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有人发出灵魂追问。
为首的男人脸色铁青,太气了!有了龙凉骁,那女人连看都不再看他们,她肯定不知晓他们是何等高人!
“要不咱们偷偷去找……”
“住口!”
不待动摇之人的话说出嘴,有人厉声呵斥,眉眼间皆是怒火,“忘了神巫叮嘱过我们什么吗?”
“可是他自己身边也只剩下一个人而已!”
那么大的事情,一个人怎么能扛得住?万一被人给发现,神巫必死无疑!
他们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神巫真的会就此消散。
五人头领比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在意神巫的死活,可同逼着他答应留下保护她时的情景历历在目,狠心咬牙,他原地停下,做出个决定,“暗地里跟着!”
什么神巫掌控不住他们的鬼话,统统都是骗华初的。
他们几个死心塌地跟着神巫的人,命全部都是神巫给的,黑衣神巫的愿望,就是他们需要去实现的目标!
那么说,只是不忿神巫对她的过分在意。
若不是为了她,神巫何以至此?
带着浓烈的复杂情绪,一行五人悄没声隐藏暗处,再次跟上了华初他们。
为了不被华初发现,他们还得保持一定的距离。
纵使这样,他们的行踪还是被龙凉骁给发觉到了。
“他们又回来了。”
华初扭头看龙凉骁工夫,脑子里还在想着,他说话的声音怎么能这样好听?张张嘴就像在跟她说情话,她酥了。
“谁?”
脱口而出的话,就给了龙凉骁。
话音落下的同时,华初明白了他口中所指,搞得她自己都怀疑自己在故意逗他多说话。
“尨壑追随你的另外五个人。”
华初减速,稍微衡量过后,便原地站定,对木氏部落的四个人道,“你们从这里回去,带着这些东西,交给木简行。”
木起给俩儿子正经取了名字后,族里的人都开始习惯他们新的称呼。
族人不放心,打心眼儿里真正敬重华初,“首领让我们和你一块儿回去。”
意思就是,他们不会单独把华初留下来,要走一起走。
不就是藜邬,他们也跟着去!木善行在那里,那可是他们部落初露锋芒的勇猛小男人。
华初是有考虑的,“人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现在就是去看看儿子,有人跟着,放心。”
龙凉骁一个不算,她还朝着不远处抬高下巴示意了下。
刚才龙凉骁的话,他们也听见了。
神巫和木真儿的关系,他们是有目共睹的,那些人是神巫的人,他们更知道。四人面面相觑,只得听令带着装满了店契、劳动契之类的相关物品往木氏部落回。
他们回去了,才能把消息带给木臣愿和阿二,好叫他们安心些。
从尨壑离开,华初就没有选择马车,而是和男人们一样选择骑行。
剩下华初和龙凉骁,她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策马奔腾!
起初龙凉骁不怎么敢放开了跑,毕竟要顾及着她,谁知道后来跑着跑着,他竟是有些跟不上她。
这样的认知,使得龙凉骁血脉喷张,稍微认真了几分。
与此同时的木氏部落,姜恰所言非虚,真的派了人出现。
华初不在,那人便先在木氏部落客栈里小住了几日。
阿二忙,一直没抽出空去见来人。
等到草儿再来跟阿二说这件事情时,阿二才上心,“他说什么?和我阿兄有关?”
来人闲着没事,就在木氏部落打听各种小道儿消息,不管是木阿大的过往还是别的,他都好奇。
他倒是想直接见首领和木真儿,可木臣愿是那么轻易能见着的?
他什么证明身份的物件儿都没有,单凭一张嘴,自然只能自掏腰包住客栈。
加上这人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姜家家奴,他也没胆子造次,只能安静老实等着。
白日里,这姜家家奴打听消息,打听到草儿的头上了,草儿才找阿二。
“是啊,我听他不像是说假,又得意洋洋的,真姨不在,你说这如何是好?”
木阿二只有一个想法——不可能!
鬼扯的和他家小姐成婚,他阿兄要娶的人,明明是阿娘!
“别让他见到首领。”
这是首先他们要做的,木阿二轻声嘀咕,“我也不能见他。”
省得拿出去到处乱说。
草儿能理解阿二的话,“那我要把他给轰走吗?”
客栈草儿说了算。
阿二抬手制止草儿的冲动,“轰走没有必要。”稍顿片刻,阿二道,“不过……哄走倒是可以。”
这种话多管不住嘴的人,不能留在木氏部落,否则指不定传出什么话。
草儿点头,听阿二的安排去办事。
——
藜邬
姜恰藏起来几日,木阿大就在子书泽里的屋里住了几日。
眼看,到了子书泽里成婚的日子,大家忙前忙后都开始给子书泽里布置婚房了,木阿大还没有挪挪地方。
子书雄知道他在这里,找了过来,“给你准备的住处不比这里差,你真要在这里赖着?”
木阿大哪儿也不去,省得有人再暗算他。
子书雄没指望能说动他,“我是来跟你商量,你阿兄娶亲,是不是能请你阿娘他们来一趟?”
把他儿子养大的人,怎么也算亲戚吧?
加上他们不知道华初那边什么情况,总心里不安,怕她答应了藜邬的事情泡汤。
听闻这个机会,木阿大来劲了,“跟我商量什么,您决定就好。”
当然能!
她要来!
等等!
在她来之前,他是不是要弄死姜恰?
“阿爹。”
木阿大一声喊,子书雄后背都僵了下,“在呢!”
高兴,又心里明白,他定是要给他出难题。
木阿大沉着脸,说得认真,“我要见姜恰。”
子书雄内心崩溃,脸上强撑着冷静,“这样啊?我这就回去,去问问。”
问什么?
若是问能问出来,木阿大早提了,“姜家还有什么在威胁着您?”
他不是不懂得分析,木阿大清楚子书雄有所顾忌,他同样不喜姜恰,为何不让他杀了那个女人?
子书雄错过了最佳的离场时间,只得硬着头皮,回身告诉少子,“百年世交,不是说断就能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