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江阿蛮刚刚为球队攻入一球,但她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不得不退场休息。她缓缓走向休息区,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她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遗憾。
此时距离终场结束还剩下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西宁州队仍落后一分,形势岌岌可危。
江阿蛮坐在休息区,不甘心地攥紧了拳头,却发现自己颤抖的双手已无力紧握。
李安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波动,走到她身边,安慰道:“辛苦了,你已经尽力了,你的表现无可挑剔。没有你,我们走不到这一步。”
然而,江阿蛮心中仍旧无法平静,她垂着头,倔强地再次尝试攥紧拳头,却依旧力不从心。
钱二娘和洪晓芸也围过来,安慰江阿蛮:“阿蛮,你已经拼尽全力了,剩下的交给队长她们吧,教练不是常说,要信任彼此吗?”
江阿蛮没有抬头,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藏在袖子中的双手忍不住再次尝试攥紧,却依旧不行。她失落地抓起一旁的布巾,蒙在头上,颓然垂下头去。
钱二娘和洪晓芸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场上。此时,西宁州队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缺少了江阿蛮那闪电般的速度与精湛的技术,西宁州队的进攻力大打折扣。王绛在前场孤军奋战,每一次进攻都异常艰难,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每一次呼吸都沉重而急促。
锋线上的局势紧张,而更让人担忧的是队员们的体力状况。
朱邪的体力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她的每一步跑动都显得异常艰难。朱邪感到双腿沉重如铅,嗓子里像塞满了木屑,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仿佛能嗅到血腥的气息。但她咬紧牙关,坚持在场上,为队友争取机会。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还在场上,就能给对方的禁区外造成压力,队友在禁区内的拼抢就能赢得更多机会。
当王绛在混战中将球传给朱邪,朱邪拼尽全力,尝试以一记精准的射门攻破对方防线。然而,穆十一娘及时封堵,鞠球飞出了界外。
穆英在球即将出界的瞬间,拼命滑铲,将球救了回来。云秀如风一般快速推进,面对穆十一娘和李静仪的紧追不舍,她巧妙地晃过李静仪,却在即将射门时被穆十一娘铲倒。
云秀迅速跳起,正要与穆十一娘理论,却被王绛及时拉住:“冷静,我们没有时间了。”
云秀的心猛地一跳,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场边,发现计时的线香已经燃到了尽头。即使她心中再有万般不甘,也知道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余下的每一点时间,对西宁州队来说都至关重要。
赵博在场外激动地大喊,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高媛,放弃对‘午’号的防守,加入禁区内的争夺!准备断球后快攻,一击制胜!”
此时,身背“午”号的朱邪站在禁区边缘,她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将她吹倒。
场下的钱二娘和洪晓芸都关切地询问李安,是否应该将朱邪替换下场。
李安深深地看了朱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他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禁区内,长安队以人数优势占据上风。
王绛陷入重围,穆英也被对手紧逼,形势对西宁州队极为不利。
云秀准备发球,她正想要带球强行突破时,眼角瞥见禁区边缘的朱邪,在那一瞬间,她近乎本能地将球传给了朱邪。
朱邪迎着鞠球一跃而起,凭借核心力量挺腰向上拔高,在空中展现出惊人的柔韧性和力量,一记凌空抽射将鞠球送入球网。她目送鞠球飞入球网,咧嘴笑了出来,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
然而,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当她疑惑地低头查看时,发现自己摔在了云秀的身上。
云秀在关键时刻冲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朱邪的缓冲。她虽然身体结实,但也被朱邪压得喘不过气来,但她顾不上其他,急忙转头问朱邪:“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朱邪虚弱地活动了下身体,摇头道:“没事。”
云秀松了口气,随即拍着地面大叫:“没事还不滚起来!压死老子了!”话音未落,就被自己拍起来的尘土呛得直咳嗽。
“急什么?让我多休息会儿会死啊?”朱邪边吐槽边起身,喘息着问云秀道:“你怎么敢传球给我。”
云秀利落地跳起身,得意洋洋:“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老虎在攻击前都会藏起爪牙故意示弱,你刚才那眼神就跟它们一样,明显是想找机会偷个鸡。”
朱邪被逗笑了,吐槽道:“你才偷鸡!你以为我黄鼠狼么?”
王绛和穆英此时也跑了过来,忘形地抱住云秀和朱邪,兴奋地反复说道:“太棒了!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赛场边,钱二娘和洪晓芸激动得泪流满面:“我们还有希望!还有机会赢!”
长安队的教练赵博在场边愤怒地斥责队员们,尤其是对高媛的防守失误感到愤怒,却忘记了是自己指示高媛放弃对朱邪的防守,转而参与内线争夺。
高媛面对指责,感到委屈却无法辩解。
穆十一娘迅速调整情绪,鼓励队友:“别担心,即便是平局也无妨,按净胜球算还是我们赢。”
她的冷静和自信为长安队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本因为追平比分而兴奋的西宁州队却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忧虑。
正如穆十一娘所言,长安队可以接受平局,但对西宁州队来说,一旦打平就意味着出局。
此时场边的线香只剩下半寸,西宁州队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不仅要阻止长安队的攻势,还要寻找机会再次得分,这对她们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