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黎梦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子像是有千斤重的样子,不管她怎么努力,她就是没有办法睁开眼睛。
许是迷药的用量少,没多久,她脑袋就没那么晕了,但眼皮子依旧有些沉。
黎梦迷迷糊糊地想要动一下身体,可自己的身体完全动不了,像是被人绑了起来,她又试着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办法动弹。
但在她的努力下,眼前没那么黑了,渐渐地亮起来。
等她完全摆脱了黑暗,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
她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被固定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一双手和一双脚绑在大床的四个角,从上往下看,呈现出一个“大”字。
一时间,漫无边际的恐惧,几乎将她吞没掉。
这,这是哪儿?为什么我被人绑了起来?难道是遇上绑匪了吗?
她想到自己昏迷前一刻看到的那一张脸,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可如果她遇上的是勒索钱财的绑匪,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应该出现在一个破旧又隐秘,而且难以被找到的地方。
如果是勒索钱财的绑匪,更不会把她绑在一张大床上。
这个房间里的陈设,可以用奢侈来形容。
大床的对面是一副上世纪欧洲的宫廷画,画面上是十几个袒胸露乳的女人……
忽然想起什么,黎梦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一双漂亮的黑眸中充斥着恐惧,无助,还有对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无力感。
不!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要从这里逃出去!
她拼命地挣扎,白嫩的手腕被麻绳磨得通红,几乎渗出血来,可她依旧没有放弃。
偏不管她怎么用力,就是无法挣脱束缚。
忽然间,好像有脚步声响起来。
渐行渐近。
黎梦越发着急,那种恐惧和无助,像决堤的洪水,几乎让她窒息。
紧闭的门蓦地从外面推开。
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像是踩在她的心口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惊得不敢再动弹,连忙闭上眼睛。
黎承提步走上前,望着已经“昏迷不醒”黎梦,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意。
那笑意,怎么瞧都只觉得透着一股子淫邪。
他缓缓俯下身,指尖掠过黎梦的面颊,眼里透着痴迷,“姐姐,我说过的,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之前还不相信,那现在,你总算信了吧?”
听着熟悉的声音,黎梦无法继续装昏迷,漫无边际地恐惧彻底支配了她。
她心里很清楚黎承有多疯狂,也清楚自己落入他的手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的一辈子就会再他手里。
“姐姐,你是不是在装睡?你一定是在装睡,是不是?我刚才看到你的眼睛在动了。”
“姐姐,你要乖一点哦!不然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没轻没重的,说不定会弄疼你。”
黎承说着,嘴角勾起疯狂的笑,肆无忌惮地朝着黎梦上手。
黎梦惊得连忙睁开眼睛。
那一瞬间,她眼里的恐惧和无助,就这么暴露出来,
黎承又笑了,大掌伸过去抚摸黎梦的面颊。
黎梦毫不犹豫地偏过头,面色惨白,像是刚粉刷过的腻子。
“想躲?”
黎承狠狠掐住她的下颌,嘴角勾起淫邪的笑。
“姐姐,你这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你知道的,我耐心一向不怎么样?所以,你最好乖一点,不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黎梦的身体抑制不住地轻颤,眼中的恐惧之色怎么都掩不住。
她白着脸质问:“黎承!你到底想怎么样?”
黎承没有理会她,而是用一种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她。
从头到脚,从脚到头。
他低低地笑了几声,转身找来一把锋利的剪刀。
在黎承惊恐又无助的目光下,黎承一点一点地将她的衣服剪开。
“黎承!你住手!你住手……”
她疯了似的尖叫,极度的恐惧让她险些失声。
黎承皱起眉,拿起一块碎布料团成一团,然后塞进黎梦的嘴巴里,“姐姐,你乖一点!你要是想喊,一会儿你有的是机会喊,现在还是别浪费力气,你知道的,喊久了,嗓子疼。”
黎梦满眼都是惊恐和无助。
她拼命地挣扎,可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住了,她整个人完全动弹不了。
一阵凉意忽然席卷全身。
黎梦无助地闭上眼睛,曾经的痛苦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她逃不掉的。
从十五岁那年跟着母亲来到黎家之后,她就知道,她永远都逃不掉,即使她已经很努力了,她很努力地去工作,去生活……
她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片孤舟,被可怕的暴风雨裹挟着。
她失去了方向,随时都可能葬身于大海中。
黎梦在绝望和无助中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已经恢复了自由。
但她依旧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还盖了一张薄毯子,似是想到什么,她猛地坐起来,又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
黎梦低着头,目光落在那一片或重或轻的痕迹上。
“啊啊啊……”她崩溃地大喊大叫,泪水打湿了她的面颊。
她无助地坐在床上,眼神呆滞而空洞。
“为什么老天爷会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黎梦像疯了一样,一下一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像是不知道疼痛般。
没一会儿,她身上就掉落了好些头发。
她忽然又笑了,声音低低的,像是手上的小兽,无助又绝望地呜咽。
外面天色已经亮了。
她在这个房间里待了整整一个晚上,她经历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折磨。
“黎承!”
当这个名字从她的唇齿间溢出来时,她眼底的恨意,像极了火山口喷涌而出的岩浆,仿佛要将她不喜欢的一切全都毁灭掉。
不远处的沙发上有一套崭新的衣服,从里到外,一件都没有缺少。
她嘲讽地冷笑。
可她无法拒绝这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