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苏子扶2025-07-02 15:176,664

7.

开门的一瞬,池宴舟整个人就扑腾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暴力美学让人猝不及防,

只觉宽厚的掌心扶在后脑,嘴角传来了一抹温热。

“唔一—”

我的脑袋有些发懵,

“周荷,是你要招惹我的。”

……

窗外狂风肆掠,雷雨交鸣,

雨点洒落在肥厚的海棠花瓣上,噼啪作响

……

酣畅过后,空气多了几分闷气,

嗓音也不自觉染了哑,

“池宴舟,你是没见过女人吗?”

我有气无力地出声,

他闷笑一声,语气却郑重其事,

“嗯,是很久了。”

我斟酌开口,

“没有谈女朋友吗?”

池宴舟覆过身,一双动人的眉眼神色熠熠,盯着我许久,

“嗯。”

随后在我唇间落下一吻,

“在等你分手。”

8.

回到家后,陈津昱又尝试拨了几次电话,

依旧拨不出去。

心里的火没地方撒,转头就摔了满屋的东西。

地上一片狼藉。

“查查周荷去哪了。”

跟秘书打完电话,陈津昱有些睡不着。

真是反了天了,平常看她逆来顺受,这次倒有脾气了。

他就不信,她周荷这么有骨气能放弃7年的感情。

等秘书告诉他周荷回了江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听到消息,陈津昱冷笑一声,

同时内心松了一口气。

江城,那是他们高中相识的地方。

原来是回忆旧情去了。

他还是高看周荷了。

9.

一起床,池宴舟就拉着我去了商场。

“来这干什么?”

玻璃展柜里琳琅满目的珠宝金饰一看便成色斐然。

“买五金。”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微微低头俯在我的耳侧,

“我可不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人。”

又唇角一勾,

“不尽快砸钱怎么绑住我老婆。”

我心下一紧,同时又有些微微泛酸,

脚下的步子顿住。

有人不屑于娶你,有人却想尽办法娶你。

“我……”

“怎么了?”

池宴舟见我脸色有些难堪,神色变得关怀。

“我不能和你结婚。”

几乎用尽力气。

猛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对不起,池宴舟。”

……

“我不该招惹你的。”

一双深邃的眼眸染上愠色,声音却尽量克制。

“那昨天晚上算什么?”

“一夜情?”

我垂下眸,

算什么呢?就当是一夜情吧。

“忘了吧。”

……

我不敢看池宴舟的表情,

纵使脚下有千斤重,还是强撑着转了身离开。

10.

“你拒绝了池宴舟?”

黎梨就差给我脑瓜子一拳,急得在房间里直跳脚。

又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我,

“为什么啊?”

“因为他太好了。”

“?”

她看了我许久,最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你配不上他的爱?”

“嗯。”

怎么配得上呢?

当初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陈津昱,如今又在失恋的情况下和他不清不楚。

“你知道池宴舟为了见你一面费了多大劲吗?”

我茫然地看向她,

“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是我组的同学会吧?”

“啊?”

“他这些年从来没有放下过你,总是跟我打听你的近况,一听说是你主动分手就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黎梨急得跳脚,

“周荷,你这样妄自菲薄,不敢面对他的感情,辜负他的深情才是真的配不上他。”

她一口气说完,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坐着我身边拉住我的手,

“我的好宝,你又美又有能力,对感情一心一意不吝付出,你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爱。”

她一顿,又郑重其事地开口,

“过去不是错,遇上错的人更不是错。”

……

好朋友,就是生活的解药。

我有些泪目,喉间却哽得说不出话。

“黎梨……”

突然电话响了,

黎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屏幕,神色复杂地递给我。

我下意识询问。

“是池宴舟吗?”

黎梨摇了摇头。

“许晶晶。”

11.

我都忘了我还存过她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

“姐姐,津昱哥让我通知你收拾一下东西。”

她的声音总是娇滴滴的,但甜腻的加重了‘通知’二字。

我没兴趣跟她玩文字游戏。

“什么事?”

对面就传来一阵寒声,

是被我拉黑的陈津昱。

“你的东西什么时候来清走?”

他的语气依旧是冷冷的不耐烦。

“不要了,你随意处理吧。”

对面不依不饶,

“别我扔了你又来找茬。”

见我不说话,

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微信拍给你看看?”

我不说话是在想有没有重要东西落下,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有什么重要物品没带。

想了想,最后还是解除了对陈津昱的拉黑,

“行,那麻烦你了。”

话毕就挂了电话。

原来不爱的时候真的不愿多说一句话。

12.

电话另一边。

陈津昱把手机扔给了许晶晶。

花里胡哨的手机壳他看得碍眼。

他这几天看着许晶晶是越来越烦了。

饭饭也不会做,醒酒汤也不会煮,让洗个衣服也磨磨唧唧的。

这么一对比,周荷不知道比她好了多少。

他突然想起来,

那些年,他和周荷连一桶泡面都要分着吃的日子里,周荷也总是把出租屋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且周荷的厨艺真的很好……

他刚追她的时候,她总会害羞地回赠给她一盒小点心……

又香又甜。

想着想着,他有些烦闷,

他最近……

是不是对她太过分了。

而且刚才,其实他是想让周荷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只是话一说出口……

陈津昱赶走了许晶晶,

一个人呆了不知道有多久,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把江城那边的项目材料给我整理出来。”

“对,我要去江城。”

13.

池宴舟来找我的时候,

黎梨正在给我出谋划策怎么挽回他的心,

一开门就看见他冷冷清清立在门口,额前碎发上滴着水。

我慌忙地帮他拿下外套,

“下这么大雨,怎么不知道打把伞……”

话没说完,他猛地将我拽进怀里,

湿漉漉地埋进我的脖颈,

“荷荷,对不起。”

他的声音闷闷的。

“是我太着急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你刚刚经历过一段糟糕的感情,肯定还需要时间走出来。”

“我不应该这么快就想确定关系,你别怪我好不好?”

我提着西装外套的手停在半空,最后抚上他的脊背。

声音有些哽咽,

“我怎么会怪你呢?”

“是我不好。”

你已经够好了,是我不够勇敢。

他抬起头,眼睛亮了几分,眼眶下却微微泛着不易察觉的红,

“荷荷,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等你。”

“我不怕等的。”

他鼻尖通红,委屈至极,

“我只想想给你安全感,不是想让你感受到压力的。”

池宴舟小声地解释着,方方面面,生怕哪里讲得不够清楚不够周到。

最后,吸了吸鼻子,嗓音尽可能清晰,

“荷荷,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

此刻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有泪止不住往下落,

曾经,我以为,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爱了。

我强弯起嘴角,任由他轻柔地抹去我眼下的泪。

伸手捏了捏他的掌心。

“池宴舟,我后悔了。”

14.

陈津昱一下飞机,最先收到的消息不是周荷的地址,而是周荷和池宴舟在一起的照片。

他捏了捏攥在手心的钻戒。

其实,他那天也不过就是个玩笑话。

七年,说不腻是假的。

但从来没有想过真正和周荷分开。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进一步不甘心,退一步又可惜的关系。

或许可以说,这些年,周荷早就成为了他的习惯。

他不想掉入婚姻的枷锁,也不想离开周荷。

所以在跟许晶晶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他彻底想明白了,

如果周荷想要一个家,他愿意给她。

寒风中,他拨通了电话。

这么多年,低这一次头也没有关系。

他就不信7年的感情她真的放得下。

“喂”

电话接通——

“周荷,闹够了就赶紧回来。”

电话另一边传来一阵轻声低笑,

池宴舟俯身吻住身侧人的呼吸,惹得一阵闷哼后才懒懒开口,

“陈总,我老婆昨天晚上累坏了,你听,亲都亲不醒。”

15.

我曾经料想过很多次和陈津昱再见的场景。

但唯独没想过现在这幅场景。

陈津昱气势汹汹敲开门,二话不说就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拉。

“周荷,现在就跟我去领证。”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更何况,这个关系持续了这么多年。

池宴舟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子。

“脑子放清楚一点。”

一字一句咬着牙出声,

“她现在是我老婆。”

我奋力地甩开了陈津昱的手,他便被池宴舟按在了墙侧。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我着急出声,

“陈津昱,你别闹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陈津昱冷笑着看过来。

“分手?”

“分的还少吗。”

怎么这次就当真了?

我拉开池宴舟抵在陈津昱脖子上的臂膀,

池宴舟顺势握住了我的手,冷着声看向面前不服输的男人,

“我再说一次,她现在是老婆。”

我从来没见过池宴舟这样骇人的神色。

暗暗地捏了捏他的掌心,抬头示意他我会处理好,他才微微缓了脸色。

“陈津昱,你别再闹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

“我已经不爱你了。”

不等我反应,下一秒,陈津昱就红了眼眶冲到了我的面前,

池宴舟下意识将我护在身后。

“荷荷,你还在生我气对不对。”

“我已经和许晶晶断了,以后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你不是最想结婚吗?”

他有些颤抖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钻戒,

“我们马上就结好不好。”

他从没想过他真的会失去她。

所以当门打开,他看到他们并肩而立的时候,

他是真的慌了。

池宴舟侧身挡住了他,

我的心脏却仿佛被固上了一层冰。

从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不知道,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

所以,我慢慢教,慢慢等。

可是突然发现,原来,他都知道。

只是,不在乎。

我冷冷地拨过陈津昱递来的手,

“不用了。”

“我已经不想结婚了。”

略微停顿,语气重了几分,

“不想和你结。”

陈津昱的手停在半空,

池宴舟寒声开口,

“陈总,如果再骚扰我老婆我就要报警了。”

随后便牵着我进了家门,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

陈津昱瘫靠在墙上低低地开口,

眼神晦暗,

“是谁老婆还不一定。”

16.

那天之后,陈津昱没再来过,

可两周后,池宴舟项目的最大投资商撤资了。

池宴舟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我电话打过去常常说不了两句他便被人叫走。

晚上我实在等不住他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一道冰凉的柔软覆上了我的唇。

我惺忪着眼睛,

“你回来了。”

他慢悠悠地将我抱起来,

“怎么不回床上睡?”

“想等你回来。”

一阵低低的笑溢出来,

“这么粘人以后可怎么办?”

“那就一直粘着呗。”

池宴舟弯着唇角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间,嗓音带着些温柔的疲惫,

“我过几天可能得出趟差。”

“去多久?”

“顺利的话月底就能回来。”

我有些失落地低眉,

“这么久啊。”

他闻言便使坏似的地挠了挠我的腰侧,

“怎么,舍不得?”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

见状,池宴舟闷笑着将我放在了床上,手上不自觉多了两分撩拨,

他眉梢一动,

“不过——”

一阵故意停顿,

“走之前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我被他弄得腰侧一阵酥痒,微喘着出声,

“什么?”

而后一道深便不由分说落下来,声音霎时淹没在唇齿之间……

17.

池宴舟出差的第二天。

我就在家门口见到了那道我并不怎么想见的身影。

“你来干什么?”

陈津昱倚在墙壁上,指尖的烟还星星点点地燃着。

“结婚。”

他抬着眸子,眼底一片漆沉。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陈津昱得不到的东西。

我不禁有些好笑。

他还真是彻彻底底像我演示了一遍,什么叫做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如果不是他。

我还真以为这是古早非主流的疼痛文学。

“晚了。”

说话间我抬手就要关上门。

陈津昱眼疾手快撑住门框,硬生生被夹了一下,

“你干什么?”

我连忙放开门把手,对上那双凌厉的眼睛。

他只是微微皱着眉,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

我不明所以,他步步紧逼,

“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

“我就给池宴舟留一线生机。”

18.

“不用了,我相信我丈夫有能力解决。”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项目变故是他搞的鬼。

我抬眸盯着那双势在必得的眼神。

怎么能让他如愿?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从头再来。

比如,碎掉的爱就没办法破镜重圆。

陈津昱的眉心微微动了动,

‘丈夫’这个词从她嘴里称呼另一个男人。

他还没那么大肚量接受。

但他尽量克制着自己,

“项目撤资是我干的,他出差去的A城,也不过是我放给他的诱饵。”

“能不能成,选择权在你。”

托盘而出的威胁显然有效,

陈津昱微微俯下身,冰凉的指节轻轻摩挲在我的脸上。

我颤抖看向那张我似乎已经陌生的脸,

“陈津昱,你真挺卑鄙的。”

池宴舟辞职创业,几乎堵上了全部身家,他根本不能有失败的选择。

陈津昱闻言微微一笑,

“总比池宴舟乘人之危挖墙脚好吧。”

19.

“荷荷,这边的投资商已经谈妥了!”

池宴舟打来的电话里,喜悦难以掩藏。

还不等我说话,

桌子对面的陈津昱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直直地看过来。

“谁?”

随后自然地伸过手,示意我将手机递给他。

我捏着手机犹豫地看过去,

他仿佛意料之中一般轻笑一声,随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开口,

“老婆,有事瞒着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电话那头立马炸了声,

“陈津昱,你把周荷怎么了?”

“她现在是我老婆。”

他原封不动地把他跟他说的话还了回去。

不再等对面出声,陈津昱便拿过我的电话直接挂断。

他可没兴趣跟一个男人吵架。

一句话让对方跳脚就足够了。

我拿过手机,冷冷地看向面前早已分不清是爱还是胜负欲作祟的男人,

“陈津昱,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的五官其实长得很凌厉,皱着眉看人的时候总是让人下意识畏惧。

可我现在却没有力气再对他产生任何情绪了。

“我也觉得没意思。”

他俯下身,与我近在咫尺,

“明明你本来就是我的。”

20.

18岁的时候,陈津昱跟我说这种话,我真的特别开心。

盛夏的暖阳下,他因为我和别的男生多说了几句就憋得脸通红,

语调里跟灌了醋一样,

“你是我的!”

说完又觉得语气是不是不好,随即软下声音,

“能不能不要和其他男生关系那么好。”

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我觉得我得到了世界上最纯真的爱。

可我现在25岁了。

我只觉得他有病。

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有思想有行动的人,不是一件物品,更不会是一个人的所属物。

他见我不做声,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拉出餐厅,塞进了车里。

“才几天啊。”

“周荷,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容易移情别恋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驾驶位上的他,

“你不觉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特别可笑吗?”

沾花捻草、三心二意的那个人明明是他。

如今却要在我彻底死心之后跑来纠缠。

现在还反过来倒打一耙,

他这人,有时候真挺让我自嘲的。

以前眼睛是瞎到了什么程度。

或许被戳到了痛处,他冷着脸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周荷,你别后悔。”

21.

酒店里,

“陈津昱,你没别的招了吗。”

“就剩身下二两肉了?”

我被他扔在床上,心酸到破罐子破摔。

陈津昱,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放不下我,说要和我在一起。

可他,从来没有尊重过我。

眼前的男人有些气极反笑,

“嘴上挺有能耐,等会试试看?”

他一手箍住我的手腕,一手覆在我的腰侧,悬殊的力量我根本无法抗衡,

最后瘫软在床上,

“陈津昱,你要不怕一尸两命,那就试试吧。”

“什么?”

男人抬起头,脸色寒的吓人。

语气降到冰点,

“你再说一遍。”

我漠然地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说,我怀孕了。”

“孩子不是你的。”

陈津昱一把拽起我,指间的力量捏的我手腕生疼。

“走,去医院。”

“干什么?”

“把孩子做掉。”

22.

池宴舟赶来医院的时候,我正在走廊里哭得泣不成声。

医生说,如果做掉这个孩子我很难再生育了。

陈津昱蹲在我的眼前,

“留下这个孩子可以,但以后必须跟我姓。”

话音刚落,便被池宴舟一拳打翻在地。

陈津昱不甘示弱,立马翻起身,不过片刻,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而后,

他们就被双双请出了医院。

我一个人不知道在过道里愣神了多久,池宴舟才独自返回来。

他双眼通红,眼睛里全身红血丝,

这些天连轴转,又连夜赶回江城,他的身体很明显已经吃不消了。

但他还是温和地蹲下身,掌心覆上我的手背,

语气清冽温柔,

“荷荷,我们回家。”

我猛地抱住他,泪水湿他半个肩膀,

上气不接下气,

“宴舟,我拿到证据了。”

23.

陈津昱不是一个干净的人,他的公司也不是一个干净的公司。

所以这几天,我趁他不注意拷贝了他的电脑文件。

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赶尽杀绝,可是,

是他先要丧尽天良。

回家后,池宴舟环抱着我,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额头,

“老婆,你怎么又傻又聪明。”

语气无奈又心疼,

“啊?”

我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津昱的圈套,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你怎么能拿你自己去冒险。”

他的声音有些哽涩,

“而且,有了孩子也不知道第一时间告诉我。”

语气没有一丝责怪,只有疼惜。

我小声的开口,

“我怕你担心,而且,我都怀孕了,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自知理亏,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池宴舟低下头,半昏的灯光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睛泪盈盈的。

“比起孩子我更担心你。”

我用力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我知道了。”

又煞有其事地转移话题,

“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没有跟回来啊。”

池宴舟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你不会以为就你一个知道他的公司不干净吧。”

24.

因为涉嫌不正当手段商业竞争,陈津昱被立案调查。

最后一次见他,

是我去了原告席上旁听,

说来也巧,最后起作用的其实不是我拷贝来的证据,而是他的不正当竞争害得大批职工被裁员。

其中一个扛不住社会压力自杀后,家属通过网络将这件事闹了起来,最后经过池宴舟的促进迅速查到了陈津昱头上。

而陈津昱手下的一批投资人,也被池宴舟趁热打铁谈了下来。

我看着被告席上身形消瘦胡子拉碴的男人,他或许不知道我来了,又或许知道。

只是眼神从头到尾没有给过旁听席一眼。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感叹什么。

命运的变迁吗,好像太笼统了。

归根结底,都是自作自受罢了。

见我沉默,池宴舟侧过身轻轻捏了捏我的手,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这些天,我孕吐的厉害。

我摇摇头,

“没有,在想我们的小孩要叫什么。”

池宴舟闻言一笑,

“那你不如先想想,我们是先去买首饰还是先去试婚纱?”

池宴舟上次回来后不久就上我爸妈跟前提了亲,又怕我再过两个月嫌自己穿婚纱不好看,便风风火火地一手操办了婚礼。

算算日子,就剩十来天了。

我莞尔一笑,

“都行。”

阳光直直地落下来,踏出门的那一刻,是舒适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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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男二上位后,渣男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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