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雅的脸色愈发低沉,盯着眼前这张脸,紧咬着后槽牙,“一百万以后我不允许你再见小宝,也不许你出现在小宝年前!”
“没问题,只要拿到钱我就消失,那个孩子我本来就不想要。”付雅茹耸耸肩。
方雅咬着后槽牙,眼前的女人着实冷血,“我现在没有钱,等我把钱凑齐了就给你,到时候你必须和我签一个协议,省的你反悔!”
“放心,我说到做到。”付雅茹打个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在我拿到钱之前还要打扰你了。”
说完,便抬步上楼走去。
放在盯着她的背影,紧咬牙关,现在一百万对她来说确实有些困难,自从墨然接受墨氏集团以后,公司财务只会支付家里的开销,每月几万的生活,就再也没有没有其他的。
想要拿到一百万,必须经过墨然的批准,望着付雅茹得意的背影,她拿出手机,找到墨然的号码,拨通。
等待音结束后,墨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方雅尽量压低了声音,“墨然啊,我是你方姨,我这有件棘手的事情,你看能不能先让财务给我一百万。”
“一百万?你要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就是我这边遇到一点麻烦,所以想拿钱解决。”
方雅解释着。
“那等我去趟墨宅当年谈吧,毕竟不是一笔小数字,当年说清楚。”
“可是……”
方雅的话没说完,对方已经将电话挂断,望着黑掉的屏幕,她用力把手机摔在沙发上。
如果不是儿子被关起来,她又怎么会沦落到这副田地,就算拿一百万还要解释半天。
越是这样,她越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孙子身上。
与此同时,墨然在公司刚把方雅的电话挂断,寻思着她又想做什么,门口小王突然敲门进来,“墨总,食堂那边说蔬菜已经运过来了,问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墨然摆摆手,“让食堂经理按以前的标准筛检就可以了,有什么问题再告诉我。”
那晚过后,墨然还是决定按孙舟航的办法帮助郭家,虽然这些蔬菜没多少钱,可能对于那种贫瘠的地方也是一次不小的收入。
中午时间,他叮嘱小王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自己则开车前往妇幼保健医院。
昨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心里总是放不下,在见到郭母的时候,紧张的脸上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郭树友见到墨然,憨笑起来,走过来拉着他坐过去,“你怎么来了,我跟你讲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家里的蔬菜全卖了,我爹差人把送过来,终于有钱付住院费了。”
说着,郭树友从病床上母亲手里接过一张又一张的红色钞票,“这些钱你先去把住院费交了,剩下的你带你朋友出去吃些好的。”
“好的,娘。”
郭树友拿着钱小心翼翼的塞进口袋里,“能不能麻烦你陪陪我娘,我下楼交住院费。”
墨然点点头。
“谢谢了。”
郭树友见他应下来,便大步朝病房外走去。
墨然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郭母拍拍病床边上的椅子,望着他,淡淡一笑,“坐吧。”
“好。”
墨然坐下来,望着病床上面带微笑的脸,一时间更不知道如何开口。
“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就是我当年送出去的孩子,见到你过得好,二十多年的担心终于放下了。”郭母翻个身,面朝上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的说道。
“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寻找我们,二十多年了,你应该恨我们吧,恨我们把你送走。”
墨然紧紧抓着衣服,没有说话。
“你大哥三十多了,到现在还没有成家,就是因为家里穷,连个娶媳妇的钱都拿不出来,我这身体也是一年半载的就来这里躺一段时间。”
说到这,郭母叹口气,“当年也是没办法,真的养不活,与其看着你被活活饿死,还不如送去个好人家健健康康的活下来。”
其实,在将儿子送走时,她就不敢在奢侈儿子能回来,所以,当见到他第一眼时,所有的情绪崩塌,如果不是大儿子在身边,恐怕早就泣不成声。
“开始我并不知道我不是养父母亲生的。”
墨然低着头,盯着脚尖,突然开口,抬起头时,那双清澈的双眼充满悲伤,“当我看到养父的笔记本时,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等养父母都没有了,我突然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里?”
“我只是想知道当年为什么被抛弃,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过。”
“那就好。”
郭母拉过他的手,“你现在过的好就好了,我和老郭他没有想过你会认我们怎么样,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我们就知足了。”
“我……”
“娘!娘!”
突然,郭树友从外面跑进来打断墨然的话,他满脸的激动,跑到二人面前,“娘,住院费不知道谁给咱交上了,收费的说里面余额还有很多钱,不用交呢!!”
听到儿子的话,郭母望向墨然,许久都没有挪开视线。
墨然看向别处,躲开郭母的视线,站起身,“你回来我就先走了,公司那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别走啊,娘说了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郭树友拉住他的胳膊。
“不用了,我从公司来的时候吃过了,钱留着给你娘买些营养品吧,我先走了。”墨然拽开郭树友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盯着他的背影,郭树友有些不解的挠挠头,“怎么回事呢,他好像有心事呢?”
盯着门口的方向,郭母眼泪划落,从刚才墨然的表情上她已经猜到钱是小儿子交的,嘴上说着没奢侈小儿子能认他们,可真正面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时,又怎么不想相认。
只是他们不能拖累小儿子罢了。
“娘,你怎么哭了?”
郭树友拿起毛巾替母亲擦着眼角的泪水。
郭母摇摇头,望着大儿子,哑声道,“你知道这个叫墨然的是做什么的么?”
“好像是学生。”
郭树友挠挠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那你把钱给人家送去,他一个学生哪有这么多钱给咱们掏住院费。”
郭母叹口气。
“娘,你得意思是……”
郭树友大脑有些短路,那些医药费是墨然掏的?
“让你送你就送,你不是知道他在哪个学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