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这个人怎么处置?”其中一人转头看着为首的人。
那名首领想了想,淡淡道:“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来历,自然不能留下活口,就地处决吧。记着要收拾干净一点,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端倪,这个锅就交给南京王府来背吧。”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人走上前,手起刀落的结果了那个来自运郓亲王府的使者,并且将他的尸首扔到了附近的山崖下面,便算是毁尸灭迹了。
凤璋宸见此情况,冷笑一声。
这群人只怕是皇帝派来想要扰乱南京王府和郓亲王府之间的结盟的。
虽然凤璋宸并没有打算要郓亲王府的人结成联盟,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对皇帝的那些小动作视而不见。
是时候该给皇帝一些警告了。
凤璋宸若有所思的看着山崖的方向。
墨青衿轻轻地瞟了他一眼,便知道他心中大抵是又在打什么算盘了。
两人轻装简行,两天以后便已经抵达了郓城。
如今的郓城内已经戒严,进出城门都必须要有路引才行,且对于形迹可疑的人,城门处的官兵更是严加盘查,不肯错漏任何一人。
凤璋宸两人不能从城门口进去,便只能够趁着夜黑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攀过城门入城里去。
只是郓城里的宵禁也比往日要严厉了很多,还未到亥时,大街上便已经变得空荡荡的,除了偶尔经过的巡逻队,再无旁人。
两人一路避开了巡逻的队伍,往城中心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墨青衿忽然转头看着凤璋宸:“这是去郓亲王府的路吗?”
凤璋宸愣了一下:“不是你在带路?”
“我一直在跟着你走啊!”墨青衿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附近陌生的环境。
两人默然。
凤璋宸盯着一只巡逻队,悄无声息的在队伍后面抓了一个舌头回来,问清楚了路线以后才带着墨青衿往郓亲王府的方向去了。
郓亲王府以前曾经是皇家的避暑行宫,后来被赐给郓老亲王以后便改建成了亲王府,规模比寻常的亲王府都还要气派一些。
这也是高祖皇帝对他这位唯一的手足兄弟的恩赐。
两人站在亲王府大门口,看着敞开的大门。
门内外灯火通明,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将大门口团团围住。
两人趁着里面的侍卫交班的空隙混入王府,打算兵分两路开始查找南亲王的下落。
一般而言,越是防卫得严密的地方,越有可能是软禁着南亲王的地方。
两人在入府以后,便兵分两路开始查探南亲王的具体位置。
墨青衿在高大的宫殿楼宇之间起落,每每落到一栋宫阁之上,便揭开屋檐上的瓦片向内窥伺。
如是换了几栋宫阁以后,她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这栋宫殿比其他宫阁的规模都要小一些,但是周围的护卫却比附近的宫阁要多一倍。
她小心翼翼的落在了屋顶之上,揭开一片金色的琉璃瓦探头往下看过去,却看到了让她有些茫然的一幕。
在底下的大殿之中,南亲王正在里面。
与墨青衿的想象略有不同的是,南亲王正在里面同一名穿着亲王袍服的老人对弈,两人之间的气氛看上去和乐融融,并没有想象中剑拔弩张的氛围。
“皇叔,你可要想好了,我已经让了你三子,你若这一子落下,请恕皇侄可不能再让你了。”南亲王看着他对面的那位老人,笑呵呵道。
“胡说,你哪里让了我三子?”郓老亲王虽然已经年近七旬,却依旧是老当益壮,精神矍铄,丝毫没有古稀之年的老态。
南亲王从旁边的桌面上端起一杯清茶喝了一口:“您老且慢慢考虑,反正皇侄有大把的时间来等你。”
闻言,郓老亲王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苦笑着看着南亲王:“皇侄这话,分明就是还在埋怨我这个做皇叔的。”
南亲王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郓老亲王:“皇叔不要想多了,您是您,世子是世子,你们两个人我还是分得清的,至于该收拾谁,本王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
郓老亲王手上的动作略微一顿:“皇侄你的意思是,不会放过我儿子了?”
南亲王笑的很是坦然:“老皇叔,您应该明白,天家无父子,更别说是我这位,唔,所谓的表兄了。他有野心却没有脑子,说起来,却要怪你的。”
郓老亲王惑然:“此话怎讲?”
南亲王淡然一笑:“皇叔您老来得子,这位表兄被你护在手心中如珠如宝,一出生便享尽了人间的富贵荣华。然而你只知将自己所有的全部都捧到他的面前,却不知道他的野心便是这样被你一点点的养大。”
“又因为你一味娇惯于他,使得他空有野心却无胸襟,也无头脑,这岂不是害了他么?”南亲王说着,又低头喝了一口茶。
只是这一次,他却从茶杯的倒影里看到了头顶上的一个人影。
他顿了顿,盖上茶杯,意味深长的看着郓老亲王。
郓老亲王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
南亲王所言,他又何尝不知道?
只是这世子是他唯一的嫡子,又是他的老妻拼了命才生下来的,自从生下了这个孩子,他的老妻更是病殃殃的药不离口,如何能不把这个孩子宠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那么,我拼着我这张老脸不要,求皇侄饶了他一命,皇侄也不肯吗?虽说天家恩情薄,但也请你念在当初先帝想要对你和北亲王赶尽杀绝的时候,我这个老家伙也曾一力庇佑过你们的份上,给我的儿子留一条后路。”郓老亲王颓然的看着南亲王,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几岁,手中的棋子滚落,在地面上蹦跳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父王,你怕不是老糊涂了?”忽然,门外有一个男人气冲冲的走进来,不是郓亲王府世子又是谁?
郓亲王世子怒其不争的看着自己的父王:“很快我就是这天下之主,凤元朝的皇帝了,父王你便是万人之上的太上皇,何必来求他?到时候天下尽在我的掌控之中,谁求谁还不知道呢!”
“皇叔,你也看到了。世子雄才伟略,又岂是我这个南亲王可以比拟的?”南亲王瞟了郓亲王世子一眼,玩味的看着郓老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