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寂夜也不愿意这样，可要不是今天他提前过来，哪里会知道，两人背着自己还签了什么合同。
他想起，在日本录制综艺的时候，他将唐念堵在楼梯转角，唐念提过一句什么合同，当时他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这个合同应该就是两人口中的恋爱合同。
唐念快哭出来了。
坏人。
自己为了他，一直在和内心做抗争，不断地压抑自己的情感，哪怕是平时拍视频或者是工作当中相处，她都费尽全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个正常的粉丝一样。
就算敏锐如张寂夜，都没有感觉到哪怕一点点爱慕。鬼知道她有多难。张寂夜不知道的是，这些天唐念承受的压力，远不是他能想象，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张寂夜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副逼供的神情，唐念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能不能离我远点！”唐念声泪俱下。她皱着眉头，眼泪流个不停，可是一声哭音都没有，。张寂夜还没反应过来，那豆大的泪珠像是带着滚烫，落在他的手上，他一下子松开了唐念。唐念搂紧了肩膀，她现在只想要把自己蜷缩起来。
她太累了。来到这个世界不过短短两年，能够休息和享受生活的时间屈指可数，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
这些若是都甘之如饴，那对于张寂夜的事情上，就是一种折磨。唐念拽过桌面上的纸巾，胡乱擦擦眼泪，挣扎着站起身，赤着脚踩在地上。“你没必要知道，那是我和王姐之间的约定。”说完这句，抬腿就走。
张寂夜一把把她按回椅子上。唐念抬头看着他，想看看他要说些什么，可张寂夜的脸色变幻，最终动动嘴唇，说出一句，“地上凉，肚子疼。”说着，将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就看着唐念，不再说话。
唐念又啜泣了一阵，停了下来，张寂夜只是在一边安静的陪着她。总觉得，这个时候，张寂夜周身的能量，像是温柔的风，包裹在周围，唐念只觉得安心。她叹了口气，“简单来说，我就是你的，童养媳。”
张寂夜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童养媳？唐念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耸耸肩，“现在想想，我是挺冲动的，不知道怎么答应了王姐。”
她伸手在手机照片里划拉划拉，找出一张加密照片，输了密码，地给张寂夜。“当时，王姐就预想到，可能有人会盯上你，拿你炒作，万一你到时候没办法脱身，可能会被别人毁了，所以就想要找个绝对不会背叛你的人，到时候装作是你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出来挡枪。”
张寂夜不可置信的看着合同条款。这明明是不平等合约吧？“五年不能恋爱，不能解约，不能有没办法否认的绯闻，必须无条件服从公司安排，配合我的一切行程活动……更不能爱上我。”
一条条，列在他面前。张寂夜忽然安静了下来，怪不得，唐念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他。难怪，唐念身边有络绎不绝的优秀男生，可她从来都保持着距离。
张寂夜头皮发麻。唐念要怎么忍的了？他一想到，唐念看着喜欢的人，却不能越雷池半步，甚至连喜欢都不能被察觉，心里就是一痛。
“你，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他握住唐念的手，有点凉。唐念笑了笑，还是那么好看，只不过落在张寂夜眼里，总觉得透着心酸。
“后来知道你不喜欢我的时候，我还松了口气，总算给了我一个，不要打破两人之间朋友关系的借口……之前直播结束之后，你很凶的问我，对你是不是有别的心思，我以为你发现了，而且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很讨厌这件事。”
要是张寂夜真的喜欢她，唐念可会真的忍不住。张寂夜想起那天，自己明明是很想要确认，只不过可能慌乱之中口不择言，越描越黑。“我那是想逼你承认。”张寂夜无奈的解释。
唐念扭过头不看他，脸上依旧生着气，“那你都气的哆嗦了，我看见了。”张寂夜被她蠢得说不出话来，“我那是紧张，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我因为生气有什么变化的。”
“那你在采访里说，那些动歪脑筋的人都在败坏风气，让你很讨厌。”
“我那说的是赵欢，她抢你角色……”唐念愣了愣，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唐念想起来，那些天自己也听风就是雨，难免在他的事情上患得患失，想的太多。
张寂夜看到她这种脸色，心里明白，八成是唐念又做阅读理解得了零分，这回换他硬气起来。“宠物医院门口，你还说什么馋我身子呢，难道你对待喜欢的人就这么随便？”
唐念缩缩脖子，擦了把鼻涕，声音闷闷的反驳，“我那是抱着得不到你的心，就得到你的人说的，都是气话。”唐念的话里透露着几分心虚和几分傲娇。
“那你天天在我面前，就是庭哥庭哥，叫的那叫一个亲切，到了我呢，偶像都是好的，生气起来直接连名带姓的叫。”
唐念别扭的转开视线，“还不是怕叫着叫着真成了兄妹。”张寂夜听到这话，挑起嘴角，看起来十分高兴，可随即又换上一副生气的模样，“那你，还去相亲呢，不是一次两次，好几次呢。”
唐念翘起脚，抖了抖腿，“不是都被你搅和了吗？再说，我喜欢你，怎么可能真的和别人相亲？”张寂夜听到这句突如其来的表白，哭笑不得，伸手把唐念紧紧搂在怀里，坚决不肯松手，“真是个傻子，不懂谈恋爱，还乱猜。”
唐念伸出拳头锤他的后背，来表示对这句话的反驳。张寂夜却不动声色的把唐念搂的更紧，“是我的错，是我顾虑太多，没能勇敢的跟你说清楚，都怪我。”
他的呼吸都落在了唐念的肩膀上，引来一阵鸡皮疙瘩，唐念躲开，可他却箍着唐念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