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在想什么呢?”豆子轻声问道,这已经是白儒生今天第三次发呆了,怕是又再想秦小姐了吧……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就不要问了。”白儒生微微的动了动手,慵懒的斜倚在竹椅上:“豆子你是最懂我的心思的,也是服侍我时间最长的。”
“是豆子不该多问的。”豆子报以一个微笑,低下头去。
“没什么关系,我信得过你,不像那个白若其,对自己身边的福子也是提防成这样,你看,结果,福子伤心了,就偷偷地跑来投靠我了。”白儒生轻轻举起酒杯,仔细研究雪白瓷杯中的透明液体。
“是啊……”豆子心里却是不停的打着小鼓,这件事情自己是知道的,福子并不是诚心投靠主子,只是迫于主子用他家人的威胁,这才去套白若其的话,这白若其也不是傻子,知道福子不管是否成功都是死路一条,宁可亲自杀了福子……而现在主子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豆子不必觉得违背了自己的良心,这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强食,他自己只是个奴才命,任人宰割,白若其无力保护他,那也还是一样白搭。”白若其冷笑着望向窗外:“白若其啊,白若其,从小到大我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失手过,你也算是知趣,全部让给了我,父皇也因此而对你宠爱有加,我也算是有得有失了,那你不如,把秦熙让给我?反正她也不喜欢你。”
“主子……”豆子浑身打了个颤,小心翼翼道:“主子,可是秦小姐现在下落不明啊,就连白若其自己都是一筹莫展了。”
“说不定他已经杀了秦莫离,再将秦熙藏起来呢?这几天你多找些人,加大力度搜一搜,动静越小越好,我倒要看看,秦熙能有什么能耐,能够躲在那里这么久。”白儒生残忍一笑:“记得,把秦熙带回来以后,直接送到我的床上。”
“是!主子!”豆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喘,疾步走出了白儒生的房间。
“哎呀!您会不会走路啊!走路不长眼啊!啊!给我去敬事房自己领罚!”豆子在路上走着,明明是自己走路不长眼,撞到了人,趋势对着对方破口大骂起来。
“豆公公!我错了!我错了!”对面那个小太监连连求饶。
“还不快滚?!”豆子心情不好,看着小太监起身,又是一阵不爽,送了那小太监一顿拳脚,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主子!”小太监鬼哭狼嚎着冲回白溪宫,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起来。
“什么事?”白若其冷冷道:“你也应该明白自己是新来的,做事就不能小心点,成天莽莽撞撞,就不知道给我省心?!”
“主子……”小太监越想越委屈,将捂着自己右眼的手挪了挪,露出一只乌漆抹黑的熊猫小眼:“我被豆公公打了!他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就打了我一顿!明明是他先撞得我!”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白若其冷笑一声,摔下自己手中的书卷:“来人啊!给我拉进去打!看他这个奴才还敢不敢叫嚣!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叫我给他出头!”
“主子!主子!”那小太监哀嚎着,被人驾着向外拖走,却又立刻挣脱了出来,冲到白若其身边死死地抓住了白若其的衣襟,疯狂的吼叫着:“你杀了我的哥哥!为什么要杀我哥哥!你说啊!你说啊!”
“福子他先背叛了我。”白若其冷笑一声,挑挑眉,示意侍卫们将他带出去。
“我要杀了你!啊!替我哥哥报仇!”小太监消失在门口,吼叫声还是远远地传入白若其的耳朵里。
“这小李子……”白若其在心中无奈的笑笑,演的也太像了,警惕的四处望了望,确定没人监视了,这才笑着从领子里取下小李子塞入的纸条,飞快的看完,便将其丢入化骨水里,只听“滋啦”一声,纸条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小太监死了?”白儒生笑着问道:“豆子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在我这儿被吓到了,就跑出去拿别人撒气,很好,学的挺快。”
“奴才不敢!”豆子连忙跪了下来,拼命地磕头。
“我没有说你做的不对,相反的,以后要记住,跟白若其的人不要正面冲突,他不是不帮奴才,只是背地里帮,这笔账他一定会记着,到时候一并来找我算的。”白儒生笑着翻了翻册子:“豆子这几年已经打过白若其那里大大小小的太监几十个了,下次就玩点阴的,也免得伤了自己的拳头。”
“是是是!”豆子千恩万谢的磕了几个头。
“不过主子,那个小太监啊,怕是已经被打死了。”豆子嘿嘿一笑:“那小太监也真是不自量力,明明是个新来的,挨了揍,还想让白若其给自己报仇,白若其一听就火大了,想都没想就让人拉出去打了,怕是现在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吧。”
“恩,真是不自量力,白若其的人怎么都那么蠢。”白儒生冷笑一声,瞟了豆子一眼,豆子心中一颤,但却立刻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诌媚的笑着。
“好了,你退下吧。”白儒生摆了摆手,转身喝茶去了。
“是,主子。”豆子每走一步,心里就咯噔一下,白儒生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给白若其送条子的事情,不过还不能确定,如果说自己还能活着走出白儒生的房间,那就说明自己还能再活一天。
豆子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却不敢怠慢,总觉得白儒生的目光阴森森的注视着他。
“还差两步了……”豆子一咬牙,迈了出去。
“看来的确没什么……”白儒生松了口气,看着豆子若无其事的走出了房间,心里暗笑自己果然是太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