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了雅誉,你就也马不停蹄的跟着我的后脚进了雅誉。”
时玖的声音里满是嘲讽:“能够选择的好学校那么多,你就要跟着我的后脚来到雅誉......”
“时梦,我给过你求生的机会了。”
“那么多选择的机会摆在了你的眼前,你怎么就这么想要寻死呢?”
时梦缩紧身子摇头:“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纯粹的恶心人而已,你就是贱啊,时梦。”
时玖嗤笑一声。
“时家的家产?就凭你的出生,你也敢妄想?”
“你怎么敢想啊时梦?”
“你以为,这是雅誉,我就不敢对你下手了吗?”
时玖觉得好笑的嗤笑了一声:“你说,这要是别的学校也就罢了,时梦,您清醒点,看看这是哪,这里,可是雅誉啊时梦。”
“蠢货。”
时玖的声音里全是嘲讽:“我没空,不代表我不打算针对你。”
“你敢这么跳,是不是就是觉得,我不会对付你啊?”
时玖的眼睛里全是对时梦的不屑和嘲讽。
就像是看着一个不值一提的蝼蚁一般,时玖的眼中全是不屑。
“我只是没空而已,既然你自己这么跳,我若是不多给你一点关注,岂不是很对不起你么,时梦?”
时梦忽然觉得一阵心惊,下意识的就缩紧了身子。
“你想做什么?”
时梦厉声。
“我想做什么?”
时玖觉得好笑:“你也在时家待了不少的一段时间了吧?”
“怎么还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呢?”
“你不如猜猜看啊,动动你的脑子猜猜看啊,时梦。”
“你一直这么嚣张,不就是等着我动手的吗?”
看着时玖目光里可怕的恨意,时梦的身子一阵的发颤。
“时玖,你不能这么对我的时玖。”
时梦慌乱,她的目光四转,像是在努力的思考着什么一般。
“时玖,你这样......”
时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音调,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时玖大声道:“时玖,你这样做,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时玖顿了顿,继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一般,笑弯了眼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玖笑得前俯后仰。
“时梦。”
“哈哈哈哈哈,”时玖的话音里全是笑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父亲?”
时玖的声音里全是嘲讽,下一秒,她像是施舍着什么一般,走到了时梦的眼前,手下一个用力,将时梦的脑袋猛地一个向后仰。
“父亲?”
时玖呢喃着又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哈哈哈哈哈。”
时玖笑出了眼泪:“你还真是蠢啊。”
“居然会把那样的人当作父亲?”
时玖只觉得好笑:“连自己的父亲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信誓旦旦的说出父亲这两个字?”
“啊,”时玖了然的感慨一下,“不过也是,毕竟在血脉上,我们却是连着血,是同一个父亲。”
“可是啊,”时玖垂眸看着时梦,脸上全是嘲讽的笑意,“你真是对所谓的父亲一无所知啊。”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所谓的父亲,会救你,会珍爱你,会为了你,来训斥和批评我这个大女儿吧?”
时玖笑弯了眉眼,伸出一只手虚虚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里全是嘲笑。
“你在做什么美梦啊时梦。”
“你在那个所谓的父亲眼里,不过是他用来争权夺势的工具而已。”
“所谓的宝贝女儿?不过是他能够用来联姻的工具而已。”
时玖放下掐着少女脑袋的手,伸手在少女的侧脸上拍了拍。
“像你啊,像你母亲长了一张索然无味的脸......”
时玖感慨:“可能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呢~”
“毕竟,你长得,真的很丑啊,时梦。”
时梦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女人,忍不住的猩红了一双眼睛。
“你!”
时玖果断的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相当的清脆。
“就你这么一个卑贱的人,有什么资格这么瞪着我?”
“姐姐?”
时玖的话音里全是嘲讽:“不过是身上流着同样的父亲的血液而已,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够和我相提并论了?”
“卑贱的人,果然连思想都上不得台面。”
时玖居高临下的看着时梦,眼里全是不屑和厌恶。
“本来还想着,你要是老实点,我还能放你一马,又或者缓缓,晚点再对你动手。”
时玖嗤笑一声:“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自己上赶着让人动手啊。”
“怎么,你有什么很不错的计划吗?”
时玖挑眉:“还是很不错的靠山呢?”
时玖鄙夷:“可你选错了地方了。”
时玖抬脚,一脚直接掐在了时梦的锁骨上。
“你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了,时梦。”
“这里,可是雅誉啊,校长,是我的外婆。”
时玖满意的嗤笑了一声:“所有不利于我的东西都会被抹去,为我留下一份干净而又完美的简历。”
“而你所谓的父亲,只会衡量我们两个的价值,然后留下一个对他更加有用的女儿。”
“我倒是很想知道,时梦,你的优势,在哪里呢?”
时梦看着时玖,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你不会真的那么单纯的以为,从贫民窟里出来,回到时家就飞黄腾达了吧?”
“还妄想要和我争夺时家继承人的位置?”
时玖嘲讽:“时梦,你真是都不看看,你配不配啊。”
时梦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连带着身子都微微的蜷缩了起来。
“啊,你可能还不知道,”时玖觉得好笑的看着时梦,“如果你想要给我抹黑的话,你大概会先被爸爸抹除吧?”
“因为我有着你绝对没有的优势。”
“我母亲的娘家,和你母亲的娘家,不是一个等级的啊,时梦,这么看来,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清醒啊。”
“想要把我踩下水?”
“时梦,你倒是也不想想,你那个所谓的父亲,会不会答应啊?”
“我们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当他的手中的棋子互相斗起来了,你看看,他要不要从其中的一个棋子手上开刀呢?”
时玖越说,越觉得有意思。
“话说回来,你应该还不是很清楚时家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吧?”
时玖在时梦的面前围着她打转。
“不过也是,都被时家的权势迷乱了眼球,又有什么心思去想,时家是什么地方呢?”
“光顾着感受父爱,享受荣华富贵了,就一定没有好好的感受过,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吧?”
时玖越说,越笑弯了一双眼眸。
“还真是可怜啊,时梦。”
“你知道吗,只要我一旦把你将安芍从楼梯口上推下去的消息传给父亲,你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那可是安家,而你,不过是一个可以随便舍弃的女儿而已。”
“毕竟......”时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做的极好的指甲上,“你被接回来到现在为止,爸爸对你所投入的培养成本,也并不高啊。”
时玖蹲下了身子,双手托腮,模样看起来娇媚而又无辜。
“你和我,差距还是太大了啊,不论是出身,还是之后走的每一步。”
“我们从奶粉开始,就已经彻底分开了阶层了呢,时梦。”
话音落下的同时,时玖变了脸色。
她猛地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时梦。
“为了方便你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重新的看看自己的人生......”
时玖的目光落在时梦面前面色一般的饭菜上。
时玖嗤笑了一声,径直的抬起脚,一脚落在了餐盘上,将干净的饭菜全部踩脏了。
时玖笑得娇媚。
“时梦,你还要在这里被关上一段时间呢,记得不要饿肚子了啊。”
时玖笑得开怀,冷冷的转身离开了。
“不!!!!!!!”
“啊--------”
时梦尖叫出声。
“时玖!你不能这么对我!!!!!”
“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爸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向爸爸告状的!!!”
“啊啊啊啊啊,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少女痛苦的声音被门隔绝,门外之内听见浅淡而又沉闷的声音。
“小心点,可别让人死了。”
时玖将手里的钥匙不在意的抛向给身边的人。
一男一女对着时玖微微弯腰:“好的,会长。”
这里,是宿舍楼没有被人踏足的地方。
也是被一些知道内幕的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被称为,绝对不能踏足的领域。
灯光昏昏暗暗,少女的背影影影绰绰,最后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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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玖的手段往往更直接更残暴。
她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女人,做起事情来,在某些方面,可以用疯子来形容。
秦子光坐在时玖面前的转椅上,听着时玖的做法,微微皱了皱眉。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时玖身侧的尹川也面露迟疑。
尹川也想过劝一劝时玖,但是,时玖的身份,以及她的手段,让尹川没有任何的身份能够去阻止时玖的做法。
他是无条件支持时玖的,一个卑微的爱慕者。
他喜欢时玖,卑微的喜欢,哪怕得到了回应,让他除了对于时玖做法助纣为虐之外,没有任何的劝告的地位。
他原来也曾是被欺负的一方,就是站在时玖对立面的人。
这让他对于时梦这种处境有种莫名的感同身受。
但是这一次,安芍被推下了楼,单单就这么一个理由,他就没有办法和角度,能够去劝告时玖,说出不能够三个字。
“放心吧,”时玖懒洋洋的倚靠在椅子上,“我有分寸。”
“时梦根本看不清现状,也搞不懂局面。”
“我不过是给她一个契机和能力,去看明白了眼前的一切而已。”
“再说了,高门大户争夺财产......”
时玖嗤笑一声:“但凡涉及到了钱权,都不知道能疯了多少人,让多少人红了眼。”
“听说,我那几个哥哥,争夺的可真是上头了。”
“大哥的车都被炸了一辆了。”
秦子光和尹川皆是一顿。
秦子光嗤笑了一声:“他们倒是争得火热。”
“你可不要小看金钱的力量哦。”
“不过也是,”时玖含笑的目光落在秦子光的身上,“你和安芍,全部都是独子,可没有什么要争夺家产的负担呢。”
秦子光漠然,对于时玖的问话没有回答。
“放心吧,时梦死不了的。”
“这连我原来吃的苦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不是贫民窟出来的吗,那好歹,也要有点贫民窟出来的人的样子啊?”
时玖轻笑一声,明艳的脸上全是算计的恶毒。
她是恶女。
秦子光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对于时玖不做评价。
不过......
秦子光的目光悠悠然的落在了时玖身后的尹川身上。
“时玖姐姐,学长,恋爱可不是你们这么谈的。”
秦子光感慨:“看来,虽然你们两个是破除阻碍现在一起了,但是这后头还有的磨啊?”
秦子光觉得好笑。
时玖:......
尹川:......
“你是不是不记得了,现在对于整理的,谈恋爱可是我们两个。”
时玖好笑的看着秦子光。
秦子光无奈摊手:“和您的恋爱,我可谈不起来。”
秦子光站起了身子:“本人可不接受姐弟恋,时玖姐姐,你可放弃吧。”
“呵,”时玖觉得好笑,“我也不接受年下的弟弟,你可放宽心吧。”
秦子光挑眉,随意的拱了拱手:“迟来的祝福,那就先祝两位百年好合了。”
时玖觉得好笑:“呀!”
尹川摸了摸鼻子,看天看地,只觉得尴尬无比。
秦子光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你也觉得我的手段有点残忍了吗?”
时玖单手托腮,侧头看向了尹川。
尹川顿了顿,目光落在了时玖的脸上,略略的一停顿之后,尹川微微颔首。
时玖轻啧一声,似是觉得没意思。
尹川木着一张脸,看着十分的不良的脸上,透露着好脾气三个字。
“因为我原来接受过同样的欺负,所以,我觉得这样不好。”
“因为都是受害者。”
“但是,她是你的敌人,站在你的对立面的话......”
尹川微微沉声:“我会理解你的。”
时玖眨了眨眼睛,侧眸看着尹川,时玖忽然扑哧一下笑了。
“但是,”尹川的声音低沉的宛如大提琴奏响,“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改一改,不要再是这样的作风了。”
“雅誉的风气已经改善了很多了,过去的手段,这样残忍的手段......”
“也可以不再用了。”
“我不过是觉得,你不要再做那个坏人了而已。”
“时玖你......”
“其实有一颗很柔软的心吧。”
“至少,不论在别人的眼里看来怎么样,在我的心里,你很柔软。”
“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
时玖看着尹川,听着尹川的话语微微一顿,忽而收回视线,轻咳了一声,眼睛看向了别处,忍不住的微微红了眼眶,也泛红了脸颊。
要强只是伪装,残人只是装扮,其实,她也很想有些什么能够依赖的东西,然后可以让她,尽情撒娇。
而现在......
好像找到了。
时玖换了一个方向托腮,视线看向外面,声音里一如往常。
“那我努力一下吧。”
改变自己行为的惯性,能够成为你心中,真真正正的,柔软的女孩。
她太清楚了,傲然的她,浑身是刺,哪里有什么柔软。
“嗯。”
身后的尹川,看着少女乌黑发亮的秀发,微微柔和了眉眼,轻轻的笑弯了眉眼。
--
“被关起来了?”
安芍喝着碗里的粥,有些讶异和感慨。
“你猜到了?”
秦子光抬眼,看着安芍,眉眼淡淡。
安芍嫌弃的看了一眼粥,然后摇头。
“猜到了,但也没完全猜到。”
安芍拨了拨碗里的粥,万分惆怅。
“难道我接下来只能吃这玩意了吗?”
“不知道病患要饮食清淡吗?”秦子光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上看安芍吃饭,“不然你除了粥,还想吃什么?”
安芍眨巴眨巴眼:“大鱼大肉?”
“做梦。”
少年言简意赅,冷淡的打断了少女的痴心妄想。
安芍悲惨的双手捧心,一副西子状:“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嘤嘤嘤~”
秦子光:......
“你脸呢?”
安芍无辜:“掉地上了,不然你也可以帮它捡起来。”
“毕竟我貌美如花,就算脸掉在地上了,也还是很值钱的。”
秦子光:呵呵。
“唉,”安芍无趣的扒拉扒拉粥,然后又认命的吃下了一口,“不过新仇旧恨的,一块清算,时梦被关小黑屋,也不是不能理解啦。”
秦子光挑眉:“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时玖的手段。”
安芍眨眨眼,感慨的看向了面前的白墙,顿了顿之后,安芍扭头看向了秦子光。
“她觉得会是毋庸置疑的合格上位者。”
“手段狠辣,利益至上。”
“虽然时家的教育模式偏的眉眼让人看,时玖的出生所有的经历都万分悲惨。”
“但是你不能否认现在的时玖的优秀和成功。”
“几年前的雅誉是什么样子,别人不知道,一开始就冲着雅誉来得我们还能不知道吗?”
“就雅誉现在这个被整治完的样子......”
安芍侧头看向了秦子光:“你有那个自信和能力,说你也能做到吗?”
“做到和时玖一样,将学校整治成现在这样?”
安芍摇摇头:“反正我是没有的。”
“我虽然怀着一颗想要整治的心,但我知道,我没有那样的手段。”
“我也许能够很好的存活下来,但我不能给雅誉带了这么焕然一新的改变。”
“时高这个人残忍无比,但是时玖却能够在他的手下活到这么大......”
安芍微微一顿,继而摇了摇头:“不是也能从某些层面上来说,时玖是时高培育出来的成功的杰作吗?”
“就算是没有和你的婚约,时玖接下来的路子也多半会很平坦。”
“她现在出了问题,需要你去帮忙顶上,不过是因为她喜欢了一个没有和她那么般配的男孩子而已。”
“你不过是一道,保护了两个人的保命符而已。”
“别的不说,至少对于时玖的事情,我们两个多少都要有点心知肚明才行啊。”
安芍的分析让秦子光听的头疼,秦子光揉了揉额角。
对于这个圈子里这些麻烦事,秦子光只觉得听得不喜。
看透是一回事,要去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觉得时玖做的是对的?”
安芍眨眨眼,继而摇摇头:“半对半不对吧。”
“时玖的想法和手段,起始的原因和终点的目标我都理解,但我没什么看法和想法。”
“秦子光,你别忘了一件事,时玖姐姐所经历过的一切,我们都没有经历过。”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时梦的身份本来就尴尬让人不喜,而她的所作所为又鸠占鹊巢,时玖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了。”
“时梦的水平,是上不了雅誉的。”
“时高最开始的打算也肯定是没有要把时梦送进雅誉,可是时梦出现在了雅誉,她的虎狼之心也可以算是昭然若揭了,敌人的挑衅都这么送上前来了,你总不会说,要时玖视而不见吧?”
“跳进来的人是时梦,有想法的人也是时梦,那么之后的后果,时梦一开始就要做好准备承担了。”
“哪里有人能一味的名利双收,却不吃苦头呢?”
“时玖一开始吃的苦就是为了时家家主的那个位置准备的,她要是没有什么行动,那才叫不正常的事情啊。”
秦子光听着安芍的分析,侧眸视线落在了安芍的脸上。
“那半不对是什么?”
“我只听见了半对,感觉你对时玖的做法还挺赞同的。”
“半不对?”安芍听着秦子光的问话,笑眯眯的,“当然是手段太残忍了呗?”
“时玖动手的手段和时间契机都是我不会用的,如果是我,我一开始就一定会出手了,怎么会等这么久呢?”
“就算再忙,该解决和警告的敌人也不能错过的。”
“时玖错过了最开始动手的阶段,后面才会后患无穷啊。”
“以至于现在的手段都被你们说残忍。”
“不就是因为一次性下手太狠了吗?”
秦子光:......
啊。
人皮的面具戴的太久,果然会让人忘记一些人最开始的真实模样。
安芍现在要是不说,他都快要忘记了。
他眼前的这位,可是疯批美人啊。
“秦子光,你是不是对我笑眯眯的样子看的太久了,都忘了我不是个好人了?”
“我可是,黑心莲哦~”
秦子光木着一张脸,看着安芍的这个样子,面色淡淡。
“现在想起来了。”
“嘛,反正,”安芍的眉梢都是笑意,“秦子光,你别忘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仁慈的资本家。”
“因为,他的本质就是剥削啊。”
“从源头上他们就不相容,现在说什么善良啊之类的,是不是有点太过愚蠢了。”
“要在本质上面盖一层遮羞布?那叫欲盖弥彰。”
“不觉得很蠢,还很丢人吗?”
秦子光:......
这个狗女人,有时候是还真挺可怕的。
“懂了。”
秦子光坐直了身子:“所以呢,那天推你下去的人,真的是时梦吗?”
那天争执的时候有三个人,安芍摔下去了。
接过被认定成是被时梦推下去的。
可是,究竟是不小心失足摔下去的,还是被推下去的,秦子光觉得,还是需要某种程度上的问清楚。
安芍目视前方,想了想之后,果断道。
“是。”
“如果是失足,不小心摔下去的话,是不会有那么明显的一股被推开的感觉的,而是一整个人直接向后仰的状态。”
“但是那天,我分明觉得有人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先是直接的飞了出去,然后才是后仰摔在了地上......”
安芍的话语说着,忽然一顿。
“怎么了?”
秦子光挑眉,目光落在陷入沉思的安芍身上。
“我觉得有点很奇怪啊,我一直都想不通的一个细节点。”
“按照所谓的剧情推送和我感受到的画面来看,我应该是径直被推了下去,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然后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安芍顿了顿,继而倒吸了一口凉气:“而且啊,我应该脑子还流了血出来才对。”
秦子光:......
?
“流血?”
“嗯。”
安芍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想着,最后下了断言,“绝对是流血了,不会出错。”
秦子光摇头:“怎么会好好的流血.......”
秦子光一顿,忽而皱眉:“这里有出入了的话,是不是说明,剧情产生了偏差和改变了?”
安芍陷入了思考:“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也很不对劲啊,在我滚下楼梯之后,开始产生偏差和改变。”
“你看,我知道剧情要开始之后,我一开始就紧紧的抓住了凌非景的手。”
“如果说触碰是解决的关键的话,原来每次触碰都是当时就解决危机,不会有剧情发生了,可是当时的情况里,我明明牵出了凌非景的手,可是我还是按照剧情去走了。”
“最后还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在摔得过程中,才能改变的话......”
安芍陷入了沉默:“什么玩意,触发还带延迟效应的?????”
秦子光:......
“那我要是到时候被人从楼顶推下去了,还要在掉下去的过程中动起来拯救自己吗?????”
“这什么机制???不知道重力作用吗???不知道加速度吗?????”
“人都掉下去了,再来自救有什么意义????”
秦子光:......
他觉得......
安芍说得对。
就,话糙理不糙吧。
秦子光撩了一把碎发,觉得烦闷。
“不过啊,”安芍双手捧着杯子,微微陷入了沉思,“我当时摔地上的时候,没见血吧?”
秦子光果断摇头:“没有。”
“那就很奇怪啊,剧情里是流血了,但是现实里是没有流血。”
安芍有点懵:“那这算什么?剧情改变了一半?????”
“只改变了一点,”秦子光修正安芍的说法,“前面的剧情都没有改变,该打的架你都打完了,被方廷拦住的话语也没有错过,掉下楼梯也没有错过,要说改变,也就最后掉下去的流血的地方改变了而已。”
“啧啧啧,”安芍面露感慨,“这么一看,我还挺惨的哦。”
秦子光:......
现在,这个是重点?????
秦子光时常都觉得自己搞不清安芍的脑回路,甚至经常因为不解安芍的脑回路而感到了些许的头秃。
安芍摸着手里的杯子,微微思考:“这么说来,我在掉下去的时候,忽然某一个瞬间就能够改变了,那就说明,当时的剧情开始改变。”
“只要是我能够动弹了,剧情就发生改变了......”
安芍陷入沉思:“那,我找到的方向,到底有没有错呢?”
“究竟是机制所谓的延迟,还是那个方向,我所谓的钥匙,就找错了呢?”
秦子光:......
他听懂安芍在说什么了,但是没完全听懂。
“所以?”
秦子光试探着看着安芍,妄图想要直接收获结局。
“不懂啊,谁知道结果是什么呢?”
安芍摸着水杯:“我可能需要再重新的捋一捋整个的一个情况了。”
“总感觉,可能是我这阵子过的太快乐了,作者看我不顺眼了,特意给我折腾出事情来做吧。”
秦子光:......
这个情况,你也总不能说他没有可能吧?
他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安芍这货,有时候,还是让人很感觉欠揍的。
秦子光觉得疲惫,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话说回来,凌非景呢?”
安芍眨了眨眼睛,才想到自己的这个珍贵的钥匙。
秦子光的目光落在安芍的身上:“安芍,这会儿是上课时间,你清醒一点,我这是有特权才能到处这么跑的。”
安芍:......
她忘了。
她就说,秦子光这货怎么会这么清闲。
“期中考快要到了,大家都要筹备起来了。”
安芍微微打了一个哈欠:“这个事情,还真是一轮接一轮的啊,时间紧凑,行程紧密。”
安芍点评到。
秦子光:......
“你这样子,看起来,真的挺闲的。”
“是吧,”安芍感慨,“我也这么觉得。”
“一看到你们拼命的样子,我就有种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就开始社团纳新了,到时候比赛也会接二连三的冒头。”
安芍思考:“你有打算进什么社团吗?”
秦子光摇头:“没有,太累了,能闲着,还是闲着吧。”
“听说现在的社团选择可以直接和就业方向挂钩,”安芍意有所指,“秦子光,你什么想法?”
秦子光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只觉得疲惫:“没什么想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累了。”
安芍:......
“你现在这样,看起来挺没志向的。”
秦子光懒洋洋:“所以呢,你有啥志向了吗?”
安芍摇头:“并没有。”
秦子光白眼:“那不就完了。”
“之后开专业都会学,现在折腾太多,不过是增加负担而已。”
“你太懒了。”
安芍点评的。
“安芍,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呢?”
秦子光嫌弃:“你就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说懒,谁比得上你呢。”
安芍:......
被嫌弃了,好明显的被嫌弃了。
可恶啊。
--
晚点的时候,凌非景来了。
“感觉怎么样。”
凌非景拎着水果,看着醒来的安芍,带上了门。
“没看出来吗?”秦子光悠悠然出声,“浑身裹着纱布,但是能吃能说的,整个人还是相当的有精神气的。”
安芍:......
凌非景:......
安芍觉得很烦。
秦子光这人,长得也人模狗样的吧,怎么就偏偏长了张嘴呢?
“我一直都觉得你的那张嘴长得很多余。”
安芍看着秦子光,喝了一口水嫌弃到。
“好巧,我对你也是这个看法。”
秦子光给自己和凌非景各倒了一杯水。
凌非景道谢着接过,然后从旁边移来了椅子。
“还好,你的精神气不错。”
少年几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是吧,”安芍笑眯眯,“其实要不是现在全身缠满了纱布,脚踝还被吊起来了,我觉得自己其实现在能跑能跳,还能给你翻个跟头呢。”
秦子光:......
凌非景:......
“生命力不错。”
秦子光点头点评道。
安芍笑眯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上次那场车祸都让我存活下来了,我觉得这个滚下楼梯,其实是不能算作一个档次的。”
凌非景:......
“但也还是受伤了,你最好还是照顾好自己来比较好。”
安芍点头赞同:“放心,相信我,我好的很快的。”
“一回生二回熟,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秦子光:......
凌非景:......
秦子光觉得自己真是没有耳朵听了。
凌非景只是觉得好笑。
顿了顿之后,凌非景落在安芍脸上的视线带上了些许的探究:“说起来,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子光和安芍的身子都是一僵。
安芍乐呵呵:“如你所见,我和时梦打架,然后被推下去了。”
“时梦推的?”
“也许吧。”
安芍垂眸,视线落在杯子里水面上。
凌非景依旧面无表情,一双漆黑的眼眸让人看不清,摸不透情绪。
“你和时梦有过节?”
凌非景意有所指。
安芍的指尖轻点着杯壁,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被止住了声音。
哦,这该死的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这说不出话来得感觉。
安芍悲痛不已。
安芍痛苦的扶额:“不是,出于某种不可抗力因素,打起来了。”
安芍面露惆怅:“本非我所愿啊。”
“我就是去上个厕所,也没有想和时梦打架的打算啊。”
凌非景目光落在安芍的侧脸上,一双黑眸看不清情绪。
“这样。”
少年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让人摸不透感觉。
安芍眨了眨眼睛,侧眸看向了凌非景。
“话说回来......”
“你觉得那天的现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安芍打量的目光落在凌非景的身上。
她自身目前是找不到什么关键点了,所以她想要从凌非景的身上找到可能性的切入口。
既然凌非景是能够给她带来改变的少见的钥匙,那么凌非景的身上,就肯定带有一些重要的信息,能够从不同的角度带来间解的可能性才对吧?
安芍是这么觉得的。
凌非景迎着安芍的目光,有些不解,顿了顿之后,凌非景只是摇头。
“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要忽然离开,继而和时梦打起来。”
安芍陷入了沉默,那这样,不就是一无所获了吗?
安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切入口失败。
看着安芍惆怅的目光,凌非景的目光闪烁。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凌非景看着安芍的眼中全是打量的色彩。
安芍眨眨眼,然后猛地点头。
“有啊,怎么会没有呢?”
安芍痛哭流涕。
她好难啊,她太难了啊!!!
难言之隐,呜呜呜呜呜呜~
凌非景的眉眼微垂。
他并不觉得,像安芍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是,越像安芍这种情况,能够出现什么难言之隐的话,一般就都是大问题了。
凌非景觉得有意思,也觉得有着些许的探索性。
凌非景顿了顿,最后只是出声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和我说。”
安芍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笑弯了眉眼。
“嗯。”
“谢谢你。”
凌非景微微挑眉,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不过是互利互惠,互帮互助而已。”
听着凌非景的话语,秦子光一个挑眉。
“什么互帮互助,互利互惠?”
秦子光觉得好笑:“怎么,你们两个签订了什么条约吗?”
安芍笑眯眯:“那可不是,秦子光,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呢!”
秦子光:......
这不是在夸他吧?
这也总不能是在夸他吧?
“嘲讽我?”
秦子光冷声。
“嗯。”
安芍笑眯眯,一脸淡然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