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队长，无功不受禄。这枪我不能要。”
“哎，什么叫无功不受禄。我们这只是同僚之间的一点交际。你放心，我这枪绝对是正规渠道来的。后勤处也是有记录的，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而且啊，我说了。这只是同僚之间的一点交际。陆队长你也不用想太多。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这让陆忠锐是更加疑惑了。这人摆明了想要和他交好。但是大家职务是平级，而且按照军情处的传统。吴国峰这个二队队长，地位是在自己这个四队队长之上的。
陆忠锐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突然间这种态度。
“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
.............
陆忠锐离开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全新的定制手枪。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想了一下，直接去了王长峰的办公室。
“怎么着，你小子不是早就下班回去了吗？”
王长峰有些意外，陆忠锐这小子，只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是绝对不加班的。下班就溜，这工作态度，给他的战绩完全是两个极端。
“科长不是也没走。”
“我跟你一样，自己找地方坐。我马上就好了。”
跟陆忠锐不同，王长峰是真的忙。因为他现在已经开始接手梁建成的工作了。
梁建成在几天前已经正式调离了岗位。目前王长峰是代理科长。不过说是代理，大家都明白。他这个科长的位子基本上已经定了。现在就等上面的正式文件。
所以，这段时间王长峰都在为接手梁建成的工作，忙的焦头烂额。
要知道，这里是军情处的总部。行动科虽然只是一个科室。但是细究起来，各种琐碎的工作，也是足够让人头大的。
王长峰嘴里的马上结束，过了足足三十分钟。他终于搞定了手上的一堆文件。
“走吧，天色不早了。陪我去吃点东西。”
天色已晚，食堂都关门了。当然王长峰要是去，他们先做也得伺候。不过两人最后还是选择出去吃。
王长峰显然是对口腹之欲很低的一个人。直接找了一个路边的混沌馆，叫了两碗混沌。此时已经是十月份，天气转凉，吃完混沌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吧，有什么事情吗？”
“是有点。我遇到了一点，让我想不通的事情。吴国峰这个人你了解吗？”
“吴国峰，他找你了？”
“嗯。刚才跟他喝了一点，他态度有点奇怪。还送了我一件分量不轻的礼物。”
陆忠锐说着掏出了那把定制的1903。
“好东西。象牙枪柄，这可是高级定制版。他没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就说是同僚之间的交际。”
“没说你就收着。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家伙怕是有点想多了。”
“想多了？”陆忠锐隐约想到了什么。但是不是很清晰。
“顾长春你熟吗？”
“算不上熟。主要是有点尴尬，毕竟是我接手了他的任务。”
“没什么尴尬不尴尬的。他做不到的事情，难道还要让别人也做不到。不过有一说一，顾长春按理说还是有点道行的。只是王亚樵的事情上，没走对路。
你来军情处也不短了。不过我估计也没人跟你说过。顾长春跟吴国峰，是咱们行动科跟随处座最久的。他们两个，都是鸡鹅巷时期的老人。
三队的刘仁峰，是部队出身，四队的郭贺年也是部队出身。”
王长峰这番话其实还有隐藏的意思。刘仁峰跟郭贺年都是部队出身。但是他特意将他们分开讲。明显是在暗示，虽然是部队出身，但是大家不是一个派系的。
也就是说，刘仁峰是黄埔系，而郭贺年是保定系。
军队中的派系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但是这东西只能是一种潜规则，是不能随便放到明面上的。所以这些官场人士说话都是遮遮掩掩的。好在是陆忠锐现在也是开始熟悉这些官场上的说话方式了。
而且从王长峰的话来看，处座对军情处的掌控堪称滴水不漏。行动科四个队长，有三个是他的嫡系。
“军情处的不少科室都有一个传统。排名越靠前，职务就高半级。”
这个陆忠锐倒是能够明白。这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后世官场上的一些职务，虽然名字一样。但是实际上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王长峰说到这里，陆忠锐脑海中那个模糊的思路已经开始逐渐的清晰起来。
“是升职？”
“想明白了？”王长峰见陆忠锐不吃，直接将他面前的那碗也端到了自己身前。一边吃一边说。
“吴国峰要升任副科长了？”
陆忠锐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因为梁建成调任之后，王长峰升任科长。副科长的位子就空了出来。
按照王长峰刚才的言论，一队队长顾长春应该是第一候选人。但是因为办事不力，他现在已经基本上失去了竞争资格。所以，吴国峰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第一候选人。
这家伙，这是在为自己升职开始笼络人心。毕竟陆忠锐是现在行动科最能干的队长。跟他打好关系，是作为副科长位子的重要一步。
“呵呵，是他感觉自己要升职了。”
“难道还有变故？”
“变故，为什么要说变故。有任何消息证明，他要升任行动科副科长了吗？”
“这个倒是没有。可是按照你刚才说的传统他......”
“传统之所以叫传统，不叫规则。就是这东西，只是一种约定俗成，而并不是一定会发生的。
如果追捕王亚樵的任务在你这里也失败了。那顾长春应该会按照传统，补位副科长的职务。
但是你成功了，如此顾长春那边就有了一个巨大的污点。这次升职，他是没戏了。但是他没戏，不代表吴国峰能补上。忠锐啊，你得明白一件事。
处座这个人，喜欢提携自己人不假。但是他更喜欢那些能做事的人。吴国峰此人......”
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陆忠锐自然明白后面的意思。吴国峰在能力上不足以胜任这个副科长的位子。
“而且，据我所知，应该还有一个别的原因。”王长峰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