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微微一怔，抬起头正对上墨然似笑非笑的目光，然后满脸羞涩的接过米粥，淡淡应一声，“好。”
“孙贼，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胖爷都该被人虐死了，等你恢复的差不多记得带胖爷大杀特杀，一定把这段时间的仇恨全都报了去！”
江胖子拎着包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嘟囔着。
“好。”
孙舟航喝了口米粥，淡淡笑道。
顾客拿着勺子轻轻搅拌着米粥，想让温度快点降下来，“舟航，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去海边玩吧？”
他轻轻舀起一勺米汤递到孙舟航的唇边，望着他，满脸的期待。
孙舟航张开嘴，慢慢的吞咽着，偏过头，“既然去玩的话大家一起去吧，小然子，你以前不也是很期待去海边，等我身体恢复了我们一切去吧。”
顾客垂下头，不想让孙舟航见到他的失落。
“好呀，好呀，胖爷也很久没去海边玩了，顺便我们也可以庆祝……”
“好个屁！”
墨然打断胖子的话，望着孙舟航，神色复杂，“你们小情侣去约会，我和胖子去做电灯泡么，你们两个去玩吧，正好这段时间顾客很辛苦，也可以去放松放松。”
“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朋友们的时间就不多了，尤其以后我们毕业了，分道扬镳，还有几次相聚的。”孙舟航缓缓叹口气。
“就是，你们两个也一起去吧，反正人多了也热闹，就当庆祝舟航苏醒。”
顾客突然抬起头，堆满笑容。
墨然望着对面笑容满满的脸，到底还是不忍心，“你们去吧，我和江胖子下次再去，反正我们都在一个城市，想聚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
说完，递给江胖子一个眼神。
江胖子就像触电一般，连忙附和着，“就是，就是，我和小然子就不去当电灯泡了，而且最近学业挺忙的，我俩还得补习。”
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挠挠头，满脸疑惑望着墨然。
墨然真想上去给江胖子在那张肥头大耳的脸上来几掌，就他一个整天想着怎么逃课的家伙还补习，难得一个月不逃课都不行，还补习，鬼才信。
“既然你们都有事，那就等都有时间了再去吧，两个人去海边也没什么意思。”孙舟航拿过顾客手中的碗，自顾自的喝着米粥，余光落在墨然的脸上，目光复杂。
顾客抿着唇，没有说话。
一时间，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舟航，你这可不行昂，人家顾客没日没夜的照顾你，你不能这么坏人家的心思，不就一个海边，你俩就去玩一次。”
江胖子突然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把最后一个包子扔进嘴里，站起身，走到墨然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小然子就在宿舍等你们回来，别忘了带礼物，不然胖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真的想去么？”孙舟航放下手中碗，拿出纸巾擦了擦嘴，睨着一直垂着头不吭声的顾客，轻声问道。
顾客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既然大家都不想去，我们也别去了，海边的风太凉了，你刚恢复好怕身体受不了。”
言罢，拿起旁边的餐具，“你们聊，我去把这些洗干净。”
顾客站起身，便在三人的目光里离开病房。
墨然大步跟上去，在楼道里把顾客拦下来，“你想去为什么不去努力争取，为什么要逆来顺受，你的脾气呢！？”
从刚才他就看出来了，顾客一直在妥协。
顾客扬起唇角，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背靠着墙，“你也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我的身上，舟航已经不再爱我，就算我再去争取，也只不过惹来他的不耐烦。”
“那你就准备这样下去？”
墨然望着他，愤怒的质问着。
明明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什么面对自己幸福就变成了胆小鬼。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现在舟航醒过来，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只要能在一起，总有一方要去做附属品，我不介意……”
“你清醒点！”
墨然突然吼道打断了他的话，双手抓着颤抖的肩膀，眼前的一双眼睛是那么胆怯，懦弱，以前那个自信满满，为幸福不择手段的顾客呢？
就像老白说的，有得必有失，难道失去的就是勇敢和自信么？
“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顾客愣了许久突然说到，望着墨然，深深叹口气，“你也发现了吧，在他的目光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影子，不过就算这样我也无所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爱与不爱都无所谓。”
墨然松开手，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望着他落寞的笑容，动动嘴，却为没说出半个字。
“我去刷餐具了，你去陪他聊聊天吧，睡了这么久，他好像有好多要说。”
丢下这句话，顾客默默的走开，落寞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墨然再次返回病房，此时，孙舟航已经躺下了，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缓缓叹口气，“舟航，你一定不要负了顾客，为了你，他甚至连命都不要，如果失去他，你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他也只能说这么多。
说完，便站起身，朝着江胖子说道，“胖子，走了。”
话音刚落，胳膊便被抓住，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然子，你知道吗，沉睡这么久，我就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全是你的欢笑，全是你的身影，我甚至都不想醒过来，就一直睡在那个梦里。”
墨然没有说话，默默听着。
“我知道顾客很好，对我也好，为我付出的也多，可我就无法与他相爱，尤其在梦中与你相恋，相爱，一起白头以后就再也无法把你从脑海里移出。”
“我知道我很糟糕，明明和顾客在一起了，还要纠缠你，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你能理解吗？”
“我真的爱你。”
啪嗒！
门口传来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