观顺利，医院会将实习的名额派发给今天参观医院的几名学生，而孙舟航和墨然都在参观的学生名单里。
学校的大门口已经站满学生，都是今日要参观二院的。
孙舟航站在人群中间，满脸焦急的在人群中搜寻着的墨然的身影，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他已经打了无数遍的电话，都是关机中。
这心中难免的担忧，毕竟，这是两人约定，一起毕业，一起到龙市二院做一名合格的医生，帮助那些被病魔缠身的病人摆脱病痛。
焦急的视线盯着大门口的方向，来回踱步。
“你好，请问你有朋友一起吗？”
正在孙舟航焦急的时候，面前突然窜出一个身影挡在他前面，干净的笑容，整洁的短发，调皮的眨眨眼。
“你有事吗？”
孙舟航没有心思和他说话，面对校门口，眺望着。
“嗯，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在这里我没有认识的人，看你……”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啊。”孙舟航不耐烦的说道，声音可能有些大，引来周围其他学生异样的视线。
他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礼，望眼身旁的男生，继续说道，“我们是两个人，你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吧。”
闻言，男生阳光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伸手出，“你好，我叫顾客，是大二的，看你你样子应该是学弟吧？”
“我叫孙舟航，和你同级。”
说话间，他的视线依旧盯着大门口的方向，垂眸望眼腕表，距离上车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从口袋摸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墨然的号码，这一次，电话终于打通了，只听见大门口传来熟悉的铃声，一道白色身影闯进他的视线。
孙舟航焦急的神色总算松口气。
如果墨然不来，他已经暗暗做好打算，不会独自去一人离开。
墨然慌忙的跑到他面前，单手搭着的他的肩膀，大口喘着粗气，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这么狼狈，小然子，你不会大晚上去开荤了吧？”孙舟航满脸狐疑的望着眼前的墨然，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太……太急了，从宿舍随便穿了件衣服就跑来了。”说着，墨然用手抓了抓头发，待气息稳定些，直起身望着周围的学生，继续说道，“江胖子不是说一起去玩的，怎么不见人影？”
“别提了，那家伙自己开车先去了，说是顺便看看在二院做副院长的舅舅。”
孙舟航推推眼镜，对于江胖子的话是一句也不信，前阵子还说舅舅是警察局的副局长，现在又变成二院而副院长，那家伙除了吹牛，估计什么都不会。
“这样，那咱们也该出发了吧？”
墨然说完，视线便落在一直站在孙舟航身后的顾客身上，满脸狐疑。
“你好，我叫顾客，这次参观二院，给你们添麻烦了。”察觉到他的目光，顾客笑了笑，自来熟的自我介绍着。
顾客？
听到他的名字，墨然觉得有意思，看来顾客的家里一定是做生意的，希望家里的生意顾客多多，“我叫墨然，我和舟航没那多事，一起走就行了。”
“谢谢。”
顾客腼腆的笑笑。
此时，集合的哨声在大巴车前响起，站在周围的学生连忙朝着大巴车走去，每个学生的脸上都带着激动和紧张。
这一次的参观，几乎决定着他们未来的命运。
孙舟航胳膊肘捅捅旁边的墨然，抬抬下巴，示意他看过去，“我听说，这一次的参观之前已经有人被派发了实习资格。”
墨然的视线落在最前面的古瑞身上，自从上次学生会主席的竞选结束后，好像很少在学校见到他的身影，可再次见到感觉他好像苍老的许多。
另一边的顾客朝两人凑了凑，压低声音，“我听说学生会主席古瑞被人甩了，而且还被戴了绿帽子，这件事学生会的都知道，谁也不敢说。”
“你怎么那么八卦。”
孙舟航偏过头，望着那张神秘兮兮的脸，有些不耐。
顾客吐吐舌头，脑袋缩回去，不再说话。
“这兴许就是因果报应吧。”
墨然望着最前面那道背影，想起陈芳语，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人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呢？
“小然子，想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和江胖子一样，对别人的事情那么感兴趣？”
闻言，墨然摇摇头，只是淡淡一笑。
车前，孙舟航最先踏上大巴车，找到较靠后的位置坐下来，朝着刚踏上车的墨然挥挥手。
可墨然还没有来得及走过去，后面上车的顾客直戳戳的越过他，坐在孙舟航的旁边，扬起手指指旁边的位置，“墨然，这边。”
“我和你很熟吗？谁让你坐这里的？”
孙舟航偏过头，望着他，心中暗暗骂着顾客没有眼力见，他甚至连路上和墨然要说的话题都想好了，可偏偏让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破坏了。
“舟航，别这样啊，你看这里座位都有人了，我和他们都不熟，只能做这里了。”
“请叫我孙舟航。”
孙舟航的目光投向墨然，朝他招招手，“你吃过早饭了吗？”
墨然点点头，便从书包里拿出耳机戴在耳朵上，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
“舟航，我早饭没来得及吃，能不能……”
“你闭嘴！”
孙舟航打断他的话，收回视线，赌气的闭上眼睛。
“舟航，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客侧过身，不好意思的笑笑，从孙舟航手里夺过面包，不客气的扯开包装袋。
大巴车缓缓行驶，车厢内的氛围越来越紧张，像极了刚刚毕业，准备上战场的新兵。
孙舟航望着窗外，精心准备的都泡汤了，无趣的叹口气。
转身时看向墨然的方向，见到的却是顾客那张讨人嫌的脸，干脆再次转过去，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