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蛋露出来,超市里的叔叔阿姨无不惊艳。
挂灯笼,贴对联,往年妈咪除夕夜当天都要包饺子,今年就由苏阿姨代劳。
方穆领着一帮马仔将西北小楼的凉棚收拾出来,支上烧烤架,放上几打清酿的啤酒,生火炉。
阿三也跟着忙上忙下,事情结束之后又着手给家里的帮佣派利是。
两小只也上赶着凑这个热闹,两双宛若秋水一般的眼睛圆滚滚的睁着,双手交叠,童声童气却又像模像样的跟他们的阿三叔叔说了一声“新年好”。
阿三硬邦邦的心顿时软了一半,人人都希冀在一年之初讨个好彩头。
餐桌上,蛤蜊酿虾滑、肥牛金针菇,八宝饭,四喜丸子,清蒸鲈鱼,卤煮拼盘,香炸藕盒,年糕排骨,口水鸡,只有你没想到,没有苏阿姨做不到。
饭后,阿满领着两个迪迪吵吵闹闹的要去庭院外面放烟花。
顾司珽找了个马仔看着,自己则坐在凉棚下与方穆、阿斌还有阿三几人掷骰子,玩牌九,不出一个小时大十几万入账,弄的阿三等人真是叫苦不迭。
很快时间来十点。
入十点之后,又即将迎来守岁。
家里的大人闲的没事做,麻将声是一轮接着一轮。
小孩子在外面疯够之后,个个都冻的脸颊通红,回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开纽扣,脱外套,彼时恰好电视机里的春晚到了小品环节,人人都竖着耳朵听,就连在客厅打麻将的几个马仔也不例外。
偶尔听到好笑处,在场众人无不是推倒麻将,哄堂大笑。
到了剧情稍显尴尬的时间点,又忍不住感慨,时过境迁,以前人人都喜爱观看的春晚,早已在时光辗转中失去了原有的年味,岁月真是蹉跎。
顾司珽薄唇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邪笑,胡完最后一把牌,踉跄着身体从牌桌上站了起来,搞得身旁的马仔一阵紧张,伸手要去扶,他抬手制止又斜过身同牌桌上的方穆说了些什么,方穆推了推眼镜,点头,只说自己会料理好的。
上楼,门一关,闹了一上午,男人终于在午夜时分博得了自己的一方天地。
顾司珽眼底伪装出来的醺然醉意逐渐褪去,嘴角懒散的笑也凝固,恢复成与往日无异的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脱掉身上的外套,去洗澡。
完事之后,他赤身裸体的走了出来,腰胯部只斜斜挂了一条浴巾。
明明晚间酒喝的够多,他还是走到酒柜面前,拎出一瓶洋酒,倒上,然后目光悠远的看着露台外如黑夜中的潮水般密不透风的夜空,细听楼下主持人倒数“三!二!一!祝观众朋友们蛇年行大运,幸福完满一整年”,然后夜空当中一簇烟花陡然冲进云霄,砰砰砰,接连几声,炸出漫天的星光,姹紫嫣红。
顾司珽抬手,容颜刻骨的向面前的虚无敬了一杯,眼神暗沉,声音不无落寞。
“瑶瑶,新年快乐。”
初一天,顾司珽在家中吵吵闹闹的氛围中结束。
初二天,阿满竟意外在家中的宅院发现了一只小黄狗,洗过澡后发现居然是只纯种萨摩耶,不知是谁弃养,然后小萨摩走了很久的路,最后懵懵懂懂的闯到他们家的宅院,一路走来,身上全是泥点子,也不怪阿满第一眼将她认成是土松,三个小孩因为这一发现激动的哇哇大叫,闹了好半天。
只是很抱歉,顾司珽偏要做那个不解风情的冷漠daddy。
他认为家中有三个吵闹的就够了,再多一个闹事鬼,他可能会提前夭寿,所以小萨摩要么送人,要么就此放生,让它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小阿满脸上满是不舍。
两个小崽如今也已经长到萝卜那么大,到了能理解旁人说话的年纪,闻言立即不乐意哼唧哼唧的抽噎起来。
“daddy坏坏……”
装模作样。
顾司珽面无表情的翻动着手中的报表,态度不容置喙。
“总之,要养在家里,没可能,你们要是下不了决定,明天我就让阿三送走。”
小念遥蹒跚脚步,一路飞奔而来,他紧抓自己daddy的袖口,眼眶盛满热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小狗,可爱。”
顾司珽瞥他一眼,明显就不吃这套。
“可爱你老母,你迪迪也可爱,养一个就够了,不要得寸进尺,小心我回头就让你阿三叔叔打你屁股。”
莫名其妙当了第N次坏人的阿三(内心OS):大佬你不想当坏人就让我当?我记得我最近并无惹到你,难怪几个小大佬平时看见我就躲!
小念遥不幸落败,之遥立即补上。
“小狗,到外面,冷。”
对比起自己爱撒娇的葛葛,之遥作为迪迪性格就稍微显得有些高冷,他站在距离顾司珽不足两米的羊绒地毯上,脸颊贴紧小萨摩的脖颈。
“跟我博同情?你怕是在这个家里找错了人,你daddy要是像寻常人一样,同情心泛滥,脑袋让人砍了几回都不知道,明天,送走,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不要再想方设法的与我搏斗。”
就这样,三个小家伙失魂落魄的进了屋。
傍晚,顾司珽处理好赌场上的事从楼上下来,“正好”碰到两只小崽正一脸委屈巴巴的对着地板中央的小萨摩叫着“妈咪。”
“……”
突然觉得有一点头痛,是怎么回事?
“你老母,究竟是谁的主意?!”
两个崽崽同时扭头目光看向他姐姐,但心中义气还是有的,嘴上仍旧“妈咪妈咪”的叫。
“温!阿!满!”顾司珽暴怒。
“怎样怎样要怎样啦!就当是我的主意!只是小狗那么可爱,你真的忍心就这么送走吗?”
顾司珽被几个崽崽气的额角青筋攒动!他这是造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