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尽力消化着情绪，行尸走肉般回到工位。
「各位同事，我请大家喝奶茶，你们要喝什么，一个个报名。」
林嘉朗出来说这话的时候，我还在走神。
然后，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报着心仪口味的名字。
直到，陈姐说：「我和小琪都要百香果的。」
「谁说要请袁小琪了！」
林嘉朗傲慢地说出这句话，我才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
我看着陈姐尴尬地笑了笑。
我苦涩地说了句：「没关系，我不喝。」
十分钟后，大家终于散了。
「小琪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我扯着僵硬的嘴角，回应：「我没事。」
「陈姐，你要吃什么，我请你吃。」
突然一句话，又把陈姐给吓到了。
「你没事吧，你平时最节约的了，每个月都打一大半的工资回家，怎么今天突然说要请客了？」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
然后为自己和陈姐点了一份丰富的下午茶。
其他同事喝着廉价的奶茶时。
我则一边吃着泡芙蛋糕，一边炫着车厘子，桌上还放着一杯高级咖啡。
我和陈姐大快朵颐，其他同事眼睁睁看着。
林嘉朗本来得意的面庞，也笑不出来了。
看着大家眼巴巴的模样，嘴里的蛋糕更香了。
下午。
下班的时候，我还是习惯性坐在工位加班。
我照常跟先走的同事们打招呼。
结果，同事们要么是害怕地看我一眼。
要么是白我一眼。
没有一个人回应我，每一个同事无视我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林魔头今天故意整这出，就是想要大家都孤立你，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小气！」
「他作为领导，难道看不出哪个是好员工哪个是坏员工吗？真的是服了！」
陈姐替我不甘。
义愤填膺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刚入职的时候，我很多事情不会，被领导骂了后，她替我说话的样子。
要不是公司有这么一位暖心的大姐姐，我可能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下班回到家。
我主动找了表姐，聊最近的招聘公告。
聊她的备考经验。
不为别的，树要皮人要脸，就为了被裁员之后不那么狼狈。
6
得知即将被裁员之后。
我开始摆烂。
到点上班，到点下班。
上班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复习。
赵锦雯带着同事们，孤立我，阴阳我。
我都当做没听到，没看到。
只是她们在议论的时候，我会好心录下来，告诉其他的当事人。
本就忙碌的工作，现在还要上演宫斗剧，实在是太精彩了。
我倚靠着椅子，每天学累了之后，就吃瓜般地瞧着大家争论不休。
「袁小琪，你反正没有什么事情干，你协助一下赵锦雯审那个新项目。」
林嘉朗走过来我的工位，命令我。
「凭什么？」
「我又不是她妈，她的事情干嘛要问我？她的工资上交给我吗？」
林嘉朗生气地看着我，脸跟着红温了起来。
但我这话没毛病啊！
「袁小琪，你别太过分！现在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
我将头别开，不想看他的猪脸。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是太监吗？在念圣旨？」
我话音刚落，不少同事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嘉朗又命令了我几次，但我统统不答应。
最后，
他跺了跺脚，指着我的脑门说：
「袁小琪，你那个项目今天给我加班加点弄完出来！」
刚好，正有此意。
然后。
我还是准点下班。
「袁小琪，开会！」
「抱歉啊，我今天有事请个假。」
学会张口就来之后，日子好过多了。
我回到家里，先补了一个觉。
紧接着，我点了两大杯咖啡。
打开我的电脑，开始审资料，按照林魔头的要求，我今天必须完成。
凌晨的时候，我发信息：
「林主管，不好意思，我不才，这个地方我不确定是不是这样，你帮我看看吧。你那么厉害，肯定是一看就懂了。」
「好的。」
在我的夸赞下，就那好面子的林嘉朗没可能拒绝我。
只是，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他才发来了信息。
我感激不尽，说了十几句谢谢。
我奋战到凌晨一点的时候。
我再次发消息：
「林主管，我这里又不太确定了，还是得请教你一下。」
我发信息没回。
我又在大群里面找我主管。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因为林主管让我加班加点把一个项目做出来，就想问问大家有没有见到林主管的，我知道他肯定会跟我一起挑灯夜战的，他说过今天一定要弄完。」
过了几分钟。
「我是真的有急事找林主管。急！」
毫无意外。
我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了。
几分钟后，我耐心地拨打着林嘉朗的电话。
在第五个电话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终于接通了。
「林主管，我终于等到你了，没有你的英勇决策我都没办法做事了，我需要你，我需要你这样优秀又能干的领导带领着我。您别生气啊，我也是为了工作嘛，不然我也想早早休息的。」
在我的糖衣炮弹攻击下，
林嘉朗有苦也说不出。
凌晨两点多。
三点多。
五点多。
我又拨打了无数次林嘉朗的电话。
到了最后，他说：「可以了可以了，这个事情明天再讨论吧。」
他这话一出，我就激动了，我大声地说：
「林主管您交代我的任务，我肯定完成！怎么可以拖到明天呢！」
7
很好。
一夜折腾下来，我没有睡。
林嘉朗也几乎没有睡。
好在我提前找了人事部的经理，之前他找我帮过忙，欠我人情没还，
于是我直接让他帮我修改了考勤。
对林嘉朗我则说，出外勤见甲方了，总之不是旷工就行。
然后，我美美地睡了一整天。
休息好后，回去上班。
人事部便找到了我谈话。
「袁小琪，感谢你这四年来为公司的付出，但是考虑到公司成本压力大，我们公司做了人员优化方案。很遗憾，明年你不能再与我们共事了，你有什么要求吗？」
我笑着看向人事部的领导和同事。
「我终于要被裁了吗？」
人事部的领导疑惑地看着我。
「终于？你很开心吗？你是第一次得知被裁之后，笑着说话的。」
我挠了挠头。
「难道我哭就有用了吗？」
人事部领导被我的话噎住了。
「你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量跟公司申请。」
我想了想。
「首先要帮我把今年的社保公积金缴纳完毕，第二给我写一封推荐信，最后给我2n+1的补偿就可以了。」
领导有些为难。
「2n+1恐怕有点难，我们尽量帮你争取。」
「好的，尽快安排。」
被人事部谈话之后，原以为会很难过，没想到我却松了一大口气。
又过了一段摆烂摸鱼的日子。
我最后一个项目也顺利交差了。
某次公司大会。
有一位甲方爸爸拿着锦旗冲进会场，惊呆了全场的同事。
「我是某星商场工程的负责人，很感激你们公司的帮忙，否则我们也不可能那么快把事情推进下去。」
「这次来，主要是想亲自感谢一下处理我这个项目咨询的同志，项目审得又快又好。」
林嘉朗笑得很虚伪，
他迎上去，然后顺势拿走了锦旗。
「这位先生，你们的项目是我们部门做的，感谢您特意来表达谢意，其实这些工作本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太客气了！」
林嘉朗拿着锦旗，笑得咧开了嘴。
总经理见到这场景，顺势问了句：
「林主管，这背后有什么故事？方便跟大家分享交流一下吗？」
林嘉朗接过话筒，挽着甲方爸爸的肩膀。
说得冠冕堂皇。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8
「林主管，您好像说错了吧？刚刚您说的那些，是另外一个项目的事情，虽然也是商场工程，但好像不是同一个。」
「喔？这位同事，你更了解吗？」
我的嗓门很大，总经理听到了我的发声。
然后，我顺理成章拿到了话筒，
分享了我审核这个工程造价的心得体会。
因为我早有准备，送锦旗的人是我朋友的朋友，今天就是来给我撑场子的。
我说得很详细很具体，体现出我的记性好，体现出我对每一个咨询项目的认真负责，说完之后大家不由自主地跟着鼓掌。
临走的时候，送锦旗的甲方爸爸还一个劲儿地拉着总经理的手夸赞我。
我朝他使了一个眼神，甲方爸爸深藏功与名，便退场了。
大家都在笑，只有林嘉朗板着个脸。
「林主管，这是我们部门的荣誉啊，怎么你不开心吗？」
我反问林主管，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特别精彩。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多给下面的人一些机会。」
总经理内涵林嘉朗，不过说得很委婉。
「你太飒了！直接让林嘉朗当众打脸啊！对待他那种厚脸皮爱邀功的人，就该如此。」
陈姐小声地夸赞我。
我由衷地笑出声来。
回到部门之后，
毫无意外地，林嘉朗一直在找我麻烦。
不过，我都不理，他就好像把使劲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又混了一个星期后，
我就不需要再到公司打卡上班了。
我顺利拿到了9个月的工资补偿，近十万的额外收入，足以支撑我找到下一个工作。
临走的时候，
陈姐送我出门：「小琪，你好好学习，希望下一次见你的时候已经是公职人员了！我看好你。」
「其实我也想走，不过我这把年纪了，去哪里都差不多，如果下次他们要辞退我，还能拿到补偿。」
「是啊，你主动辞职太不划算了，你是老员工了，他们应该也不敢欺负到你头上。」
我和陈姐相约，下一次在顶峰相见。
9
被裁之后。
我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拼了命地学习。
为了更好地接受新的知识，还特地报了个班。
只是，我每次回家，家门口总会有奇怪的快递。
有次，我拆开里边是一把刀，
还有一次拆开是一个装扮奇形怪状的小人，看起来很惊悚。
除此之外，
我的微信也多了很多陌生的好友添加提醒。
其中有一位添加了我数十次。
我抱着好奇的态度同意了添加邀请。
「你好，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一个顶着非主流照片头像回复我：
「没找错，我要找袁小琪，请问您现在还单身吗？」
「听说您接一些特殊的服务，费用是怎么算呢？只接受现金吗？」
「美女，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可约吗？」
我一头雾水。
把这事跟田伊伊表姐聊完后，
她一句：「该不会是有人卖了你的信息吧？」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我瞬间恍然大悟。
这个城市，知道我联系方式，又知道住址的，
除了平台商家，那就只有同事了。
我把学习任务做完之后。
靠在沙发上，一条一条通过好友添加申请。
然后给了两个地址和两个联系方式给他们。
「不好意思，大哥，我现在金盆洗手了，不过这两个姐妹很受欢迎哦。」
「不过，这看着是男的啊？」
大哥眼力见还可以，
我又敷衍道：「对啊，这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嘛。」
我不嫌麻烦。
找上门一个，我就告知一个。
到了后来，到我家门口的整蛊快递变少了，
添加我的陌生人也变少了。
就像能量守恒定律，这些人不是消失了，而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10
「最近林嘉朗心情特别不好的样子，赵锦雯讨好他都没有用了，好像是两个人吵架了呢。」
「对了，听说了吗？赵锦雯也要被裁了！她在第三批裁员名单里，她实力本来就不行，现在林嘉朗又不鸟她，她只能收拾收拾走人了。」
「听说赵锦雯私生活很乱，被林嘉朗发现了。林嘉朗的老婆也找来公司了，他老婆在公司对赵锦雯破口大骂，还说赵锦雯带坏了林嘉朗，让林嘉朗跟那些爱玩的男性混在一起，总之闹得很不堪。你不在，不然可以看好戏了！」
陈姐会时不时跟我分享原公司的近况。
听到这番话，我更加确信，我的猜测没有错，卖我信息的就是林嘉朗和赵锦雯。
我的反击也是精准无误的。
「袁小琪，都是你故意的对不对？」
「都怪你，你害得我失业了，还害得林嘉朗都不要我了，你怎么那么狠的心！」
我看着赵锦雯发来的撒泼信息，情绪毫无起伏。
「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好主意吗？我只是让你尝尝一样的滋味罢了。」
「你个小贱人！我不会让你好过！」
赵锦雯继续发怒。
我不咸不淡说了句：「就凭你？靠什么？」
然后赵锦雯就破防了，发来十几条无关紧要的威胁语音。
太没意思了。
我二话不说，直接拉黑删除一条龙。
解决了被骚扰的问题后。
我继续努力备考，每天只睡四个多小时。
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参加第二次考试的时候，就顺利考上了审计部门。
「小琪，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肯定可以了，在那个破公司耗了四年，多不值得呀！」
伊伊表姐得知消息那天，比我还激动。
审查的时候。
林嘉朗逮着机会，说了很多坏话：
「袁小琪这个人工作能力一般般，工作态度不太行，让她加班不太愿意哦，你们用她最好慎重。」
伊伊表姐立马反驳：
「林主管，其他同事都对袁小琪赞誉有加，怎么只有你说的跟大家不一样呢？是不是你对下属不够了解呢？」
三言两语，大家都盯着林嘉朗。
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我是直属领导，我怎么会不了解呢？袁小琪肯定是买通了她们，所以不敢说实话。」
林嘉朗依旧睁眼说瞎话，不过伊伊表姐根本没有给他多少发言的机会，她很快就找来了其他部门的领导，询问我的工作表现。
我扪心自问是一个好员工，其他部门领导对我的评价都很高。
林嘉朗真以为自己很重要？可惜啊，他高看了自己。
11
入职审计部门的第一个月。
刚好遇到了大检查活动，要去涉及市政工程的咨询公司开展检查审计工作。
我主动报名。
领导一开始让我避嫌，不能去一组查原单位，不过在我的恳求下和保证下，领导还是同意了。
「如果你可以做到秉公无私，那也可以吧，也算是考验你的一次机会。既然是伊伊的妹妹，想必也不会差。」
我频频点头。
「谢谢领导，我最熟悉他们公司的运作，背后的逻辑我都十分清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就这样，我入职后第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协助小组长审计了原单位。
到前公司的那天。
我跟着小组长走在后面。
林嘉朗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确定无误后，立马笑着脸：
「噢！这不是之前我们公司的小琪嘛，还记得我这个老领导吧！」
林嘉朗表现得十分热情，他不仅要跟我握手，还想趁机抱我，
试图求亲近。
我露出礼貌的微笑，把他一把推开：
「认识，但不熟。」
林嘉朗眼下划过一阵狠劲儿，
但他下一秒还是顶着一张向日葵的脸，笑得很灿烂。
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这回，他却别开了眼不敢看我。
在会议室坐下之后，
林嘉朗为表示重视，亲自端来了茶杯。
「各位领导，请喝茶。」
然后，林嘉朗故意端着杯子走到我面前。
我也礼貌地站起来：「怎么可以让我的老领导给我端茶倒水呢？既然您那么客气，那我只能厚着脸皮接受啦！谢谢哦，老领导！」
我实话实话。
但是林嘉朗却不太高兴了，大概是这举动让他丢了脸面吧。
不过，我看着他难忍又无奈的表情，心情舒畅极了。
「林主管，占用你时间了，希望你们可以在这两天整理出近年的所有工程资料，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必有太多的压力。」
小祖长先礼后兵，交代了我们的来意。
当天下午，我们就开启了正式的审查工作。
12
「忙得差不多了吧？我们移步楼下一起吃个便饭吧？」
林嘉朗主动敲开我们的门，然后讨好般地让我们去就餐。
小组长笑了笑，礼貌地说：
「林主管，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单位有规定，不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宴请。我们有工作餐费的，午饭就自己解决了。」
我直勾勾地看着林嘉朗卑微的样子。
他继续坚持，弯着腰走进来拉着小组长的手臂：
「哎哟，就是一起吃个便饭而已，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菜都定好了。」
小组长将林嘉朗的手拿下来。
「真的不需要了，工作要求请你谅解。」
见小组长一直婉拒，林嘉朗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看着他失落地离开。
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却被他堵在了门口。
「小琪，我们认识有四年多了吧，你一进来就是我在带你，我们怎么样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林嘉朗还是喜欢睁眼说瞎话，带我成长的人明明就是陈姐。只是他一改以往凶狠的样子，笑着跟我说话。
我面无表情地浇灭他的热情：「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哎哟，认识那么多年了，别这样嘛，都是老熟人了。」
「到时候审计的时候，麻烦手下留情，跟你们领导说一下通融通融。反正你也在这里干过四年，打公司的脸不就是打你的脸吗？」
我看着让我感到陌生的林嘉朗：
「我可没这个本事，我们只能依法依规办事。我虽然在这里干过，但是每一个经手的项目都干干净净的，我怕什么？」
「林主管，你该不会是在怕什么吧？」
我突然一句反问，
林嘉朗被激得无所适从。
我眼看着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扶了扶眼镜掩饰。
「以前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都是我有眼无珠，那时候我不懂事。现在我们还是朋友嘛，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从前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了。」
喔，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过去的事情不是你说算了就算了的。至于工作，我不会参杂半点私人感情，你放心。」
我双手抱在胸前，严肃利落地回复他。
「算我求你了好吗？」
「这工作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带着戏谑的表情看向他。
「重要，没有这份工作我老婆肯定就不要我了。我需要这份工作，我这个年纪如果失业了可怎么办？」
林嘉朗说得动容，眼眶里面红红的。
「很好，重要就对了。当时你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夺去我的工作，以后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对了，忘了告诉你，当时辞退我的时候其实我刚好想辞职了。不用辛苦我写辞职书，还有补偿拿，多好。」
我这话说完，林嘉朗已经往后退了一步。
他大概是知道了，过去的事情根本过不去，他职场霸凌我四年时间，
报应总会到他身上的。
13
之后那段日子，我们几乎是驻点在原公司。
每天不是算账就是查合同，审核各种资料。
两三天时间，小组长就带领着我们查到了不少问题。
每逢下班，林嘉朗就过来套近乎，主动请吃饭，主动提出送我回家。
当然，都被我拒绝了。
有一次，我出去之后。
他找到我们小组长：
「领导，有件事情我得说一下，以前小琪就在我们公司做的，她来查我们应该是违规的吧。而且她的工作态度和能力都不太OK的，真的要她做这么重要的工作吗？」
林嘉朗试图煽风点火。
结果我们小组长自己说：
「小琪只是协助我们开展工作，她不是主要负责人，所以不需要避嫌，何况她在这里待过更了解你们的办事流程。至于你说她实力的问题，难道你是在质疑我们的招聘流程？」
小组长笑着回答，但是字里行间都是威严。
林嘉朗瞬间就被劝退了。
巧合的是，这一幕刚好被我撞见了。
还有一次，
我加班回到家，他直接跟到我家门口。
「老领导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们现在私底下不适合见面。」
一句话怼过去，我直接转身就走。
「现在你们查出什么了？能不能透个底啊，我先整改呗。」
说着说着，林嘉朗要往我包里面塞钱。
我直接拿起手机录像。
然后，跑到了小区人多的地方，这才摆脱了林嘉朗。
14
大概过了半个月时间。
原公司的审查结束了，最后发现了好几个工程资料不齐全，
资金出入也比较大。
最后，在专业人士的追查之下，
林嘉朗涉嫌贪污，最后被停职接受调查了。
除了林嘉朗，还有几个领导也被调查了。
事情正式结束之后。
我才有机会和陈姐私下见面。
「小琪，你变了，变得更果敢了！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陈姐一见面就夸我，
我含着泪拥抱陈姐：「陈姐，我能成长都是你教得好啊，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姐和好师傅！之前不太好跟你私下见面，现在终于可以大大方方跟你约了。」
「陈姐，到时候林魔头走了，你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如果你哪天实在不想干了，我也可以托朋友帮你找新工作的。」
「虽然在原公司工作了四年，被压榨了四年，但是没有那几年的历练，就没有如今的我。」
陈姐摸了摸我的脸：「还是小琪聪慧，一点就通，我就知道你离开了之后会过得更好的。」
我们无话不谈，我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足足聊了两个小时。
春色满园之时。
林嘉朗因为受贿被判刑两年，老婆带着孩子毅然决然跟他离婚了，
原本厚着脸皮追随他的赵锦雯也终于肯放手了。
不过她名声臭了，在这个行业是待不下去的了。
为了自保，赵锦雯还抖落了不少关键证据出来，无形之中加快了案件的进程，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而我因为第一次参与重大活动就收获满满，领导对我的期盼很高，经常会给予肯定，分配工作的时候也十分重视我。
在新的工作岗位，我还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事和领导，虽然每天上班都很忙碌但是心情却是愉悦的。
远离了奇葩领导，每天都在走上坡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