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电动船，回到主楼。
“理理，你打算什么时候做胚胎的冷冻手术？”
“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做？”
“现在。”
“现在！？”
“有些事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有些退路也就不能留了。”
”好。那就拜托你了。”
月理理觉得秦浩然的话有道理。拖得越久，她就越纠结，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你真得准备好了？”秦浩然最后一次和月理理确认道。
“嗯。拜托了！”
卫司辰驱车回到卫家。虽然已是深夜，但卫家大宅灯火通明，卫远略和文语嫣全都正襟危坐在客厅里，严阵以待。
“爸，妈，我回来了。”
卫司辰看了看卫远略和文语嫣的脸色，对面而坐。
卫远略看了看文语嫣。
文语嫣便开口道：“司辰，你和月家的婚约是你爷爷定的。现在爷爷早已辞世，我们也是按照爷爷的意思，始终恪守婚约。但是现在司司生患绝症，理理现在又是百里家的人了。即便我们放弃婚约，我想老太爷还要月家都是可以理解的。”
”妈。我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要娶月理理。为什么要放弃婚约？”
“月理理已经是百里家的人了。如果你要娶月理理，势必和百里家交恶，这次的合作十有八九也会横生枝节。”
“这种项目我们卫家又不是失不起？”
“胡闹。卫司辰，我们卫氏集团之所有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发展，那是因为我们卫家人无论大小，一向敬畏每一个项目每一笔生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难道还要我再教你一遍吗？”
卫远略一向不怎么过问卫司辰和月家姐妹之间的感情之事，但此事一旦牵扯了公司的生意，他也就不得不过问了！
“爸，我从头到底爱得都是理理。”
“那你为什么要我和你妈去向司司提亲？还不是因为她已经是百里家的人了？”
卫远略寸步不让。
卫司辰知道卫远略不让步的事，就再无让步的可能。
”爸，妈，我再说一遍，我一定要娶月理理。”
“可以。如果你要娶月理理，我就登报，从此和你卫司辰一刀两断。我们卫家的一切都与你卫司辰再无瓜葛。”
卫远略一向强硬，绝对比卫司辰有过之而无不及。
文语嫣夹在他们父子之间，一向都是左右为难。
“远略，你有话和司辰慢慢说，何必一上来就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呢！我们也就司辰一个儿子，这血缘关系怎么可能登报说断就断了呢？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又何必让外人看我们卫家的笑话！”
“妈，我娶理理就是家丑吗？难道我的幸福对你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吗？是啊，对你们来说，卫家的颜面还有卫家的生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嫁给爸爸，就是为了文家的生意可以背靠大树。而爸爸娶你，就是为了找个门当户对又乖巧听话的女人传宗接代！”
“啪——“
卫远略一个耳光火辣辣地打在了卫司辰的脸上。
“卫司辰，我和你妈真是太放纵你了。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跟我和你妈妈这么说话？”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才不要自己的婚姻像你们这样的相敬如宾。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司生——“
”司辰，你别说了。妈妈求你别说了。”
文语嫣的心被撕扯得痛苦不堪，虽然她早就有所领悟，所谓的幸福于她而言不过是不堪一击的水中花影，但她宁可守护着这一坛水面平静不起波澜。
“滚！”
卫远略沉声，只吐了一个字。
卫司辰掉头就走。
“司辰！”
“不准拦他！让他走！我看他可以走多远！”
卫远略一*坐在沙发上，自个儿生着闷气。
“都是你惯的！自古慈母多败儿。”
”老爷，你扪心自问。司辰的成长你有关心过多少？他小时候生病的时候，你人都在哪里？这些我才来都没有怨过，也没有怪过你。就连你把司生带回卫家，我有说过一个不字。我有难过过他一次吗？”
“语嫣，难道你同意让她娶月理理吗？”
“总比让他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要好吧？这一点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
文语嫣秀丽的脸庞泪如雨下。幸福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对爱情和婚姻懵懵懂懂充满了憧憬的少女，但却还可以体会卫司辰对爱情和婚姻的执着和期待，或许在她心里那团已经早就已经熄灭了的火苗，只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在期待着某一天终会发光发热。
“语嫣，你扪心自问，难道你嫁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是。我的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最好的。可是，我要的爱，你给过我吗？”
“我对你的关心难道不是爱吗？”
”那司生是怎么来的？我们彼此都心照不宣，又何必再把爱再挂在嘴边？这种自欺欺人的日子，你以为我甘之如饴吗？”
今夜，卫远略和文语嫣之间的最后一层窗户纸终于因为卫司辰而被捅破了。
卫远略走到默默垂泪的文语嫣身边，拍了拍她因为抽泣而颤抖的肩膀。
“语嫣，这么多年了。我知道我是欠你一句对不起。可是我不说，是因为我知道，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会原谅我。你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保全卫家的和谐和颜面，我又何尝没有体会到你的用心良苦，一直都在尽力补偿着你？”
“远略，咱们这一辈子啊，也就这样了！可是我真得不希望司辰的婚姻也变成我们这个样子。”
“像我们这样相敬如宾有什么不好？”
“难道你也想让他娶别家女儿，然后和理理暗度陈仓吗？”
”语嫣，原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钻牛角尖吗？”
“远略，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吧！我们三个人都需要冷静一下。今天我睡客房。你也早点休息吧！”
卫远略本想开口阻止文语嫣，但看着她毅然离去的背影，又把话全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