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了？”
秦芜张张嘴，语气难掩怜悯。
明明当初的陈珂，前途也是一片光明的。
他能成为扶溪的助理，有王牌经纪人陈珂带着，他的以后又怎么会差了。
郝沪嘴角尽是嘲讽的笑意。
“哪一步？我这风光的一步？走到哪都被人喊一声赫总的一步？”
秦芜拧着眉，“郝沪，你没路了。”
郝沪便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的悬崖，满不在乎的笑着说道，“谁跟你说的？你怎么知道下面没路？”
“郝沪，你冷静点。”秦芜语气有些紧张了起来，“你可能犯的罪没那么严重，你别做傻事儿。”
这回轮到郝沪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秦芜了。
他冷笑着道，“我做什么傻事了？从我成为赫柏的那一天起，我拥有了这辈子从来没感受到的尊重，人人都敬我，怕我，知道吗？”
秦芜从来都不算是个机灵的人。
可这一次他却突然能瞬间明白郝沪说的是什么意思。
娱乐圈是个尊卑尤为分明的地方。
你红了，身边便全都是捧着你的人。
而一个无名无姓的小透明，能遭受的，只有无尽的白眼。
这些不好的体验，他在遇到兮兮前，已经领教的很清楚了。
郝沪冷冷盯着他，“我受够了到处陪着笑脸求别人办事，也受够了见了谁都要问好。”
秦芜还是觉得可惜，他抿着唇，“你不喜欢，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为什么一定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骗郝沪了。
骗他刑罚不严重。
可杨茂都已经是死刑了，郝沪是杨茂的上家。
他终归难逃一死。
郝沪便觉得他可笑，：“秦芜，你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干什么？你难道比我干净了？”
秦芜皱着眉，“你什么意思？”
郝沪冷笑一声，“你如果不是遇到那帝兮兮，你又会比强在哪？”
秦芜微怔的看着他，他觉得郝沪的话并不是字面意思上这样。
可他想再追问，郝沪却没给他机会了。
身子毫不犹豫的朝后一躺，便极速的坠下了悬崖。
秦芜眼睛瞪大，抿紧了嘴，深深呼了口气。
顾向明拧眉看了一眼崖底，向对讲下命令，“犯罪嫌疑人已经跳崖，搜寻尸首。”
对讲中传来浑厚的声音，“是，顾队！”
——
秦芜被顾向明送回封家庄园的一路上，始终沉默。
临到地儿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出声，“顾警官，麻烦你了，还送我回来。”
顾向明道，“反正也追查不了了。”
秦芜有点歉意，“对不起顾警官，我不会说话，还是没拦住郝沪。”
顾向明摇摇头，“不怪你。”
那郝沪看着便是一心求死的样子，叫秦芜过来，像是单纯要折腾他一样。
秦芜想了想又道，“那顾警官，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还可以叫我。”
顾向明叹了口气，“郝沪死了，这案子一时半会很难追查了。”
秦芜还没等追问，他却主动和秦芜说了起来。
“杨茂和郝沪单线联系，而我们调查了郝沪的所有联系，并找不到他的上家。”
“但郝沪并不是毒枭。”
秦芜听的云里雾里的。
顾向明又叹了口气，语气半开玩笑道，“郝沪的这个上家，搞不好是个鬼。”
秦芜面色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