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听两人是来兑镖局的,赶紧说道:“两位贵客请跟我来!”
这是一间套房,管事把杜轩和风仆带进里屋,床上半躺着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守在老人身旁的是位清秀女孩,举止端庄文雅,给杜轩和风仆倒了一个万福,就走了出去。
风仆怎么看床上的老者有些面熟,但他还是不敢认定就是自己认识的人。
女孩没有走远,就在门外听风。
床上的老者看了杜轩和风仆一眼说道:“两位是远道而来吧!先请坐,灵儿上茶!”
门外听风的女孩赶紧答应一声,道:“来啦!”这声音清脆悦耳,绕梁三日。
“不用麻烦了!”杜轩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如果不是我这身子骨不行了,我也不能把这么好的地界给兑出去。这是我这辈子打下的基础,真的是不舍得啊!”老者的表情很是不舍。
“这地方都是您的,还是您租别人的?”杜轩问看着道。
“这地方是我的,我只租不卖。我那孙女舍不得这里,如果两位租下这里给不给钱都行,只要有我们爷孙一口饭吃,有个地方住就可以了。”老者很悲凉地说道。
这时候叫灵儿的女孩端着茶水进屋了,递给杜轩和风仆一人一杯,而后递给管事一杯,最后捧着一杯茶水坐在爷爷床前。
风仆在一旁看着床上的老者问道:“我看老哥跟我的年纪差不多,敢问老哥贵姓?”
“熟识的都管我叫风掌柜,我看老哥有些面善,好像我们在哪里见过?”躺在床上的老者看着风仆说道。
“我叫风仆!”风仆说道。
“风堂主,真的是你!我是风旋啊!”老者激动的要下床。
“风旋,真的是你!你怎么开起了镖局啦!到底怎么回事?”风仆问风旋道。
“堂主!当年鬼王林一战,我们风杀堂的兄弟几乎殆尽。您被打的滑落山坡再也没有上来,我不幸坠崖虽然捡回一条命,在崖底整整生活了一年半的非人生活。等我回到半月城风杀堂已经不存在,我们的半月刀门被鬼王肖战天给灭了!”风旋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兄弟,别哭!鬼王的仇我还记在心中,只是还没有到报仇的时候。”风仆安慰风旋道。
风旋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如今就剩我们老哥俩啦!报仇无望,只要能安安稳稳地度过这最后时光,也就心满意足了!如今老弟最担心的就是灵儿这丫头,从小被我给宠惯坏了,如果真的剩下她自己该怎么办呐?”
“老弟,想开些,你不会有事的!既然我们老哥俩能在这里重逢,说明我们兄弟的情分未了。这永泰镖局还是你的,我来给你找人咱们继续开下去。”风仆为了让风旋好好活着,意气风发地说道。
“堂主,有你在我就放心了!灵儿这丫头也就有了依靠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风旋像是解脱了般地说道。
风仆又问风旋道:“现在还里是鬼王肖战天的地盘吗?”
风旋摇摇头说道:“肖战天灭了我们半月刀门就撤回了老巢鬼王川,如今这里归修武宗管辖。”
“十几年过去已经物是人非,想当初我们半月刀门是何等威风,如今已经成了昨日黄花。”风仆有些感慨。
杜轩突然看向管事的中年人,说道:“你去把这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给风老伯看看,所有的费用我来出。”
管事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杜轩看向风旋道:“风老伯,我叫杜轩,我一定想办法把您的旧疾给治好。”
坐在风旋旁边的灵儿姑娘突然看向杜轩,说道:“你如果能花钱治好我爷爷,我就嫁给你!”说完灵儿就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傻丫头!”风旋抚摸着孙女的秀发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爷爷好,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终身来交换。”
“爷爷,我是认真的,我不能失去您。”灵儿的声音低不可闻。
但是在杜轩现在的听力天,简直就是在耳边低语。风仆也听得真真切切,他笑着跟风旋说:“你有一个好孙女啊!”
风旋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是被我给惯坏了,让堂主见笑了!”
“别叫什么堂主了!以后就叫老哥,我们共同把这镖局支撑起来。”风仆扯了扯杜轩,说道:“我们这位少当家别看年轻,可是少有的人中龙凤。斜月镇上的十方镖局就是他们家开的,当初也是他的父亲救了我。我这才一直没有回半月城,也从来没有打听过关于以前的事。”
风旋说道:“老哥,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我们力所能及地帮助一把年轻人,别让我们这一身艺业失传。我这乾坤刀法至刚至阳,灵儿无法习得。如果这位少当家愿意,我愿意倾囊相授。”
“那我就替我家少当家谢谢老弟了,正好我这鸳鸯刀法也无人继承,正好我们共同来传授给少当家。”风仆了一眼杜轩说道。
“多谢二位老人家,晚辈荣幸之至!等一切安顿好了,一定好好学习两位爷爷的刀法。”杜轩赶紧给风旋和风仆两人行礼说道。
风旋笑着说道:“年轻有为,知书懂理,是个好苗子。”
风仆说道:“当然了!少当家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没得说。”
“灵儿,还不见过你杜轩大哥!以后你们就是好兄妹,不准再使小孩子性子。”风旋突然看向灵儿说道。
“知道了!”风灵儿说着就跑了出去。
屋里传出两位老人的笑声,这笑声是发自内心的笑。
杜轩趁机说道:“你们老哥俩好好聊聊,我去买些吃的回来,顺便再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的丹药,顺便给风爷爷带回来。”
风仆挥挥手说道:“去吧,去吧!”
风旋说道:“让灵儿带你去逛逛……”
杜轩走出套房,来到院里看到灵儿居然站在门外看着他。
“你这是……”杜轩问风灵儿。
“我在这里等你!”
“等我做什么?”
“等你出去走走,带你去街上看看,尽尽地主之谊!”
“正好我要去买东西,一起去吧!”
风灵儿一下跳了起来,像个飞翔的小鸟,跳跃着向大门外跑去。
杜轩心里说:“果然是个小女孩,天真活泼。”
风灵儿刚一出门就被一伙人给拦住了去路,杜轩在后面眉头皱了起来,紧走几步跟了上来。
风灵儿退到杜轩身边,说道:“他们是来要账的,我们前段时间把一趟镖给押丢了。”
杜轩看着挡在门口的十几个人,个个都歪戴帽子,斜瞪着眼睛,说话流里流气,一看就是街上的混混。
“欠他们多少银两?”杜轩问风灵儿。
“五百两纹银……”风灵儿弱弱地说道。
杜轩指着为首的青年男子问道:“欠你们多少银两?”
青年看了一眼杜轩,不屑一顾地说道:“八百两纹银!”
“你胡说!”风灵儿指着青年大声说道。
“这是利息!”青年毫不示弱地说道。
“你们这是讹诈!”风灵儿很是气愤地喊道。
“小丫头,你还以为你是永泰镖局的贵千金吗?你看看你们镖局还有镖师吗?告诉你,爷今天来是告诉你们家的那个老不死的,今天如果拿不出八百两纹银,我们就拿这院子抵债!”
“你敢!”风灵儿像只雌老虎张牙舞爪地冲着青年说道:“光是这院子里的东西就价值几千两纹银,你想拿几百两纹银就换走这近万两黄金的宅院,你真是打的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