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墨然早早便起来收拾好,吃完早餐与白逸尘一同赶往墨建文的别墅。
中途他一直给叔叔打电话,对方似乎很忙,一直没有接。
不安和恐惧一点点占据他的大脑,第一次,觉得白逸尘的车开的特别慢,慢到他恨不得张一对翅膀飞到叔叔的身边。
因为是早高峰,车流量大,行驶缓慢。
好不容易赶到墨建文的别墅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明明半个小时车程,两人却用了四倍的时间。
门口的警卫见到副驾驶的墨然,迅速的打开大门,让车驶进庭院。
大门口距离别墅还有一定距离,车在花丛间行驶,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花草的香味。
墨然紧张的盯着前方,在车停下的那一刻,快速的跳下车,冲进别墅。
“叔叔!”
急呼一声,在别墅的客厅和餐厅寻找一圈,并没有见到叔叔的身影。
询问过保姆,才知道叔叔早上还没有下楼,他连忙上楼寻找。
白逸尘紧跟在他的身后,整个别墅似乎笼罩着一股异常的气息,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
“叔叔,我是小然,你起床了吗?”墨然敲着房门,低声询问着。声音中难掩的担忧。
等到片刻,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他偏头望眼白逸尘,再次抬手敲着房门,明显比上一次急促,“叔叔,你在里面吗,我是小然,能不能先开下门?”
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楼上的动静惊动了保姆,冲上来,见到这副状况,急急忙忙的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墨然大步冲进去,厚重窗帘挡住阳光,大床上躺着一个人,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白逸尘吸吸鼻子,这个味道与外面的庭院的花香不同,也不像香水,很独特的味道。
保姆走到窗台前,猛地拽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填满整间卧室,见到床上依旧没有动的身影,墨然大步冲过去,跪在床边,歇斯底里,“快叫救护车!”
颤抖的双手摸在墨建文的手腕处,此时脉搏已经没有跳动了。
白逸尘皱皱眉,床上的身体已经冷僵,恐怕死了已经有几个时辰,伸手拍拍颤抖的身体,“节哀。”
“叔叔……”
墨然紧紧抓着冰冷的胳膊,眼泪夺眶而出,此时,闭着眼睛的墨建文就像处于睡眠中一般,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白逸尘掀开被子,搭在肚子上两只手紧紧的抓在一起,像是在保护着什么,他用力的拽开紧紧攥着手。
墨然吸吸鼻子,擦掉脸颊的眼泪,见白逸尘神色凝重,压着声音问道,“怎么了,这手不对劲么?”
白逸尘没有说话,神色凝重,手上的力度加大。
掰开手的那一刻,掌心都是鲜血,此时已经凝固。
墨然拿起床头的纸巾小心的擦拭着,擦干净一个掌心,上面被尖锐的东西在上面刻出两个熟悉,69,他连忙又把另一个只手擦干净,上面的数字是128。
这两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墨然望着数字,在69前面有一个小小的N,抬
眸望着白逸尘,“这个好像是一个坐标。”
说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把坐在输进去,地图显示这是北国最靠北的一个偏远地区,就连地图上都没有任何记载。
叔叔到底留下这串数字做什么?
墨然望着安详的面容,眼泪再次决堤,小心翼翼的放好叔叔的胳膊,再次把被子盖在他的头上,捂着嘴,失声痛哭。
这一次,最爱他的亲人都离他而去了。
母亲如此,叔叔也如此。
望着哭成累人的墨然,白逸尘站在对面也不知道
该如何安慰,见多了生离死别,他可能无法体会墨然的伤心。
保姆很快将墨建文去逝的消失通知墨镇海,接着,别墅被一群人占领,墨镇海带着妻儿姗姗来迟。
“建文!”
墨镇海冲进房间,见到床上被被子盖住的身体,痛哭流涕,走到床边,大手哆哆嗦嗦的掀开盖在脸上的被子,见到熟悉的亲人,眼泪再次涌出。
墨然拿着纸巾递过去,这样的眼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母亲死的时候,墨镇海都未曾落泪。
墨镇海接过纸擦擦眼泪,缓缓站起来,望着门口的身影,沉声道,“建文可留下什么遗嘱?”
墨建文的律师神色凝重的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墨副总早就立下遗嘱,在接到您的电话,我便第一时间拿着遗嘱赶来了。”
拿出里面的文件,律师一字一句的把上面的字从头至尾念了一边,而念到最后的名字时,周围众人脸色大变,全将视线投向眼圈发红的墨然身上,墨建文早就将名字下的房产存款和在墨氏集团的股份全都留给了墨然,其他墨家人,分文未给。
墨然跪在床边,哽咽着,因为哭泣,身体轻轻颤抖着。
叔叔早就给他铺好了路,而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他在墨家不受压迫,不受委屈,如此用心良苦,让他怎么不伤心。
墨镇海和墨斐宇的脸色都不好看,这样一来,墨然便有了与墨镇海相差不大的股份,这样一来,就算墨然出现在公司的任何地点都可以。
“行了,先把老二的后事安排好,等这些事情过去后,再做其他商讨吧。”墨镇海压着胸臆间的怒气,早已没有刚才那般伤心,望着背对着儿子,神色嫌恶。
墨斐宇更是不甘心,明明都是墨家人,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一时间,卧室里火药味浓重,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墨然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单薄的身体晃晃悠悠的,转身艰难的走向门口的方向。
众人纷纷朝两侧走去,让出中间的位置。
如今年纪轻轻的男人已经不是什么弃子,而是墨氏集团的副总,作用三分之一的股份,不说存款,就单单这套别墅就足够几百户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谁也不敢多嘴。
白逸尘默默的跟着。
两人从卧室走出来,一楼大厅坐满了不认识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