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雁秋其实耍了一点小心思。之前他故意让人围住了情报处的人,为的就是激起那些人反抗。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将情报处的人拖下水。
这一次,死了一个行动科的队长,一个副手,一个外勤,伤了两个外勤。还有十几个平民。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大事。
如此重大的事故,要是不找一些分担火力的。他这个副科长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候,那个始终没有开门的包间被打开,里面四个迷迷糊糊的党务处特工被拖了出来。
钱雁秋上前一看,脸色一阵铁青。
“怎么回事?”
“科长,应该是被下了药。”
“我问的是为什么他们几个会在包间里喝酒。”
“回科长,他们几个就是护卫孙学成的人。孙学成就是今晚的鱼饵。”
“那鱼饵呢?”
“......不见了。”
也就是说,今晚的党务处,原本是准备钓鱼的。结果鱼没钓到,饵被吃了,顺带着连钓鱼的人都被拖下了水。
钱雁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把他们弄醒,马上。”
几盆冷水下去,原本昏昏沉沉的几个家伙顿时清醒起来。看到眼前的是行动科的科长,顿时一个激灵。
“说说吧,记得什么?”
“......”
几分钟之后,四个倒霉蛋呼喊着被同僚拖走了。
这时候,几个负责检查现场的人过来汇报。
“科长,大概弄清楚了。”
“说。”
“是。爆炸是一个美式手雷引起的。它应该被制作成了诡雷,大约在门口的位置。这个是我们找到的铁丝。应该是制作诡雷用的绊线。”
“你想告诉我,徐宏自己在屋子里制作了诡雷,炸死了自己?”
“不不不,当然不是。应该是有人潜入了屋子。”
“屋子只有一个门,怎么潜入......”
钱雁秋说着,突然间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快步走到了现场。
“窗户?”
“只可能是窗户。”那名勘察的技术人员说道。
钱雁秋走到窗前往下看。二楼不算高,如果是在空旷场地,一些受过训练的特工,两人配合,甚至借助助跑就能够轻松的爬上来。
但是这里不行。因为后面是一条小巷子。巷子只有不到两米宽。窗户下面是没有任何支撑点的。凭个人是不可能从这里爬上来的。
还有,这条巷子周边应该是有提前安排好的守卫才对。徐宏虽然贪财,但是基本的素质还是很完善的,他不可能会落下这么大的漏洞。
很快四个外勤被找来。
“你们确定没有人进入巷子?”
“绝对没有。科长,巷子只有一米多宽,我们两个站在口上。基本上就挡严实了。怎么可能有人溜进去,我们看不到呢?更别说还不是一个人。”
钱雁秋点了点头,他心中其实认可这几个人说的话。因为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
站在窗户边上,钱雁秋左右检查一遍,随后眼神微微一变。随后迅速走出爆炸现场,来到了楼下的厕所。
看到对方这么快就锁定了厕所,陆忠锐也是微微有些惊讶。这位党务处的科长,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官僚。至少观察力跟想象力都是合格的。
来到厕所的钱雁秋先是检查了地面,随后走到了最里面的窗户面前。透过这面窗户,能够看到外面就是那条小巷子。
只是让钱雁秋疑惑的是,不管是地面,还是窗户上都找不到丝毫的痕迹。
这是自然的,没有痕迹的原因,一个是因为陆忠锐做了简单的清理。这个时代比不了后世。没有那么多检测的手段。
一些简单的清理就足够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陆忠锐的身手太敏捷了。整个过程他仅仅是出去的时候,双手在窗沿上撑了一下。回归的时候,甚至碰都没有碰一下窗户。
厕所的窗户其实是整个行动必定的破绽。但是没办法,陆忠锐用自己超强的运动能力,强行弥补了这个破绽。
而且就算是进入了巷子。徐宏所在的房间,窗户下面没有任何支撑,理论上人根本爬不上去。
钱雁秋仔细的观察周围的环境。然后再次回到了楼上。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去爆炸现场,而是进入了孙学成的那个包间。
经过一阵观察之后,他找来了一个身材有些消瘦的外勤特工。指着窗户说道。
“你能从外面跳到另一扇窗户上吗?”
属下仔细观察了一阵之后说道。
“很困难,我大约只有两三成的把握能够做到。”
“那你觉得有人能够做到连续跳四个窗户吗?”
“......理论上几乎不可能。但是一些江湖上的那种杂耍艺人,或许能够做到。”
钱雁秋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凶手的手法。
不出意外的话,杀手应该是通过窗户的外窗沿移动,从外面进入徐宏的房间。杀死徐宏跟副官,然后设下了诡雷。
之后等到手雷爆炸,引起混乱。他们则是带着孙学成趁乱逃走。
但是太多细节说不通了。
首要问题就是,凶手是如何瞒过他人,进入这个房间的。
要知道,这次行动徐宏是提前上报过的。声称一切尽在掌握中。
既然孙学成是鱼饵,这个包间应该是被严密监控的才对。怎么可能被人随随便便进进来了?
还有,就算是爆炸引起了混乱,周围还是封锁了。怎么可能有人挟持另外一个人,从这里走出去?
太多的疑点,让钱雁秋感觉整个事件扑朔迷离。这次事件绝对是红党的手笔,或者说绝对有红党参与。
但是跟红党斗了多年的钱雁秋总感觉,这一次红党的手笔有点过于厉害了。红党里面有不少厉害人物。当年的中央特科,更是党务处的噩梦。
但是这次的手笔,其实有点不大像。别的不说,在这种地方引爆手雷,就不像是红党的作风。
不远处,陆忠锐其实一直在楼下默默地观察着钱雁秋。这个家伙虽然面上和煦,但是骨子里应该是城府极深,甚至有些阴沉。
陆忠锐思量一番之后,主动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