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忠锐一开始以为来的是某个领导层视察。因为来的并不是火车,而是一辆轿车。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车辆来来之后,几个守卫检查了一下之后,然后打开了仓库,从里面抱出了一个箱子。放在了车上。
一个箱子......
来的车子自然是来运货的。但是一次性就运一箱,着实有些稀奇。陆忠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货物一定非常值钱。
想了一下,陆忠锐驾驶车子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陆忠锐注意到那辆车子进入了金陵的一家医院。
陆忠锐立即上前,跟着抱着箱子的男人走进了医院。
对方没有前往药房,而是直接抱着箱子上楼,一直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陆忠锐没有直接闯进去。在周围转悠了一圈之后,直到对方离开,他才进入院长办公室。
“怎么了,忘了带东西......你是谁?”
陆忠锐没有回应他。而是直接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打开了那个刚刚被送来的箱子。
里面是一支支不知名的药水。药水呈现一种半透明的微微发黄的形态。
“这是什么?”陆忠锐回头问院长。”
院长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你是什么人,这里不能随便进。给我出去,否则我要叫保安了。”
陆忠锐随手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放在了对方眼前。
“中央军事情报处。你是特务?不是,长官。都是误会,我可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啊。这是药,是一种欧洲那边刚刚过来的新药。
这药的效果可是不得了,在消炎方面堪称神药。就是价格贵的不得了。我也是走了很多关系,才弄到了一箱。”
“消炎药,这是磺胺?”
这个时代,青霉素还没有真正运用。能够成为消炎神药的应该就是磺胺。
而且从时间上来说,今年应该就是磺胺正式大规模运用的开始。一直到青霉素出现之前,磺胺都是市面上最好的消炎药。
现在仅仅是一种价格昂贵的新药。但是陆忠锐知道,等到战争开始。磺胺的价格会十倍,乃至数十倍的往上翻。甚至直接成为军事级别的管制物品。那时候,有钱都买不到。
“对,就叫磺胺。长官是行家啊。这药在欧洲也是刚刚兴起,国内的人多数听都没听过。我在欧洲留过学,有些关系,这才能知道这种药的。”
陆忠锐点点头。
“很好,军情处感谢你的配合。不过我们的工作性质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绝对保密,今天我们根本没见过。”
“很好。”陆忠锐将药放回了箱子,准备离开。
但是想了一下,这东西关键时刻可是能够救命的。于是顺手又从箱子里拿了两支,塞进了口袋里。
没有理会院长一脸肉痛的表情。实际上,这才是军情处特工的作风。正常情况下,这群手握特权的家伙,走到哪里不是得刮层皮下来。
现在还好,再过几年,你要是不刮的话,小心有人会举报你是共党。
磺胺现在已经是昂贵到跟白银差不多的价格了。等到战争一起,这东西基本上就是价比黄金。
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可是能够实打实的救命的。一支磺胺,就是一个受伤将士的性命。
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让党务处的那些人拿来挣了钱,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
而就在陆忠锐谋划仓库里的磺胺的时候。金陵的一个小巷子里。
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正在墙角放水。
刚刚在赌场输光了最后一个大洋的男子,正晃晃悠悠的准备回家。
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个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的的跟上了他。
在小巷子的拐角处。男子终于感觉到了身后的不对劲。回头一看,只看到一个拳头在眼前放大。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屋子。关键是自己被扒的只剩内裤,捆在了椅子上。
在他面前,坐着一个面相凶狠的男子。
男子手中握着一把刀。在手里来回的晃悠着。
“哥,是不是弄错了,我这也没钱啊,我......”
“没弄错。就是你。五天前,你抢劫了一个从赌场出来的女人,还记得吗?”
“......不是,哥。误会,真的是误会。我还钱,真的,我还钱。我还有座宅子。我回去就卖了还钱,好不好。真的,哥,我当时就是穷疯了,才一时想不开。我换......”
“钱不用你还,回答我几个问题。”
“行行行,问什么都行。”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不过在赌场里听说,是什么伤害斧头帮四大天王的媳妇。家里顶梁柱生病了,这才冒险出来弄钱。
赌场的李少爷,发了善心,让她拿着钱走了。”
“发了善心?赌场的人,会有善心?”
“当然也不是真的善心。那李少爷是我们这远近闻名的公子哥。就好吃喝玩乐,那天就是拿着那个女人找了个乐子。逼她说了一遍家里落魄的故事。
这不是我编的啊。当时在场的上百人都听到了。李少爷听得满意,就让她拿着钱走了。”
“她拿着钱走了,你回头就把钱抢了,然后再去赌场输了个干净,对不对。”
“我那就是这几天手气不大好。要是有点本钱,我一准全部赢回来。”
“哼,女人住在什么地方知道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是在半路上下手的。对了,不是只有我下手了,还有两个......”
“那两个不用你操心。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哎,是是是。”
“你们在什么地方动的手。”
“就在我家后边两条街的年丰巷。我估计她家应该就在那不远处。但是具体是哪一户就不知道了。”
“被你们抢了钱之后,她怎么样了?”
“这个......我们做了这事,哪还敢去那附近啊。从那之后就没见过她。听说她在周边的当铺出现过。但是我也没见着。哥真的,我就知道这些。”
“行了,我知道了。跟他们两个说的差不多。我信你了。”
“哎,真的哥。给我点时间,我保证把钱还给人家。”
“不用了,我说了,钱不用你还了。”
“那,你给我解开啊哥......哥......你干什......呜呜......”
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挣扎声,很快又变的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