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做什么？”墨青衿看着前面狭窄的通道，微微蹙眉。
这里是玄甲卫的营地，凤璋宸一般很少会来这边点卯。墨青衿勒住缰绳，转头看着凤璋宸。
凤璋宸微微勾起唇角：“青青还记得之前凤玄卿送来的那张药方吗？”
墨青衿眼角微微抽搐，那是凤玄卿主动送来的吗？他当时若是不交出那张火药方还能活着从灵州城离开吗？
“可是有什么进展了？”墨青衿轻声问道。
凤璋宸颔首，很是得意：“我派人寻访到了鲁班的后人，让他们制作机关来使用火药。他们倒是很擅长这样的奇淫巧技，想了个法子将练出来的火药装填在一个薄铁圆球里面，加上侵染火油的绳索制作出来的武器，威力不凡。”
墨青衿闻言，微微一顿后道：“果真？”
“其实鲁班后人本就研制出来一种武器，用火油填充铁球，威力倒不如这火药填充的武器大。”凤璋宸轻轻踢了踢踏雪，踏雪便蹭了蹭夜照的脸，然后往山谷里走去，“咱们正好去见识见识这铁球的威力。”
墨青衿微微颔首，跟在凤璋宸身后穿过玄甲军大营，在山谷后面却看到了一个此前并没有的巨大坑洞。
那巨大的山洞不像是天然形成，更像是后天人为的。周围一圈黑色的痕迹，像是被火焰烧过。
“见过世子爷。”不远处，一个黑髯中年男人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名穿着嫩黄色长裙的少女。
少女梳着双环髻，发髻饰以一对粉色朱钗，下方垂着小小的金珠，看上去活泼俏皮又娇美可人。她瞪大了水灵灵的双眼看看凤璋宸，又瞧瞧墨青衿，漂亮的杏核眼带着几分好奇。
“姜先生免礼。”凤璋宸微微笑着，转头看着山壁上的巨大山洞，“这个大洞便是用火药炸出来的么？”
鲁承恩点点头：“不错，小的按照世子爷提供的方子炼制出来的火药，只需少许填入铁球之内，加以火焰便能迸发出无限威力。第一次试验万万没有想到有这样的巨力，是以再也不敢在大营之内试验了。”
凤璋宸闻言淡淡一笑：“这个无妨，你跟着我来，我自然有地方让你试验。”
鲁承恩听得这话，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少女：“蓁蓁，把咱们做好的雷火弹取来。”
“雷火弹？”墨青衿微微挑眉。
鲁承恩笑道：“回副将的话，只因这武器发作之时隐约有雷霆之声，又有火光冲天，故而小人将之命名为雷火弹。”
“好名字。”凤璋宸笑起来，“这玩意儿就叫雷火弹吧。”
鲁蓁蓁手里托着个铁盒子，里头放着四五个已经制作完成的雷火弹。
凤璋宸拿起一个在手里打量着，雷火弹沉甸甸的颇有些分量。
“世子爷当心，这雷火弹如今还有些危险，待我再更改一下火药配方，让这雷火弹更加稳定一些才是。”鲁承恩见状，忙提醒道。
凤璋宸闻言，将手中的雷火弹放回盒子里头，瞟了一眼鲁蓁蓁，转头看着鲁承恩：“你的女儿倒是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鲁承恩笑了笑：“蓁蓁长得像她娘亲，好看。”
鲁蓁蓁被凤璋宸夸了一句，不觉俏丽的脸上露出两分绯色。她偷偷抬眸看着凤璋宸，许久之后倒是又红着脸移开了目光。
墨青衿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幕，片刻后淡淡的移开了目光。
一行人出了大营，走了约莫一刻钟停在了一条河边。
河岸两边都是平地，在这个地方试验倒是再好不过了。
“请世子爷和副将退后些。”鲁承恩左右看了看，最后选定一个缓坡，站在河岸边道。
墨青衿和凤璋宸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往后面退了几步。
就见到鲁蓁蓁递给鲁承恩一个雷火弹，鲁承恩用火折子将雷火弹外头的引线点燃，沾了火油的引线很快就被点燃了，并且朝着雷火弹的方向烧过去。
鲁承恩立刻将手中的雷火弹往河面的方向扔出去，雷火弹还未落入水里，便在空中爆炸开来。巨大的爆裂声宛如雷霆在众人头顶上炸裂，即便是墨青衿心中早有准备，也被吓得微微一怔。
随着火光冲天而起，雷火弹将水面炸出一道冲天的水柱，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看着水面的涟漪逐渐平缓，墨青衿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似乎感觉耳边还有嗡嗡的响声。这雷火弹的威力超乎她的想象，若是谁拥有这样的武器，何愁不能百战百胜？
她转头看着鲁承恩：“这雷火弹的产量如何？”
鲁承恩闻言，倒是有些为难道：“雷火弹制作不易，又具有危险性。这几枚还是我花了数月之久研制的。若想要大量制作，还需时日。”
凤璋宸微笑起来：“有这样的成果，本殿已经很满意了，只是大量生产还需先生费心。”
鲁承恩笑了笑：“世子爷派来帮忙的人都很机敏聪慧，有他们在，研制雷火弹也能事半功倍。”
凤璋宸笑而不语。
返回灵州的路上，墨青衿漫不经心的询问凤璋宸：“你派人去监督鲁承恩，是不放心他么？”
凤璋宸淡淡勾起唇角：“虽然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我总习惯做事时多留后手，以免让自己陷入被动境地。鲁承恩能被我所收买，必然也能被旁人收买。多一些防备总是没错的。”
墨青衿安静的看着他，须臾后才淡淡道：“你说得没错，多留一手也是应该的。”
回到王府后，墨青衿还未更衣，便被王妃命人请去慈安殿了。
她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跟着来人过去了。
凤璋宸懒得再去慈安殿听王妃的啰嗦，便往明台阁去等着了。
他刚进入明台阁，就被秋樱叫住了。
“世子爷。”秋樱面有难色的看着他。
凤璋宸收敛了脸上的漫不经心，沉声问道：“何事？”
秋樱从衣袖里取出一张手绢，打开雪白的手绢后，就看到一枚红色的小药丸安静的躺在她掌心里。
凤璋宸微微蹙眉看着她：“这是何物？”
秋樱顿了顿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在墨姑娘的房间里头瞧见了，所以拿给世子您瞧瞧。”
凤璋宸面色冷凝的将手绢连同那枚药丸收进衣袖：“此事不许声张。”
秋樱神色有些担心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