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男人盯着指间的棉袜,神色逐渐变得坚定,“没问题,就这样了,这双袜子我要了!”
十五年的寿命虽然不少,可如果这十五年里依然坐不上经理的位置,又有什么用。
白逸尘指尖轻轻一敲,薄如蝉翼的契约书落在男人面前,密密麻麻的字体看不懂,签名的空白处闪烁着夺目的白光。
男人拿起笔,名字利落的落在纸上,头顶的白色雾莲缓缓绽放,凋零,与桌面的契约书融为一体。
“吴历雷。”
白逸尘念着纸上的三个字,手中的棉袜递过去。
拿到棉袜,吴历雷迫不及待的就脱下皮鞋,一股酸臭的异味在店里弥漫开。
天生嗅觉敏锐的墨然,不禁捂着鼻子,别过头。
“你可以回家了。”
白逸尘丝毫不留情面的轰赶着吴历雷,微微皱眉,阴沉的脸上尽是嫌恶。
吴历雷并不在意,迅速的把袜子穿上,站在地上跺了跺脚,“这袜子还蛮舒服的。”
说完,俯身捡起换下来的袜子,大步离开福来。
吴历雷走了,浓郁的酸臭味依旧徘徊在店里,丝毫不散。
墨然用力吸口气,大步冲到店门口,推开福来的大门,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他才敢大口呼吸着。
靠着店门,望着白逸尘背影,动动唇,纵使有万般的话在开口的一瞬间,全都咽下去,只字未提。
“我能感受到,你在想我。”
背对着的身影缓缓转过来,幽暗的双眸凝着前方,炙热的视线仿佛一点点灼烧着白皙的皮肤。
墨然别过头,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目光深邃,“你想多了,对于一个冷血动物想再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说消失就消失。”
语气中带着凝着的哀怨。
“这件事有些棘手,我不想把你牵扯其中,所以……”
“那你就不要说了,我什么也不想听,以后你的事也不会再过问,我只做好分内的事就好了。”
墨然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伸手推开拦在前面的身影,大步朝楼梯口走去。
刚踏上第一节台阶,白逸尘双手从背后穿过单薄的腰身,紧紧的锁在腹部,棱角分明的脸颊搭在肩膀,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墨香拂过脸颊,“你在生气,对吗?”
墨然双手用力的掰开腹部的双手,转过身,歇斯底里的吼着,“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你就算死在外面又怎么样,你回不回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没有世界还会转,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确实如此,没有白逸尘地球依旧会转,受影响的只会是他一人。
白逸尘微微一愣,望着哭成泪人的一张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大手轻轻的抚在头顶,“傻瓜,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到最后一刻。”
墨然吸吸鼻子,手背胡乱的擦了擦脸颊的泪水,“我不需要,一个说消失就消失,没有任何音讯人的话又有什么可信度,你的话,我再……”
话未说完,薄唇被冰冷的唇轻轻覆盖,后面的话被堵回去。
他的吻是那般的温柔,小心翼翼,
墨然这次没有躲开,遵从内心,做了想做的事。
两人的身影往二楼走去,跳动的烛光忽然熄灭。
漆黑的夜色中,只有微弱的月光照进二楼走廊,散碎的脚步声和窗外的鸟鸣在走廊里回荡。
这一次,墨然不想再一次失去他时变得无助,后悔。
白逸尘轻轻的托抱起单薄的身影,望着双眼迷离可人,温柔的吻在灼热的额头,大步走进浴室。
整夜,墨然在他的怀抱中安然睡去。
旁边的白逸尘指尖轻轻的抚着白皙的脸颊,沉睡中墨然,是那般的安静,淡然,没有了白天里的一身刺,就像一只安静的娃娃,惹人怜爱。
骨节分明的指尖撩过脸颊的碎发,轻轻的别在耳后,见安然的脸颊上微微一皱,轻轻吻在光滑的额头,那张不满的脸才渐渐变得安静,轻微的酣睡声在房间里回响。
望着朝思暮想的脸,白逸尘毫无睡意,只想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美好的夜却永远是走的太快,清晨的朝晖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刺眼暖和的光线落在沉睡的脸颊,毛茸茸的睫毛微微松动。
白逸尘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睡觉,感受着旁边人一点点的动静。
墨然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偏过头,朦胧的视线落在沉睡的脸上,单手托腮,静静的盯着。
纤细的指尖轻轻的从额头说着高挺的鼻尖一点点往下,掌心轻轻的贴在心脏处,感受着慌乱的心跳。
“醒了就别装了。”
墨然拿开手,懒洋洋的坐起来,双手举过头顶,白嫩的皮肤在阳光下格外迷人。
“还不准备穿衣服?”沙哑低沉的声音透着无尽渴望。
墨然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撩起盖在身上的被子,脸颊瞬间一红,拽着被子冲下床,双手抓着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你……”
抬头时,到嘴的话未出口,愣愣的盯着前方,本就红润的脸颊愈发的羞红,望着床上完美身影,瞪大双眼,瞠目结舌。
“为夫的身材怎么样?”
白逸尘丝毫不慌的从床上走下来,毫不知羞耻的在房间里游走着,对墨然的惊愕熟视无睹。
“满意你个大头鬼!”
墨然怒斥一声,双手却诚实的接过他扔过来的衣服,背对着他,胡乱的穿上。
“那就是满意。”
白逸尘慢条斯理的系着纽扣,完美的背影令人遐想。
墨然随意的穿好,惊慌失措的冲出卧室,直奔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