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吗?我会永远陪在妙老大身边的。”小月傻傻的说。
“嗯,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她急切地寻求着一个承诺。
小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终于让她那颗惶惑的心安定下来,趴伏在他怀中,拥着他,像是要到天长地久。
小月联系的抱着她,心头划过微微的伤感,到底我该怎么说,你才真的明白我,这颗心一直留在你心窝,追随你我无论天涯海角都会陪你过,陪着你仰望冬天的烟火。
如果没有了寂寞,你也不会再脆弱,也许思念也会变得很淡薄,你的伤心你的难过你会不会对我说,在今夜你会不会想起我?就算没有了结果,就算没有承诺,用心去爱都有美丽的花朵,在你心底的角落,有我守护的执着,你要答应过的比我更快乐。
只要和你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愿意,让我一生一世永远保护你,为了明天的甜蜜,珍藏最初的约定,你要相信我在爱情码头永远等着你。只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可以,让我一生一世永远呵护你,你就是我的唯一,唯一不变的真心,不会让你等到荒芜的花期。(郑源的《爱情码头》)
妙老大,你今天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呢?为什么这么没有安全感呢?我在啊,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即使你的心在另一个人身上,我对你的心意还是不会改变,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相信,当年在昆州的悠云镇里,那一面一见倾心,那一面一眼万年。
那一刻我只想一生一世跟着你,哪怕现在,你再也不会是我的媳妇儿……
夜明珠的光芒荡漾,一室的静谧,温柔如同月光一般流淌。
雪珖仁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医,乐凝妙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乐凝妙想着,自己如今在别人的眼中乃是乱世妖女,再与端木神泽纠缠在一起,只会令他的名声更加不堪,思来想去,如果自己离开,端木神泽的处境会好上许多。
虽然如今的局面,她呆在端木神泽身边恐怕会更安全一些,一旦她离开无上神殿,那么等待着她的将是数不尽的追杀,而她并没有多少自保的能力。
可是,如果局面于端木神泽会更加有利,自己还是离开吧。
走出房间,才发现书房内竟然只有百里楠和端木神泽二人,百里楠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埋怨:“你这无上神殿也太古板无趣了,一点也不好玩,我要上街去逛逛。”
端木神泽皱眉,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转头看到乐凝妙,脸上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这几日让你呆在无上神殿,确实是委屈你了。我知道楠楠素来讨厌一成不变的日子,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独寂寞了,哪里舍得看你皱眉的样子,既然楠楠那么无聊,我们今日便去天都的集市上逛逛吧。”
百里楠回头也看到了乐凝妙,只好一脸兴奋地说道:“好啊,好啊,我就知道我家小泽泽是对我最好的了。”
“乐姑娘,你身体尚未痊愈,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端木神泽面对她的时候,面上又是一片客气而疏远的神情。
乐凝妙的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犹如寂寞的冰湖,疼痛一丝丝的从心底蔓延开来,她闪避着他的目光,低声说:“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休息了。”
“老是闷在房间里也不好,今日天色正好,不如我们一起去街上逛逛吧。”百里楠提议道。
端木神泽伸手触碰着百里楠漆黑的头发,头发只被一根红色的丝带轻轻地绑着,顺流而下,真是何处不可怜:“也好,也该替楠楠你置办些钗环首饰了。”
三人的容貌走在街上都是很显眼的,百里楠与柳羽欢一样善于易容,从随身携带的鹿皮袋子里掏出三张人皮面具,将大家都易容成了普通人的模样。
无上神殿后面有一条偏僻的小路可以通往山下,那山路非常隐蔽,崎岖难行,百里楠抱怨道:“难道我们就不能易容成无上神殿的侍卫出去吗?”
端木神泽闻言,温柔地打横抱起她,面上满是温柔和宠溺的笑容:“有我在,怎么会舍得让你受累?”
乐凝妙看着前面亲昵的两人,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本来对百里楠就有着特殊的抵触心理,如今越是愤恨她了。
我这个身体还未痊愈的病人都自己走着下山,你居然就让他抱着你下山了,强烈的嫉妒使得她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前面的百里楠,百里楠虽然没有回头,但还是感觉到了身后强烈的念力,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师兄,”她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万一这小丫头发起狠来,一包毒药毒死我怎么办?”
“如果她开心,你就自认倒霉吧。”他的呼吸吐纳在她的耳边,无比温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咬牙切齿。
百里楠恹恹地垂下了头,就知道在他这个师兄手中,她是讨不了好处的。
可这情形落在身后的乐凝妙眼中,却无异于情人间的打情骂俏,气得乐凝妙手指在放着鹿皮口袋的地方移过来移过去,犹豫着要不要扔一把毒药过去!
乐凝妙嫉妒归嫉妒,基本的道德观念还是有的,人家与端木神泽两情相悦,自己才是多余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毒杀别人啊。
前面的两人像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他们的温柔缱绻是那般刺眼,刺得她心底满满的都是酸苦和疼痛,她移开目光不愿意去看那样的画面,可是心却由不得她,视线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他们亲昵的画面上。
端木神泽的肩膀是那么宽大,娇小的百里楠在他怀中小鸟依人一般,三千青丝随着他的肩膀落下,婉伸而去,何处不可怜。而自己呢,自己的一头秀发在两个月前,在泽州被刺客给削成了齐耳短发,虽然现在头发长了许多,已经到了肩膀处了,可还是不能挽起来,看起来也是那么的可笑。
与端木神泽认识、相处才不多短短的一个多月,乐凝妙,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他与她之间有着那么漫长的过去,那些过去里甜蜜的点点滴滴都是他们的独家记忆,你没有资格插足,也没有本事插足,谁也无法填补那么漫长的时光。
她突然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下山,如果早一点下山,赶在他们相爱之前遇到他,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乐凝妙处在这样自怨自艾的情绪里,连什么时候来到山脚下的都不知道。
天都作为地震的严重受灾区,短短的十几天内,还没有恢复过来,因此能逛的地方也不多仅止于那些在地震中幸免于难的商业街。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足够百里楠开心的了,她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钻,端木神泽以防拥挤的人群会撞到她,总会体贴的搂着她的腰,防止她摔到。
这情景落到乐凝妙的眼中,忍不住又是一阵黯然神伤,只能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今晚就向他辞行吧,祝他们以后幸福,她知道自己是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的,可是既然他心有所属,那么只能退出了,强扭的瓜不甜。
这话说来容易,真的要做起来,又是一阵心如刀绞。
不过半个时辰,百里楠的手中已经拿满了各种东西了,实在拿不了还雇了个人推着个小车帮她搬东西,端木神泽一路帮她付着钱,眼里是说不出的宠溺,两人不时地说一两句悄悄话,甜蜜的旁若无人。
乐凝妙却是茫然而伤心地跟在两人身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路过一家首饰店的时候,端木神泽温柔地说道:“从不见你有什么钗环首饰,素雅的可怜,女子年轻的时候本就该多打扮,进去挑些首饰可好?”
“都依你,”百里楠回以甜甜一笑,转身对乐凝妙说道,“乐姑娘,你也一起进来看看吧。”
乐凝妙心不在焉地随着两人进了首饰店,端木神泽从台子上摆着的各种首饰上一一看过去,指尖在其中的一些首饰上轻点,最后淡淡的说道:“这些都包起来吧。”
说着,他又拿起其中一根雕刻精美的金簪,簪子上镶嵌着珍贵的红玉髓,红玉髓被雕刻成了一朵精致的玫瑰花,连花瓣的脉络都雕刻的无比清晰,薄薄的花瓣在阳光下,仿佛是透明的一般,然而层叠在一起,又显出诱人的光泽,如剥开的石榴籽儿。
端木神泽上前解下束缚着她头发的那根发带,很自然的帮她挽起一个仙螺髻,将那根金簪插在发髻上,又选了两根精致的金步摇插在她的耳畔,行走之间,更多了几份难掩的风情。
女子的发,必须是由自己的夫婿来挽的,乐凝妙又怎会不明白,心间又多了几份抽痛和苦涩,端木神泽都已经视她为妻了啊。
“乐姑娘,”百里楠眼前一亮,拿起一根发簪递到乐凝妙面前,“这根翡翠发簪看起来好适合你啊,我帮你包起来吧。”
“不用,”乐凝妙看都没看一眼,径直从她身旁走过,拿起另一根发簪端详着,“我觉得这一根更好。”
“乐姑娘,楠楠一直惦记着要给你买一份见面礼,你怎能如此不领情?”端木神泽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不需要,”乐凝妙心里梗着一根刺,见不得他们俩的甜蜜,此时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搅得不快活,“我自己有钱。”
“乐姑娘,这根发簪真的很美丽呢,配你在适合不过了。”百里楠劝说道。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自己喜欢的才是最好的,”说着,乐凝妙将手中的发簪扔给店小二,“帮我包起来。”
“乐凝妙!”端木神泽的眼里一片暗沉。
“她送的礼我要不起,我喜欢的东西我自己买,我又不是没有钱,我不承她那个情!”掷地有声地说完这句话,乐凝妙冷着个脸,拿起店小二包递过来的盒子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首饰店。
由于走得急,没留神跟身前的一个行人撞了个满怀。
乐凝妙退后几步,打算转身离开,不料却被那人拉住了手,那人的声音里透着喜悦:“你的毒已经解了吗?”
乐凝妙回头,原来是邪魅的如一朵罂粟花的水幽痕。
水幽痕见乐凝妙一脸愕然,凑近她的耳边,温柔呢喃:“你身上的青草香味我可是记在内心深处呢,别说你易了容了,就是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化成灰也认得?我们之间有那样的深仇大恨吗?他软软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朵上,嘴唇几乎擦着她的耳垂而过,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乐凝妙狠狠地在他脚上踩了一脚!
水幽痕皱眉,一股大力将她拥在怀中,近乎咬牙切齿地用温柔的表情低声说道:“对待朋友,不至于这么狠吧?”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枪!”乐凝妙挣扎不开,只能恶狠狠地威胁道。
这张脸没有她原来的倾城绝色,不过生气起来依旧无比可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水幽痕故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赶紧去喝酒吧,我知道附近有个好去处,在那里喝酒,能赏湖光、花影更能赏眼前的美人。”
乐凝妙甜甜一笑:“的确是个好去处。只不过,水公子你一向这么健忘吗?”
说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如盛开的兰花一般,动作优美的抚过阳光下半透明的粉嫩耳朵,撩动起无限的风情,端的是千娇百媚。
水幽痕抱着她的手臂一僵,不自然的笑了笑:“乐姑娘可真狠心,上次给我下的毒药,真真让我苦不堪言呐。”
想必那让人浑身痒痒的毒药,也折磨的他差不多了,乐凝妙笑的更加甜美:“打是疼、骂是爱,还想要我更爱你吗?”
此时,店小二已经将所有的首饰都装在了盒中交给端木神泽,百里楠挽着他的胳膊一同走出了首饰店,这一幕刚好落在了水幽痕的眼中。
水幽痕见到端木神泽腰间的祥龙玉佩,瞬间将易了容的他认了出来,的眼中精光一现,一抹计策闪过心头。
“本来是不想要的,”他更加温柔怜惜地说道,“不过现在,我倒想让你更加爱我了。你不是倾心于神主吗?瞧瞧,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位心仪的佳人了,不想试试你在他的心中到底有没有分量么?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乐凝妙微微挣扎了一下,有些心动了。
“很简单,你只要‘爱’我就好,如果端木神泽对我们的‘恩爱’有反应,就说明你在他的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那么挤兑走那位美人,你还是很有机会的。”
真的要干这种横刀夺爱的戏码吗?乐凝妙的内心不断地挣扎着,可是,任凭是谁在爱里都是会自私的吧,乐凝妙也想自私的拥有端木神泽的爱情,虽然夺过来的爱是不道德的。
这时候,端木神泽也发现了正搂抱着的他们,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杀意,恨不得将水幽痕的两条胳膊给剁了。
“公子,”端木神泽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来,面上却已经是没有一点表情,“请不要在大街上随意欺辱年轻女子,轻薄良家妇女,我是可以报官的。”
“报官?”水幽痕露出一个勾魂摄魄的邪魅笑容,一手挑起乐凝妙的下巴,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游移着,语气是说不出的深情缱绻,“她是我的爱人,此生挚爱,我与我的爱人在街上逛逛,情难自禁处拥抱在一起,也犯法了吗?”
端木神泽眸色一沉:“此女尚未出阁你便如此轻薄她,这般无礼的举动简直就是违背伦理,还望公子自重。”
“这位公子,你好生奇怪啊,”水幽痕松开了挑起她下巴的手,改为慵懒而亲密的搂着她的腰,“方才你身旁的女子不也搂着你的胳膊么?她梳的还是未婚女子的发髻吧?你不也如此不自重么?又有何资格来指责我?”
端木神泽一时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定定的看着乐凝妙说道:“乐姑娘,这位公子可是与你两情相悦?若不是,你尽管跟我说,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被他欺辱的。”
乐凝妙看他仍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冷淡地说道:“我与这位公子算不得两情相悦,不过几见钟情罢了。”
端木神泽见她这般说,唇边是冷淡而没有温度的笑:“那就恭喜乐姑娘了,觅得如此佳婿。”
百里楠适时地走了过来,小鸟依人般靠在端木神泽的肩膀上:“既是这样,那么大家便一起逛吧。”
“眼下也快到午时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水幽痕一边提议一边以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乐凝妙,“我记得乐姑娘最爱喝的是桂花酿,那个酒楼的桂花酿可是天都一绝呢。”
原来他还记得他们当初在徐州初遇时,乐凝妙醉酒喝的是桂花酿啊,桂花酿的香气非常特别,他能闻出来也不奇怪。
说到桂花酿乐凝妙倒是想起了当初偷听到的一些事情……
“……到时候*近怨灵谷,以雪殇歌的性子一定会一马当先地和聊青焰打起来,到时候,只要你部署好身边的人牵制住另外三大护法,我就能成功偷袭!”
“有什么好处?”
“总比雪殇歌能给你的好处多!就算我不夺她的位子,你以为等待你的是什么,狡兔死走狗烹,她的野心不会容忍你们鲛珠楼的存在,到时候她一定会联合万鬼门对付你们!别忘了,当年的毒可是你们下的!”
“这话说得好笑,若不是当年雪莲宫的嫁祸,鲛珠楼又怎么与万鬼门为敌,就这件事情上,你们也是我的敌人,我的长姐可不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万朝宫大公主的死只能算在雪殇歌的头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这个问题来说,你更应该和我合作!”
“可惜的很,我对替她报仇一点兴趣都没有!替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长姐报仇,我不认为自己无聊到了那种程度!”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雪殇歌不会谋算你们,就凭她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性子,你也休想从她那里得到一分好处!”
“好吧,那我们谈谈,如果我帮你扳倒了雪殇歌,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长生宴!到时候我会献出雪莲宫的镇宫之宝——血灵果,再加上最后推翻的拜月教的三大神器之一的祭天坛,我们便能做出长生宴!”
“果然是个好东西,可是,你又怎敢保证长生宴不是替你们自己准备的?”
“水幽痕,既然看到了好处你又何必处处*人?你若不肯助我,绝对得不到血灵果,到时候这长生宴谁都别想弄!”
“你就那么笃定?”
“全天下只有我知道血灵果在哪儿!”
“原来如此,原来当年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你知道了也没关系,雪莲宫的位子本来就是我的!雪殇歌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
当初雪紫蓿计划着夺了雪殇歌的位子,与虎谋皮地找上了野心勃勃的水幽痕,水幽痕不顾当年的杀姐之仇,有合作之意。两人野心勃勃的还想要拜月教的三大神器之一的祭天坛,做什么劳什子的长生宴。
只是后来雪莲宫的内斗之中,雪殇歌险胜,雪紫蓿怕是凶多吉少,这事怕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初听不明白的一些事情,现在已经渐渐的连贯成了一条线,只是,长生宴到底是什么?还有,水幽痕不是蛟珠楼的人吗?他的长姐为何又成了万朝宫的大公主?
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当年雪莲宫的真相,乐凝妙无论如何想不通为什么雪紫蓿会知道血灵果藏在天灵阁中?为什么在天灵阁的时候雪紫蓿会骂雪殇歌是婊子养的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