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骗我的话,你就死定了,我会用我所有的资源和人脉让你在监狱里生不如死。”
慕嘉昕擦了擦脸上滑落的眼泪,看着徐颖,语气里的狠厉不似作假。
“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没有任何骗你的必要,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恨他,我不想让他好过,我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的抛弃我,还有......”
徐颖想到那天慕晚晚离开的背影,有些干枯憔悴的脸上滑下两行泪来。
“求求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就给晚晚使绊子,我做这些事她完全都不知情,可能之前她跟你争跟你抢,这都是我指使的,她可以吃苦可以没钱,但是我求你让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就这一个要求,求你了。”
此刻,厚厚的玻璃隔着的是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和一个思念母亲的女儿。
“我知道,她是我的艺人,我也不会搞连坐那一套。”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慕嘉昕站起身来,最后看了徐颖一眼,就算是为了慕晚晚,徐颖也不敢跟自己说假话。
她早在之前就怀疑过慕建仁跟她妈的死有关,只是没想到慕建仁真的能这么狼心狗肺,活活用枕头把慕玲捂死了。
想到慕玲死之前身上溃烂的伤口和午夜痛苦的哭泣声,慕嘉昕不由得闭上双眼,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本来以为只是月子里身子弱,生病之后病死的,现在想想慕玲遭受的那些痛苦,慕嘉昕再睁眼时,眼里一片猩红。
她恨不得啖肉饮血。
只不过她还需要更多的证据,这次她不会再给慕建仁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
慕嘉昕第一时间就打给了私家侦探,要求调查当年慕玲去世的真相,线索越多,慕建仁无法翻身的几率就越大。
随后,慕嘉昕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传来一个有些沧桑的男声。
“喂,您好?”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慕嘉昕笑了笑。
“你好啊陈管家,我是慕嘉昕。”
那个被慕嘉昕从慕家赶出去的陈管家,看着慕玲长大,慕玲最后病重的时候,陈管家也在身边。
如果不是慕玲离开后的这二十几年里被慕建仁收买,慕嘉昕断然不会那样干脆的把人赶出去。
“慕嘉昕?你打电话过来干嘛,难道把我从慕家赶出去还不够,现在又要怎么羞辱我?我好歹也是看着你跟你妈长大的,你不说报答我就算了,还打算没完没了吗?”
陈管家想到那天被人从慕家扔出去,憋了一肚子的火,后来再去面试其他人家的管家工作自然都被拒之门外。
理由就是背信弃义,没人敢用,毕竟慕嘉昕直接就把他的事迹全都昭告给上流圈子的人了。
“陈管家你好大的火气啊,我知道,你现在五十多岁了还在家政公司干活,自己的存款都用来给儿子买房了,这些年慕家给你的钱也早就被你那个赌鬼儿子败光,现在欠了五十万的债,我说的对吧。”
正在疾驰的车上,慕嘉昕悠闲地翻看着眼前江瑶刚刚递给自己的资料,人只要有弱点,就一定会为自己所用。
“你,你调查我,我好歹也是......”
没等陈管家把话说完,别被慕嘉昕打断。
“我知道,你照顾我妈照顾了一辈子,直到她去世,我也知道你现在的经济条件,你应该也知道现在慕氏集团是谁做主,还有那个以前意气风发的慕建仁更加被我踩在脚下,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做个交易,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虽然陈管家现在已经不在上流社会做管家,但是网上铺天盖地关于慕嘉昕的谈论和新闻,陈管家自然也都知道,他明白,现在不能跟慕嘉昕作对。
况且,他现在......确实如慕嘉昕所说,经济条件不怎么样,他很需要一笔钱。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过多的犹豫便开了口。
“大小姐,你说,什么交易。”
听到这话的慕家西唇角勾起,和她料想的一样,陈管家能为了钱背叛慕玲,现在一样也能为了钱选择跟自己达成交易。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那就是关于我妈的死,慕建仁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如果你愿意出面作证,告诉我所有的细节,我可以帮你还了债,还能给你找到一个安稳的工作。”
没想到慕嘉昕居然会提到这件事,慕建仁当时对慕玲的所作所为他确实知道一部分,也是因为慕建仁给自己塞了不少钱才能让自己守口如瓶,现在慕建仁已然没落,他也就没了保守秘密的意义。
“你知道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要试探一下。
“不愿意说就算了,这样的交易,当时别墅里的其他人我都可以找来谈,应该有的是人想白白赚钱。”
慕嘉昕说完,作势就要挂电话,果然,陈管家着急的喊住她。
“别!我都告诉你,大小姐您别挂电话,我知道的最多,我可以全都告诉你。”
“你现在还在市区吧,二十分钟之后我要在慕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看见你,如果你没来的话,这饼就给别人吃了。”
说完这句话,慕嘉昕便挂断了电话。
陈管家赶紧从家里翻出来当年他保留下来的所有东西,他留了个心眼,没想到还真有能用的上的一天。
“慕总,刚刚您跟徐颖谈话的时候,裴总来过电话,说今晚一起吃饭。”
江瑶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慕嘉昕现在的状态。
只见慕嘉昕不施粉黛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些许疲惫。
“跟他说晚点吧,我今天实在是没心情,最近太忙了,忙完这段时间再说。”
看着车窗外变得越来越繁华的街景,慕嘉昕想到自己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时候,再到现在,短短的几个月,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江瑶。”
“你说如果我妈看到我今天是这个样子,会不会感到骄傲?”
江瑶听到慕嘉昕的话,略一沉吟。
“慕总,我想更多的应该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