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墨然起床时已经是太阳高升,刺眼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白皙的脸颊上,墨然伸手挡住阳光。
从床上爬下床,拽开窗帘,阳光瞬间填满整个房间,暖烘烘的。
收拾好,墨然走出房间,路过白逸尘房门前的时候,门是开着的,里面已经没有他的身形,暗自嘀咕着,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早?
一层店铺里,福伯已经开始收拾着卫生,准备营业。
墨然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脑袋,“福伯,他呢?”
福伯望眼墙上的时钟,倒杯水放在墨然面前,“老板早上就出门了,交代我,今晚你有事就不用和他去搜查学校了。”
话音刚落,似乎还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对了,老板说昨晚的客人也与医科大有关系,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在九点后去医科大食堂看看。”
闻言,墨然瞬间清醒不少,坐直身体,“又是我们的学校的?”
福伯点点头,拿起鸡毛掸子轻轻掸着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墨然望眼墙上的时钟,连忙站起来,“马上就九点了,福伯,我先去学校一趟,就先不帮你了。”
说完,风风火火的跑出福来,直奔公交站点。
赶到医科大时,校园里冷冷清清的,周末的原因,这里的学生并不多,他急匆匆的往校园里跑,摸出口袋的手机,望眼时间,此时,已经九点多了。
昨晚的客人真的是医科大的?
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冲进食堂大门时,里面只有几个学生在吃饭,因为周末也只开了两个饭口。
墨然刚跑过去,打饭窗口一道刺眼的光芒冒出来,瞬间定格了周围的时间。
俯身通过窗口望向里面,在里面的门口,昨晚的客人正站在那里,面露笑容,可那双眸底略显紧张。
而穿着医科大食堂工作服的男人此时正带着那个博爱墨镜。
黑色身影从门口走进来,骨节分明的指尖拿掉男人戴在脸上的墨镜,小心的放进口袋,抬眸正好撞上窗口的一双澈眸。
墨然收回视线跑到厨房门的方向,等着里面那道黑色身影走出来,见到他,拽着黑色西装的袖子拉到一旁,“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和医科大有关系的?”
白逸尘拿掉他的手,整理着袖子的褶皱,“你不是看到了,孟长歌的老公是医科大食堂的员工,我们只有找到那件影响福来与人界屏障的东西才能让这种事不再发生。”
墨然点点头,神色犹豫,“可晚上我有事帮不了你了,剩下最后两栋楼,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白逸尘挑挑眉,对这样的质疑十分不满。
“没……没什么,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件东西也没有出现在最后一栋教室怎么办,就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了吗?”
“一定会在,如果没找到就是我们寻找的不够仔细,明晚继续从第一栋教学楼开始检查。”
白逸尘声音坚定,在医科大一定有着一个影响福来的东西,一定有。
墨然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那行吧,你自己先搜查着,我忙完就赶过来。”
言罢,看看周围的学生已经恢复,便与白逸尘朝着食堂外面走去。
两人刚回到保健室,就见到里面背对着门口坐着一个人,直挺挺的背影略显落寞。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缓缓转过头,眼眶微红,从椅子上站起来,“白哥,对不起,没经你同意我就进来了。”
望着沈烨,那张一贯冷硬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色彩。
墨然盯着他,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沈烨苦笑着坐回去,瞥眼墨然,自嘲的说道,“现在你满意了吧,我变成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
“你有病吧,你一无所有和我有什么关系。”
墨然也是莫名其妙,一屁股坐在床上,火药味十足。
呵。
沈烨冷笑着,指尖转着桌面的笔,“我什么都没有难道不正是你想要的么,现在你的心愿达成了,还真是恭喜你!”
“你没事吧,你来保健室就为了找我撒气?”墨然挑高嗓音,沈烨变得一无所有确实是他想要看到的,可落到这种地步也是沈烨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这样子的,怪不得任何人。
“我爸升职了,终于不用再工地上卖苦力了,我每天开心的睡不着觉,可今天早上,我爸突然告诉我,他要结婚了,有个女人对他疯狂追求,他就答应了。”
沈烨双手抓着头发,痛苦不堪。
墨然似乎能理解沈烨现在的心情,当年墨镇海再娶妻的时候,他也是沈烨现在这副状态,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
“也许你会觉得有个后妈也许未必是坏事,可后妈怀孕了,我爸说为了不打扰那个女人养胎,让我一年里就不用回去呢,等他们的孩子生出来再说。”
沈烨仰头大笑着,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根本停不下来。
墨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望着他,五味杂陈,也许这就像白逸尘说的那样,有得必有失。
沈烨得到了钱,有能力的父亲,可他失去了父亲的疼爱和理解,也许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免费的东西才是最可贵的。
“白哥,我现在该怎么办,你能帮帮我吗?我和我爸经历过那么多的贫苦,为什么我爸升职了,我再也没有感觉到他对我的爱?”
沈烨怎么也想不通,这些话除了墨然和白逸尘,他也不知道该和谁说。
墨然倒杯水放在他面前,再望眼白逸尘,薄唇紧抿。
经历过同样的事情,心底对沈烨已经把愤恨最大程度转化成了同情,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沈烨抬眸,狐疑的望着他,不知道墨然到底想做什么。
白逸尘则是拿着书,悠然的坐在沙发上,看也不看二人一眼。
“白逸尘,难道你不想说些什么吗?”见到他这副态度,墨然大步走过去,伸手夺过手中的书,怒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