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的情绪更为明显，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她怒目圆瞪地视向傅恒，因为年迈声音沙哑而低沉，嘴里若有似无地念叨着什么。
中间的氛围越加紧张，商鹿担忧地看了一眼傅恒。
他淡然的摆着轮椅。
“王八蛋，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夏竹冲着上前，朝着傅恒脸上狠狠甩下一巴掌。
“都怪你，都怪你……”
傅恒像是好收不到皮肉之苦，对夏竹的又打又骂不为所动。
夏竹直指傅恒，情绪愤然过度，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文伯刚才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急忙跑过来把夏竹往后拉。
“打扰了。”
明明是要道歉的意思，陆文伯确实那样不屑一顾。
随后转头抓着夏竹的衣领厉声警告。
“还嫌我丢人丢的不够大吗，你又是在演哪一出？”
“放开我，陆文伯，我要让你恶心一辈子。”
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让伸着耳朵听的商鹿觉得一头雾水。
傅恒只是捏了捏怀中的玉佩，眼神漠然地看向前方。
“我们走吧。”
商鹿虽然心中有惑，但是在长辈面前她有分寸。
带着傅恒到包厢里，商鹿自觉地没有提起刚才外面的事。
只是吃到一半，商鹿觉得胃口很差。
总说傅家和陆家之间有恩怨，却不知恩怨从何处起。
“我吃饱了，出去透透气。”
担心被人发现心事，商鹿借口出了包厢。
整个餐桌上其乐融融，没人把商鹿的离开放在心上。
寻着微风商鹿一路来到中庭院落，木椅上隐隐传来一阵阵啜泣声。
商鹿轻着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近。
夏竹正在庭院中间默默用手帕擦着眼泪。
手腕上的一串白色手链更显生动。
商鹿主动坐在夏竹身边。
她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察觉到身旁有人，夏竹调整好情绪，观察起来。
娇俏的小脸越发熟悉，她想起来刚才在推傅恒进包厢的就是这个人。
以为商鹿是傅恒的什么亲信，夏竹不愿接受，便想起身离开。
“您等等……”
“奶奶。”
商鹿想叫住，陆泽琛却正好出现。
“这位是商鹿，我跟您提起过的，是我喜欢的女生，也是傅家走失的大小姐。”
夏竹一听是陆泽琛喜欢的人，便悄然放下了戒备。
商鹿主动扶着她坐下来。
实际上，陆泽琛出来也是因为在大厅看到的那一幕。
他对父母的感情看得很清楚，却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奶奶为什么也那么疏离。
“奶奶，您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傅老爷对您做了什么坏事吗？”
一听到有关傅恒的事，夏竹的肩膀就止不住地颤抖。
“他，他简直就是个王八蛋！”
用力呵斥一声发泄了自己的怒气，过往的回忆才像电影播放那般在脑海里纷至沓来。
“那时我跟傅恒都是彼此的初恋，傅恒创业夏家给予了很大的帮助，和陆文伯结婚只是因为商业联姻，后来我还跟傅恒有过一次意外会面，此时傅家已如日中天，答应我无论如何会把夏家照顾好，却没想到扭头就搞垮了我们全家！”
商鹿曾经是首席秘书，自然精通这种商业史。
可是傅恒的一言一行商鹿自见到之后就认真观察着，可谓是温文尔雅。
就算是在商业上，傅家也一直秉持着顺其自然的原则。
大概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傅恒不会是这样的人，老夫人，您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绝对不可能记错的，低价抛售夏家股份的人就是傅家的以为老股东，现在在那老东西的安排下，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陆泽琛并不了解傅恒，只能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但是他相信商鹿看人的眼光。
只是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人打断。
“商鹿，怎么一直在外面，快回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傅家最后有一个相当于自我总结的环节，每个人都要发言。
商鹿在中庭里听夏竹说着过去的往事，一时间入了神，忘记了这事。
“那我就先走了，今天跟您聊天，我感到很开心。”
这话让夏竹愣了愣。
她明明在说傅家人的坏话，这小女孩心胸却这样宽广，如此有礼貌。
眼底不动声色地多了几分赞许。
饭局解散之后，商鹿主动提出要照顾傅恒跟着坐同一辆车。
一路上，傅恒都沉默寡言，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也不作解释。
只是在手心中揉。捏着一串佛珠，时不时接听几个老友的电话。
从谈吐上，商鹿确实觉得傅恒不应该是那样的人。
“舅公，您知道陆老夫人为什么讨厌您吗？”
酝酿许久，商鹿才问了出来。
回答的时候，傅恒也有些许犹豫。
“可能是因为，当年分开得太草率？答应她的事情没做到？”
傅恒记得夏竹托他的事情。
只是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无法挽救。
曾经傅恒也想过要帮助夏家东山再起。
可总是有一股无名的力量在阻止着他。
最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陆老夫人说，夏家是被你亲手派人搞垮的。”
针对傅恒这样不确定的语气，商鹿更加认同自己的猜想。
“什么？她怎么会这么想，我从来没有插手过夏家的任何事！”
可惜时间太久远，如今的傅恒也不如当年那样精力旺盛。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在纠结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傅恒淡然地摆摆手，目光悠远绵长。
可商鹿想起夏竹那副伤心的模样，想到她为这件事困了一生。
甚至还导致了陆傅两家的不合。
“喂，阿琛。”
回到家后，商鹿回房间主动打电话给陆泽琛说了这件事。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调查这件事。”
“当然可以，我能让李洋给你查出夏家当年所有的资料，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
事实就跟陆泽琛说的那样。
李洋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仅把资料全查了出来，还特意找出了有代表性的。
“你看这个，这个人好像是第一次出现在夏家里。”
使夏家濒临破产的那个项目里，有一个不属于夏家员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