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穆智辰的恋爱进行的顺风顺水,仿佛一心沉浸爱情的我就这样忽略了丛安那天晚上的未接来电,也忘记了任梦桐那天带给我的烦恼。
再次接到丛安的电话是在一周之后。
此时的我正窝在电影院,一只手随时往嘴里送爆米花,一只手抱着穆智辰的胳膊看正在热映的喜剧。
电影快要结束时,丛安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松开穆智辰,给他看了看丛安的来电页面,弯腰往外走去。
穆智辰摸了摸我的头发给我让开了路。
“没打扰你甜蜜吧?”隔着话筒,我都能听到丛安的轻笑。
“打扰了,看电影呢”我毫不含糊的表达不满。
“...”沉默了两秒后,丛安的声音从调侃转成往日的清冷“我为你找到真爱表示开心,只有一个要求,保持理智,克制随时随地的恋爱脑”
“......”丛安对我一直如此了解,这次沉默的一方换成我。
“我尽量吧...”我小心翼翼的答复丛安。
“好吧,当我没说”丛安的声音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对了,和你胡扯了半天差点忘记正事”
“什么正事?”我好奇道,想到任梦桐一直住在丛安家里,接着说道“任大小姐的事免谈,费力不讨好的事我是肯定不会再做了。”
“你不管她还能有谁管她啊,你知道的,我一向很反感做倒贴男人这种事”
“既然咱俩都反感,那就让她自生自灭啊”我装模作样的冷酷无情。
“行,那我就这么转达”丛安干脆利落的要挂电话。
“别...”永远改不掉心软毛病的我一秒反悔。
“怎么?心软了?”丛安精准的拿捏了我的七寸。
“烦死了”我又气又羞的挠挠头“说吧,倒贴谁?傅庆鹏还是丁瑞?”
“如果是丁瑞的话我宁愿他自己自生自灭,也不会找你趟回去这浑水,不然你到手的真爱跑了怎么办“丛安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那就是傅庆鹏了呗”
“对,任大小姐还是觉得自己这口气没出来,非要知彼知己”
“行,我知道了,我去,有消息了我告诉你”我痛快的答应下来。
“你要不直接告诉任梦桐吧,说实话我怕我听了之后克制不住想打人。”丛安自从和任然分手之后,一向对这种拉扯剧情很反感。
“我暂时还不想搭理她”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也好,那天任梦桐对我的恩将仇报实实在在在我心里留下不小的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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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傅庆鹏见面之前,我已经将组织好的语言在心里默记了无数遍。我天真的以为如果傅庆鹏只是迫于家里的压力不是真心的,只要找到两个人感情阻碍的关键点去发力,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然而,我还是高估了感情在适婚男生生活中所占的分量,也低估了现在相亲男女的匹配速度。
“我下周二要订婚了”傅庆鹏的一句话,像一块无形的巨石,把我费尽心力组织了这么多天的语言硬生生的憋回嘴边。结局已定,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显的多余。
“你和任梦桐好几年都没见有什么进展,怎么这是碰到真爱了,居然还能闪婚?”我心里开始替任梦桐不值。
“一切都是我的错。”傅庆鹏的道歉在我看来毫无诚意。想想曾经在任梦桐面前的舔狗脸,我不知道该悲叹明码标价的婚恋观,还是男生太现实。
“我要的是解释,不是道歉!”我压着火气,拿出最后的耐心。仿佛一支上满子弹的机关枪,对着傅庆鹏那张欠揍的脸,极力的按住自己随时可能的擦枪走火。
“我和任梦桐在一起,太累了”,傅庆鹏慢慢的开口。
标准的渣男语录之一...接下来的故事无非就是把自己标榜成付出了全部的痴心汉,一直包容着心爱的公主,直到出现另一位善解人意的天使,才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听着他对任梦桐的控诉,看着他眼里的决绝,我差点就信了。
“那为什么考上教师编之前就能一直忍耐?早干嘛去了?怎么就一考上教师就忍不了了?”言语犀利,问的直接。我满眼的讽刺,盯着傅庆鹏。
果然,对面的渣男垂着头,一言不发。
上满子弹的机关枪终于派上用场,一发不可收拾“是不是任梦桐有了所谓的体制内工作,你依然可以继续忍耐下去,一辈子都有可能。”我双手环胸,精准的撕开傅庆鹏虚伪的嘴脸。
“真诚点吧,傅庆鹏。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们是一见钟情还是各取所需。“生硬的留下最后一句话,我捧起桌上已经没了热度的黑咖啡一饮而尽后重新把杯子摔回桌子,头也不回的走出咖啡厅。
“以后不管过的好不好,不要打扰丛安“这是我留给傅庆鹏的最后一句话,他的死缠烂打一诺不是没见识过,只是这一次应该不会了。然而,事实证明她并非杞人忧天,只不过,那是又一个五年之后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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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傅庆鹏的刺激,我再次对任梦桐心软,没有让丛安转达,自己把梦桐约了出来。
我并没有把和傅庆鹏见面的细节透露给丛安太多,只是认真的告诉她傅庆鹏马上要订婚了。
短短的几分钟,任梦桐脸上的难以置信消失后,下一个动作就是拿起手机将傅庆鹏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删除,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
我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任梦桐的一句“明天陪我逛街添置新衣裳”硬生生的打断。
过于平静的情绪......我预感的鬼哭狼嚎全然没有发生,这么冷静的克制在任梦桐身上并不多见。
克制到如果不是接到她醉酒的电话,我真的以为傅庆鹏就这么翻篇了。
醉酒不是因为伤情,而是因为应酬。
我赶到小城装修最华丽的云鼎饭店时,任梦桐已经叫了代驾,把客户送走了,趴在饭店外面的花池旁吐的昏天黑地。
身边只有一个穿着打扮质朴无华的小姑娘,看着也就20岁左右的样子,背着她的ck包包,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嘘寒问暖。
我停下车,快跑两步飞奔到她们面前,小姑娘看到我像看到救星一般呼了口气笑道:“一诺姐吧。”
我点点头顾不上搭话,蹲下来拍着丛安的背轻唤道:“梦桐,没事吧?”
梦桐听到我的声音,抬头努力的想起身,奈何被五厘米的细跟鞋和长时间蹲地麻掉的腿束缚,差点摔到地上。我和小姑娘眼疾手快的扶起她,走到旁边的台阶坐下。
“一诺姐,我叫的出租车到了,需要送你们回家吗?”小姑娘再次开口。
“不用。今天,谢谢你了。”我客气的说道。
“没关系,任经理平时对我挺照顾的。”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礼貌的回道。
“赶紧回家吧,天儿这么晚了。”我抱着任梦桐无法起身,伸手接过小姑娘手里的ck包和矿泉水,不放心的叮嘱道:“注意安全啊”
小姑娘和我告别上了出租车。
我打开矿泉水瓶,拨开任梦桐额头的乱发,轻声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任梦桐轻轻的摇摇头。
两个人在台阶上坐了会,任梦桐摇摇晃晃的边起身边拉着我,嘴里嘟噜着“我没事了,走,回家。”
我把任梦桐送到了小区门口,任梦桐没有下车的意思,瘫在副驾驶上紧锁着眉头、闭目养神。
我把车停到路边,打开了车载音乐。
我一向喜欢民谣或者伤感情歌。
曹奎贤翻唱的韩国经典老歌“七年间的爱”前奏响起。太伤感了,还没等前奏播完,我直接按了下一首;
金泰妍的经典名曲“听得见吗”第一句还没唱完,我再次按下了next键;
朴有天翻唱的“魔法城堡”刚刚响起,任梦桐一把抓住了我再次伸向按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