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上楼,左手边第一间房间是叔叔的书房,后来清理里面的东西时,除了一些没用的稿件,基本上什么都留下了,一来都是些叔叔珍藏的书,而来就是叔叔的照片,都是他觉得很重要的东西。
伸手推开房门,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只是放在桌面的眼镜已经再也见不到它的主人。
书架上放着满满的书,有些书已经放不下了,工整的摞在阳台上,几乎要将整个窗户堵上了。
墙上还挂着墨建文的照片,脸上的笑容仿佛就在昨天。
关上书房的门,墨然往里面继续走,第二个房间是主卧,也就是墨建文的睡的那个房间,上次收拾别墅的时候,已经让他们把里面的东西清空了,墨然想把这间房空出来放东西。
第三间是客卧,记得那时候在家里生气就偷偷跑叔叔这里来,死活不回去,叔叔没办法就专门将一房间改成了客卧,故意安排在他的隔壁,怕有什么事找不到。
里面还是老样子,洗的发白的床单,柔软的被子,墨然走进去,站在阳台前,伸手将窗帘拽开,刺眼的阳光瞬间填满整间屋子。
墨然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枕头放在床上,决定晚上就睡这里。
就在此时,包里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见到来电号码,墨然犹豫着要不要接,可持续的铃声就像在不停的催促,犹豫再三还是接通来电,低沉沙哑的生意从里面传来,“你在哪?”
“我在哪和你有关系呢?”
墨然一听见这个声音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在床上,没好气的回答着。
似乎白逸尘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劲,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还在生气么?”
“没有,我有什么气好生的,我凭什么生气啊。”墨然完全没有发现此刻的自己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怨妇,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望着房顶。
呵。
听筒里传来淡淡的笑声,“晚上我请你吃饭把,想吃什么?”
“不必了,晚上没时间,今晚你就自己看店吧。”墨然翻个身,闭着眼睛。
“如果你没时间的话,我可以去你那里吃,你做什么我都爱吃。”白逸尘似乎已经知道他搬进这里了。
“我不说了我没时间,你……”
“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
“你这个人是不是听不明白……”
墨然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挂断了,望着手机屏幕,猛地摔在床上,“白逸尘你个王八蛋,明明劳资已经决定不再搭理你,你又整这事,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真的搞不懂白逸尘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个人的心事这么难猜?
墨然抓起被子蒙在头上,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床太舒服了,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再次睁眼时,房间里已经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而窗外院子里的路灯照亮了整个庭院,墨然揉了揉睡眼惺忪,从床上懒懒的爬起来,肚子开始叫唤抗议着。
摸到手机,已经夜里七点了,中午本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不饿才怪呢。
打开房间的灯光,墨然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
叮咚…
大门口门铃声突然响起来,墨然连忙冲出房间,挨个打开了别墅的灯光,站在别墅门前望着大门口熟悉的车影,用遥控器打开大门,让车驶进来。
豪车停在别墅前,正好与他的自行车并排停在一起,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逸尘从驾驶位下来,依旧是万年不变的西装,不过,他的身材就像是为西装而生的,将西装的每个细节都展现的淋漓尽致,而西装也将他的身材衬托的更加笔直,修长。
他从后座拿出几个食盒提在手中,见到满脸哀怨的墨然,薄唇微微扬起,“饿了吧?”
走到身边,大手轻轻的揉了揉柔软的短发。
“饿不死。”
墨然没好气的拍掉头顶的手,转身走进别墅,朝着一楼的餐厅走去。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会不会害怕?”白逸尘紧跟在身后,望着干净的房间,知道一定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
墨然从碗柜里拿出餐具放在餐桌上摆好,又拿过白逸尘手中的食盒,“又不是女生,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除了你,我有什么好……嘶……”
他的话没说完,指尖就被食盒里的食物烫了下,紧紧攥着手指,缓和疼痛感。
“没事吧?”
白逸尘担忧的拿过他的手,望着烫红的指尖,皱皱眉。
“没事,就是烫一下而已。”墨然想要抽回手,却被抓的死死的,“我……”
话未说完,指尖便被温热包围,脸颊瞬间红到耳根,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愣在原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口。
白逸尘从嘴里把烫红的指尖拿出来,放在凉水下冲了半天,“你这样冲着,别动。”
墨然木讷的点点头,乖巧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逸尘在柜子的抽屉里翻找着,找到烫伤膏,疾步走过去把烫伤的手指擦干净,将烫伤膏擦在伤口部位,“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用你管!”
墨然垂着头。
白逸尘涂好烫伤膏,指尖捏着他的下巴扬起头,幽暗的双眼透着几分冷意,“你说不用我管,那你准备让谁管?”
“是谁都好,只要不是你就行,你……”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堵回去,冰冷的薄唇霸道的索取着,仿佛要把他所有的氧气抽走,直到他不能再呼吸,白逸尘才放过他,幽冷的说道,“你的事除了我,谁管谁就是找死。”
“混蛋!”
明明是骂人的话,从墨然的嘴里出来却像是撒娇,如果现在能有个地缝,他绝对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白逸尘转身走到食盒旁,利索的把里面的饭菜倒进盘子里,端起碗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过来坐。”
“哦。”
墨然坐在椅子上,伸手去拿另一副碗筷,刚伸出手就被白逸尘拽下去,不解的望着他。
“你手受伤了,我喂你。”
说话间,手中的勺子已经盛好海鲜粥,放在他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