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宸想起在医院的那个男人,嗓音带着几分斥责。
“都卖了吧,这些年我待她不薄,卖她几个首饰救江家是她的荣幸。”
我日日夜夜的陪在江御宸度过难关,如今被贬的一文不值。
“可是御宸…叶姐姐她……”
曲初初假意袒护,柔弱的样子让人越发想爱惜。
“初初,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叶言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仅玩失踪的把戏,还和野男人厮混在一起给我戴绿帽。”
江母和江御宸笃定了要变卖首饰的主意,完全不顾我的死活。
“知道了,御宸,是我自己太心软了。”
曲初初小心翼翼的扯着江御宸的衣角,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她的心软更加让江御宸坚信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
因为我的出现让她们彼此错过了好些年。
“初初,阿姨也是打心底喜欢你这个孩子,你可不能和叶言一样辜负了我们家御宸。”
江母一把拉起曲初初的手,眼神中都带着宠溺。
别墅里,只有江父一言不发。
“放心吧阿姨!我和御宸是真心相爱的,御宸的事就是我的事。”
曲初初微微扫了一眼江御宸,眼神都在闪烁着。
江母看到的却是少女羞涩的气息。
就像以前我也深情脉脉的望着江御宸,怎么看都看不腻。
“现在不是情情爱爱的时候,光有资金填补没有业务只会是无底洞。”
江父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公司利益至上的人。
他关心的从来不是儿媳是谁,而是哪个儿媳能为公司带来价值。
当初要不是我带着江家一步一步做起来,他也不会同意我和江御宸在一起。
“爸!你也知道霍郢在行业里发话了,已经没什么人敢和我们合作了。”
“这个圈子里没有那你就换个圈子,我就不信那么多家公司都能攀上霍氏。”
以霍郢的名气,想要获取新的合作没那么容易。
“叔叔你也别着急,我和御宸哥哥可以试着出差看看别的地方。”
曲初初不懂商圈,唯一能想到的主意就是利用出差拓展业务。
要是我在,根本就不会让江家发生这种意外。
“初初,你真是我的好宝贝。”
江御宸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不愿松手。
我下意识的看向江父,他的眼神直白而审视。
“既然有了主意那就准备准备,明天出发吧。”
“叔叔,明天是我母亲的生日,可以后天吗?”
曲初初说着眼角泛红,祈求般的望向他。
“当然可以了初初,明天你就让御宸陪你一起回曲家吧。”
不等江父吱声,江母抢先一步的抚摸着曲初初,眼里都是对她的疼爱。
“放心吧妈,我一定会把初初照顾好的。”
“御宸,阿姨!”
我不禁的看到曲初初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心里又在盘算。
果然,当天晚上我就看到曲初初娇滴滴的咬着嘴唇。
“御宸哥哥,要不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一听到孩子,江御宸的神色变低沉了下来,她赶忙改口。
“我就是太爱你了,对不起…御宸,是我太着急了,我…以后会改的。”
曲初初这一招以退为进吃定了江御宸,用的屡试不爽。
“我没有怪你,初初。我只是担心你身子骨受不住。”
江御宸重新闭了眼,将她往怀里扯。
“真的吗,御宸?我还以为你是生我的气了。”
“那你还是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俩个的孩子的,对不对?”
曲初初止住了哭泣,缓缓抬眼,红透透的眼框露出了忧恋的模样。
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除了我!
“当然是真的了。”
江御宸动作自然的挽着曲初初,亲昵的仿佛视若珍宝。
接下来恶心的画面让我扭到一边不惜得看。
记得院子里一直放着一个秋千,这是我在江家最喜欢的地方。
陈设还和以前一样让人放松。
我慢慢的走近坐了上去,用尽了全部力气,秋千还是纹丝不动。
挫败感让我不甘心的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失败。
正叹着气,在院子里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是江父!
他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会到院子里?手里还拿着一根烟。
他开始自言自语,表情中都带着些许悲伤。
“叶言,你在哪儿?当年的事真的是像曲初初说的那样吗?”
我顺着秋千的方向,来到了江父身边。
意外之喜听到了碎语。
江父这是在思念我吗?这让我有些诧异。
在江家的这些年,她最尊敬的就是江父。
雷厉风行的态度和手段一直是她学习的榜样。
“爸!你别听曲初初的,就是她害的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我开始控诉着她的罪行,一肚子的委屈涌上心头。
即使我知道他听不见。
“叶言,你在江家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了眼里,也知道你一心一意对江御宸好。”
“最近曲初初的话又不得不让我相信…”
“我知道有些东西虚情假意是演不出来的。”
江父倒吸了一口烟,没再出声。
我听着他的念叨,心里不是滋味。
夜里风大,吹的江父都有些哆嗦。
“爸,你是江家唯一一个愿意相信我,没有轻易相信曲初初的人,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被曲初初算计,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还记得江家遇难那会儿你是第一个跳出来维护我们的,你这孩子,真傻!”
比起江御宸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江父有情有义多了。
我记得江家初次危机发生在三年前。
那会儿得罪的人物说不上有多名,但也能轻轻松松的对付刚在行业里站稳脚步的江家。
“要不是你,恐怕江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存在了。”
想不到这些江父都还记得。
当时为了挽留那个合作商,我跟进了数月,呕心沥血的替江家争来了一次机会。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吧。”
江父自嘲似的笑了下,心里闷闷的痛苦。
“谢谢你,爸!除了霍郢,你是第一个想起我的人。”
我宽慰的从后面抱住了江父。
没什么体温的我,当是一种自我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