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平安生下孩子,孩子也很健康,徐翠莲一家四口来京城的目的达成,不等盛安出月子便决定起程回青州。
盛安很是不舍,眼眶微微发红:“小姑、小姑父,以后有时间,你们一定要再来。”
徐翠莲赶紧给她擦眼泪:“坐月子呢可不能哭。”
说话时,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有机会我们一定再来,你和瑾年还有孩子也是,有空了就回青州。”
盛安不停点头:“嗯。”
怕她心里难受,徐翠莲没有在房间里多留,让张招娣陪她多说会儿话。
刚好灼灼饿醒了,张招娣忙把小家伙抱起来递给盛安:
“咱们灼灼胃口好,吃得多长得快,刚出生那会儿六斤多点,现在怕是有七八斤了。”
这个年代,六斤多的新生儿,称得上胖小子胖闺女了。
“她长得越快吃的越多,现在奶水还算充足,不知道后面够不够。”
盛安一边喂闺女,一边说出自己的担忧:“瑾年怕我累着,一开始是想找奶娘的,只是我不放心才作罢。”
先不说找的奶娘有没有隐形疾病,单是有个随时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的善敏郡主,在暗处虎视眈眈,她就不敢找奶娘。
不然奶娘随便弄点小动作,还是奶娃娃的灼灼就有可能夭折。
当年夫子和师娘的孩子都八岁了,却还是遭到平原长公主的毒手。
事关灼灼的安危,她再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小孩子有奶便是娘,你这个当娘的带她,她才会一直跟你亲。”
张招娣看着大口吃奶的灼灼,传授自己的奶娃经验:
“你厨艺好,以后奶水不够,就单独给灼灼做吃的,通常白天吃饱了,半夜再喂一顿奶就够了。”
鱼宝才半岁大时,她的奶水就不够了,白天就搭着米糊糊喂,这小子也好好长大了,身子骨跟一直吃奶水到一岁多的孩子一样壮实。
“嗯,等她能吃辅食我就给她做,我自己也没打算奶她太久。”
盛安对自己的金手指很自信,已经准备等小家伙半岁大就给她断奶。
不是她狠心,是半岁的孩子长牙了会咬人,她可不想遭这份罪。
“半岁断奶也成,别饿着孩子就好。”
张招娣哺育过两个孩子,自然清楚半岁的孩子吃奶时大人有多遭罪,完全不觉得好姐妹给半岁的闺女断奶有问题。
两人聊了会儿育儿经,灼灼也吃饱喝足,还在盛安的怀里尿了。
张招娣给小家伙换了干净的尿布,哄睡后就把她放到床上:
“这孩子好带,只要吃饱勤换尿布就不会哭,比我家两个小子都省心。”
看着好姐妹满眼怜爱地瞅着自家闺女,盛安忍不住笑道:“等欢宝再大些,你也生个省心闺女,这样就不用羡慕我了。”
张招娣无奈道:“生男生女谁能做主,我就怕自己像婆婆那样,再生又是一个儿子,后面想要闺女都怀不上。”
她婆婆馋闺女馋了十几年,如今有三个儿媳妇,就盼着她和另外两个妯娌添给孙女给她带。
盛安开玩笑道:“咱们神虎山的佛寺还挺灵验,你回去后就上山拜拜,兴许就能怀上闺女了。”
张招娣的眼睛亮了亮:“成,我带上大奎一起拜!”
大奎也馋闺女,昨天还让她把灼灼抱去外间,自己抱了半天舍不得撒手,夜里就跟她闹着要闺女。
明日一家四口就要离开,姐妹俩没有说那些离别的话,约定以后多多写信,不要断了彼此的联系。
第二天一早,徐翠莲一家四口带着行李和礼物前往码头。
徐瑾年父子俩一起送他们离开,看着客船消失在河流的尽头。
家里只少了四个人,却变得安静了许多,盛安连着好几天心情不佳,脑海里频频浮现出青州的一切。
徐瑾年想告两天假,被盛安毫不留情的拒绝:“告假在家陪媳妇,传出去你也不怕同僚笑话。”
“心疼妻子有何错,他们做不到才会笑话我,这等庸人随他们笑去。”
徐瑾年一开口全是道理,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盛安斜了他一眼:“那也不行,你出入官场得好好表现,不然升迁加俸禄都没你的份。”
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前世网络上,那些遭受工作和生活双重折磨的牛马网友吐槽的老一辈。
盛安晃了晃脑子,赶紧改口:“你也别太辛苦了,做好分内之事就好,咱家没有生存压力,每月不会等着你的俸禄买米下锅。”
徐瑾年心里想笑,面上故作严肃,伸手轻轻捏住她的脸颊肉:“安安是在嫌弃我么?”
盛安拍开男人的手,双眼无比真诚地看着他:
“脸在江山在,凭你这张暂时无人能媲美的脸,就算你一文钱不拿回家,我也心甘情愿养着你。”
徐瑾年:“……”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盛安也觉得怪,很快就想到怪点在哪里,赶紧出声打断男人的思绪:
“总之家里不缺钱花,你在翰林院保持心情舒畅最重要,我和灼灼可不想天天面对一张仇大苦深的脸。”
徐瑾年哭笑不得,却听进了心里:“好。”
以后在安安和灼灼面前,他要多笑一笑,不能让她们母女担心。
张招娣走了,谭晴柔怕盛安无聊,便经常过来陪她说话,顺便逗一逗越长越好看的灼灼。
可惜灼灼大半的时间在睡觉,且几乎不需要人哄,这让谭晴柔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挫败感。
挫败之后,她就开始寻摸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送过来,让盛安留着等灼灼长大了再玩,势要在灼灼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加上张招娣编织的各种小玩意,灼灼还没有满月,就拥有了半个屋子的玩具,盛安这个当娘的都忍不住羡慕了。
在盛安即将出月子时,城里那些对善敏郡主不利的流言蜚语渐渐平息。
善敏郡主觉得风头过去了,便又动起了歪心思,准备给盛安添添堵,离间她与徐瑾年的夫妻感情。
只是她的伤腿尚未痊愈,不方便亲自出马,又不甘心让其他女人接近徐瑾年,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召来被她冷落多日的徐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