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川林慕雪被凌彦诺拉着手,走出将军府。
“你干什么?放开我的手。”川林慕雪见凌彦诺还拉着自己的手。心想:不知道这又是他耍的什么把戏。就有点生气地朝他吼道。然后,把手从他大大的手掌中抽出来。径自去上马车,完全不理会凌彦诺的存在。
凌彦诺见川林慕雪如此反感自己,有点错愕,但他并不生气。也跟着,上了那辆马车。
“你上来做什么?你不是有辆马车吗?”川林慕雪见凌彦诺上了自己的马车,就质问他。
“刚刚还在里面跟别人说要早生贵子,一出来就分道扬镳。这也似乎太不合乎常理,太不近乎人情了吧?”凌彦诺义正言辞。
“那是你跟他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再说了,早知这样,你又何必当初呢?”川林慕雪也不依不饶。
“好了。什么你啊我的,你要知道,现在我们可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话我也已经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了。这是既成的事实。反正这戏得继续演下去,总不能让它不攻自破吧?你说呢?”凌彦诺没有想到,川林慕雪竟把自己跟她分得那么清楚。就使出了狠招,放出了狠话。
“昨天,你不也你啊我的分得那么清楚嘛?今天就跑过来说我了。什么人。”川林慕雪不满地抱怨了几句。但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你说什么呢/?大点声。”凌彦诺没有听清楚,要求她再说一遍。
“没有说什么。就说你说的对。”川林慕雪不好再说什么。因为,她不想跟凌彦诺发生正面冲突。而且,她现在觉得凌彦诺也没有那么讨厌,无论如何,刚才他还是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帮了自己。
“哦,你知道就好。”凌彦诺也不再说什么。
“王爷……”无痕走过来,在车窗外等候凌彦诺的吩咐。
“你和婉儿坐那辆马车吧。”凌彦诺掀开帘子,对外面的无痕说。
“是。”无痕回答道。然后,吩咐车夫驾车。自己领着婉儿上了另一辆马车,紧跟其后。
马车缓缓地驱动。车里的两个人,川林慕雪和凌彦诺,都兀自静静地坐着。没有人何言语。他们想说点什么,可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空气在他们周围,似乎凝滞了。而马车却似乎比平常都走得要缓慢。这气氛让他们都觉得怪怪的。
“停车!”川林慕雪朝外面喊道。因为担心车夫没有听到,所以她又叫了一遍:“停车。”
马车夫勒紧了缰绳,大喊一声:“吁,吁。”马车便被停住了。
凌彦诺不解地看着她,想要知道她想做什么。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下去走走,待会再回去。”川林慕雪实在不想再这么压抑下去。就对坐在旁边的凌彦诺说。然后,走下马车。
后面的马车也被停住了。婉儿和无痕探出脑袋。看个究竟。
“小姐,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吧。”婉儿见川林慕雪走下马车,就也跟着下来。
“不用了,我只是随便走走。你跟他们先回去吧。”川林慕雪叫住婉儿。然后,一人走开。
“可是小姐……”婉儿想陪着川林慕雪,她还是不放心她。
“你们先回去。我下去陪着她。”凌彦诺不知是什么原因牵引着他,竟也跟了下去。
“我们走吧。”无痕示意婉儿上车。见婉儿站着不动,他接着说:“有王爷陪着,你就放心吧。”
婉儿听无痕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说不定,顺便还可以让小姐和王爷培养出感情来。自己去,还会阻碍他们发展。她这么想,心就轻松了许多。然后,登上马车和无痕回府去了。
这边,川林慕雪在前面慢慢地走着,毫无目的。凌彦诺就在后面跟着她。因为怕她拒绝,所以并没有马上上去跟她搭话。
“糖葫芦,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哟……”不远处传来干嚎的叫卖声。
川林慕雪盯着那卖糖葫芦的看了良久。心里不自觉得想起了一个人。这种感觉,先是爱而后变成了恨。
“小姐,要买冰糖葫芦吗?”老汉走过来问。打断了川林慕雪的回忆。
“不买。”川林慕雪摇摇头。然后,匆忙地走开。她怕自己再次陷入那种不该有的记忆。
“这冰糖葫芦我全买了。”凌彦诺走上前去,掏出一大锭银子,对那个老汉说。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老汉卖了这么久糖葫芦,也没有见到这么大的银子。他感激涕林地连说谢谢。把插满糖葫芦的杵杆递给凌彦诺。
“川林慕雪,川林慕雪。”凌彦诺跑上前去,叫住无精打采的川林慕雪。
“你什么时候来的?”看见是他,川林慕雪有些吃惊。再以看那些糖葫芦,她更吃惊:“你买这么多糖葫芦做什么?”
“明明就喜欢,为什么不买?又不是没有银子。”凌彦诺问。
“买不买那是我的事。”川林慕雪白了他一眼。
“拿着吧。我买都买了。”凌彦诺诚恳地看着她。
“你是给我买的?”川林慕雪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不是给你,难道是给我自己买的?堂堂一个大爷们,要吃这吗?”凌彦诺强调。
“可是,你买这么多做什么?这怎么弄啊?”川林慕雪看着这么多的数量,不知怎么办才好。
“你吃啊。吃不完就分给别人,或者拿去卖。反正别把它再丢给我,怪丢脸的。”凌彦诺嫌弃地说。
“可是,是你……”川林慕雪想说什么。却忽然记起什么,“我知道怎么办了。你再帮我拿一下,一下就好。”说着,把杵杆留给凌彦诺,然后像前走去。
凌彦诺没有办法,就只好跟着她去。
来到一座破园子,川林慕雪就停了下来。“到了,我们进去吧。”她对后面的凌彦诺说。然后,推门而入。
园子很乱,到处散落着些断壁残垣。看来已经荒废已久。
“雪儿姐姐,雪儿姐姐。”看到她,一群孩子蜂拥过来。亲切地唤她。
“牛娃,二溜,毛丫,春草……你们这些小屁孩都还好不?”川林慕雪开心地抚摸着他们的头。
“雪儿姐姐,你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们了。我们好想你啊。”
“是啊。是啊。”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们了呢。”
“怎么会呢。我也很想你们啊。只是雪儿姐姐这段时间很忙。以后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们的。不过你们要乖乖地哦。不然,我会生气的。”川林慕雪嗲嗲地说。
“对了”,她记起凌彦诺还在旁边,就走过去说:“看看雪儿姐姐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哈哈,是冰糖葫芦。我最喜欢的冰糖葫芦。”毛丫首先跑过来说,然后期待地看着她。
“就你贪吃。”她笑着说。“来,给你一个又大又红的。”她从上面取下一个给毛丫。
“我们也要,我们也要。”其他的孩子见毛丫拿到了,都跑过来要。
她对凌彦诺挤了个眼,示意他帮忙把糖葫芦分给孩子。
“不要急啊,不要急啊,都有份哈。”凌彦诺照做。
“好了,大家都分到了吧。”她看着孩子们都有拿到。然后接着说:“现在你们应该说什么?”
“谢谢雪儿姐姐。”孩子们齐声回答。
“还有呢?”川林慕雪指了一下凌彦诺。
“谢谢哥哥。”孩子们又齐声说。
“很好。他叫凌彦诺,大家以后可以叫他彦诺哥哥。知道了吗?”
“知道了。雪儿姐姐,彦诺哥哥我们来玩游戏吧。”凌彦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孩子硬拉着玩起来。
一小时后。他们才离开这座园子。
“他们都没有父母,没有家吗?”凌彦诺问。
“没有,他们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家人是谁。”川林慕雪回答。
“那你经常接济他们吗?”
“恩。不过我能拿的也不多。现在,他们有的长大了,能自己挣钱了,懂得照顾那些弟弟妹妹了。我也就放心了。”说到这,川林慕雪很欣慰。“对了,今天谢谢你啊。我还以为你不会趋下你那王爷的架子呢。”她接着说。
“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吗?”他问道。
“现在好像没有啦。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她邪恶地笑笑,然后问。
“感觉有点累。不过心里很轻松。”他也笑笑。
“还不都是糖葫芦惹的祸。”她的语气娇嗔,而不再是埋怨。
他却笑而不语。心想:这个祸惹得倒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