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光宗啊，咱们公司是家族企业你知道吧。”我把苹果放下，揽着赵光宗的肩膀。
赵光宗冲着我点了点头。
“之前大老板给一个朋友的孩子放在公司里锻炼，结果那小孩把一个上百万的单子弄丢了，自那之后，大老板就很讨厌裙带关系，所以……”我话没说完，有时候点到为止比说清楚更好。
我看着赵光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真不是姐姐不帮你，你是我亲弟弟，有啥事我肯定是站在你这面的对吧，只是我不想因为咱俩的关系耽误你。”
我看着赵光宗好像信了，满意地回了卧室。
“儿子，这死丫头不会骗你呢吧？”
我在屋里就听见我妈扯着嗓子质疑我。
可她质疑的对。
“不会的妈，赵引楠说的那些东西我都听过，应该是真的。”
很好，当面叫姐背后连名带姓。
“那就好，你自己在公司小心点，别让她算计了。”
“知道了妈。”
我听着我的亲妈和亲弟弟编排我，没有丝毫愤怒，甚至有些开心。
开心老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看清他们。
“儿子，你毕业典礼啥时候啊，爸妈到时候去给你送花。”
上一世我爸妈就是在去看赵光宗的毕业典礼时出的车祸，送花，真好，我毕业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提着行李赶车。
我拿出手机，给梦姐发了个消息。
赵光宗顺利进入公司实习，这倒是比上一世早了很多，可他还是没机会和我一个部门。
他进了最累的市场部，我告诉他那里晋升最快最锻炼人。
我告诉梦姐，虽然赵光宗是我血缘上的弟弟，但是在公司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希望他能自己成长，梦姐很理解我的想法，转身就让他去茁壮成长了。
可赵光宗刚入职不到半个月，就给公司捅了大篓子。
他的主管让他去印一份东西，可他转身就放进了碎纸机。
我问了乔乔才知道，主管让他印的是一份客户资料和一份合同。
几百万的单子就这么被他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楠楠啊，我刚刚路过梦姐办公室，幸亏你提前划清界限了，不然这次你有的受了。”
“路过？”我扭头挑眉打量乔乔。
“好啦好啦，我过去打探了一下情况。”
我示意她继续说。
“梦姐都快炸了，你弟弟还再说看在你的面子上，被梦姐一个文件夹打回去了，梦姐还说，希望他能自觉一点。”乔乔说的好像她的死对头被骂了一样。
果然啊，废物就是废物，没了我的关系自己一点事都做不成。
赵光宗上下班从来不和我一起走，他打车，而我选择地铁。
今天他破天荒地站在公司门口等我。
“有事吗？”我看着他，大概知道他想干啥。
可他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他呢。
6
“姐姐。”
我现在听见他叫我姐就觉得恶心。
“我今天犯了一点小错，那个梦姐就揪着我不放，还想逼我辞职，姐姐你去帮我教训一下她好不好？”
“你有病吗？梦姐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教训她？”我白了赵光宗一眼，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还要蠢，还要癫。
“你就这么不顾及咱俩的感情吗！”赵光宗有些恼羞成怒。
“感情？你让公司亏了多少钱，靠感情能补回来吗？”我看见梦姐的车了。
“赵光宗，你与其在这为难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公司的损失降到最低吧，还有，在公司我们只是同事。”我假装没看见梦姐，转身准备走。
“小楠，上来吧。”梦姐在我旁边停下车。
“你弟弟……”我知道梦姐想说什么。
“梦姐，赵光宗做错了事就需要承担责任，而且在公司我们都只是员工，不应该只顾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亲情。”我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对赵光宗的厌恶更多了一分。
我看见梦姐微微勾了勾唇角。
目的达成了。
赵光宗死活不肯辞职，公司只能走辞退流程，他又要自己找工作了。
“赵引楠，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弟弟丢了工作是不是，你个没良心的！”我爸扯着我胳膊。
“爸，他让公司亏了几百万，如果不丢工作就要赔钱，咱家陪得了吗？”我面色平和。
“不就几百万吗，你们公司老板不是男的吗，你为了你弟弟牺牲一点不行吗？”
我真的没想到我妈会说出这种话。
“你在想什么？公司老板是什么人，先不说我愿不愿意牺牲，就算我愿意，你觉得我高攀的起吗？动动你们的脑子吧，别给赵光宗再找事了。”
我没有继续和爸妈纠缠，转身关上了卧室门。
“白眼狼，一点都不为这个家考虑。”
“咱们去看看儿子吧，他现在心情肯定不好，别出什么事了。”
一个小时后，我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赵光宗就是被他们这么惯坏的。
夜里我睡的正香，就被一阵震动吵醒了。
“赵建平李美华的家属吗？”
我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我爸妈出车祸了。
上一世他们是去参加毕业典礼，如今时间早了好几个月。
我找梦姐请了假，赶去了医院。
我看着我妈躺在ICU，我爸还在抢救。
三个小时后，我爸终于被推出来了。
“脑损伤，恢复的几率不是很大，李美华还需要观察几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我手里捏着爸妈的银行卡，去交了费。
上一世他们最开始为了堵我的嘴给我说了密码，如今这里的钱正好能给他们交住院费。
我透过玻璃看着床上的人，一人一间房，一天就得好几万。
他俩最好快点醒，不然这些钱怕是用不了几天了。
我给赵光宗打了电话，他说这几天没时间，过两天再回来吧。
可他大概没想到，他说的话爸妈最后都会听到。
7
两天后我妈醒了，可还是不能说话。
赵光宗还是没回来。
四天后我爸有了意识，我妈能坐在轮椅上出门了。
赵光宗总算是回来了。
“赵光宗，爸妈出事几天了你才回来，你干什么去了！”我看着赵光宗，大喊出声。
周围很快聚集了一堆人。
“赵引楠，不是你在照顾爸妈吗？”赵光宗也没想到我能先开口。
“爸妈是我一个人的爸妈吗？他们是因为操心你，去看你的路上出了车祸，你呢，这些天你都去干什么了？”
我妈也有些生气，可她还说不清楚话，只是嘴里嘟嘟囔囔地，好像也在问赵光宗。
周围人也在指责赵光宗，爸妈都躺在这了，还一个劲的指责姐姐。
“学校毕业事多，我得把那些事办完，所以就晚了些，再说了，我要是毕不了业怎么找工作给爸妈养老啊？”
围观的人似乎也觉得赵光宗说的有道理，又开始说我，作为姐姐照顾爸妈几天怎么了。
“老头老太太你照顾几天怎么了？我和我媳妇在外面玩呢，回不去，等我闲了再说吧。”
我拿出手机把和赵光宗打电话的录音放了出来。
赵光宗脸色骤变，我妈也拍着轮椅想站起来。
“这儿子怎么这样啊，老娘都成这样了还和媳妇出去玩。”
“都说养儿防老，我看啊还是女儿好啊。”
“这可不一定，这家纯粹是儿子不是东西。”
我听着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语，赵光宗脸色越来越差。
“光宗，爸妈如今这样，我还要赚钱给他们付医药费，就辛苦你照顾了。”我抢先说出这话。
“可是我还要上学啊！”赵光宗近乎咆哮地喊。
可他的喊声很快被护士制止了。
围观的人短暂散开，又重新聚集。
“你毕了业就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吗，你别忘了你刚刚被辞退，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能挣钱，更何况，爸妈还有退休金，你在家只用做做饭照顾一下他们就好，多轻松啊。”我把银行卡放到赵光宗手里。
“是啊小伙子，你姐姐挣钱，你就先办个休学呗，等你妈好了再去读书。”
围观群众永远会说出最关键的话。
可我知道，如果是赵光宗照顾，我爸妈永远好不了。
“光宗，你留下，你姐姐去赚钱。”我妈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怎么，居然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光宗，我挣的钱也会给你一些，你就在家享福吧。”
赵光宗不知是认命了还是怎样，手里攥着银行卡，点了点头。
就在我以为事情要结束了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电话里传来乔乔撕心裂肺的喊声。
“楠楠，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要辞职了！”
声音很大，赵光宗和我妈肯定听见了。
我看见赵光宗猛地抬头，我妈的目光也转向了我，意味不明。
“什么辞职？”我上一世确实交过辞职报告，那是因为要照顾爸妈，可如今我不记得有这件事。
“赵引楠，你都要被辞退了，就留在家好好照顾爸妈吧。”
难道重来一次我还是逃不脱这命运吗？
9
我愣在那不知道怎么办。
“楠楠，你干啥呢，这么大的好事你居然不告诉我，是不是朋友了？”乔乔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喜事？”
“是啊，梦姐给你调到总部了，让你回来办一下辞职手续，过几天就去总部报道了，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
之前总部确实有一个名额，我也确实写好了竞聘报告，可我好像没交上去啊。
难不成？
我扭头看了看赵光宗，心里了然。
大概是这废物上一次想偷我电脑里的资料，被我发现的时候太着急拷错了，结果又误打误撞给梦姐交上去了。
“赵光宗，谢谢你啊。”我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我能看出赵光宗脸上块挂满的问号。
“赵引楠，你为了升职就对亲弟弟见死不救？我就说那个王梦怎么会辞退我，原来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赵光宗，你没事吧，你自己把公司几百万的单子搞没了，要不是看在我的份上，你早就连累的爸妈和你一起赔了。”
周围群众的讨伐声越来越大。
“那你也不能走，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照顾他俩？”
“你一个大男人，照顾两个老人多简单啊，更何况爸躺在那，你就每天做点饭就行了，也不用风吹日晒的打工，我真羡慕你啊。”
“可是……”
“再说了，这么多年你都没在爸妈跟前好好尽过孝，现在也算是给你机会，不然以后爸妈走了你会后悔的。”
我根本没有给赵光宗说话的机会。
道德绑架谁不会啊。
最后赵光宗只能拿着还剩几天住院费的银行卡，把我妈推回了病房。
我在公司附近开了个酒店，准备把公司的事处理好就回家收拾行李。
我推开家门却发现赵光宗坐在那打游戏。
我妈被放在沙发上，我爸不知道在哪。
大概是在卧室吧。
我看着我妈，衣服上全是污渍，脸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我妈看见我好像看见了救星。
“楠楠，楠楠，救救妈妈。”
“老不死的，叫唤什么，她要是想救你们能把你们交给我？”赵光宗踢了我妈一脚。
“赵光宗，那是你妈，你干什么呢！”我把赵光宗赶出去买东西，自己则脱了外套去洗手间弄了湿毛巾，给我妈一下一下擦着脸。
擦完脸帮她把衣服换好洗好，又去帮我爸翻了身。
我爸背上已经有了褥疮。
我熟练地做好一切，毕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怎么对爸妈的。
不对比怎么知道谁好呢。
我没等赵光宗会来，只留了一张三十万的卡。
和一个监控。
卡里的钱是我这几年攒的，算是买断了我们的亲情。
而那个监控，我要让赵光宗暴露在网络里。
10
我收拾好东西，梦姐已经在我家楼下等我了。
“走吧，我的得力干将。”梦姐一把揽过我的肩膀。
她和我一起被调去了总部，正好，我很喜欢在她手底下做事。
公司给我安排了公寓，我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监控。
监控视频里赵光宗正在对着我妈骂。
“你个老不死的，怎么就知道拖累我，还有屋子里那个，还不如死了算了。”
“赵引楠还有点良心，知道给我点钱，正好我买个车，出门玩也方便。”
说完他好像想起什么，又气愤地踢了我妈两下。
我平静地看着我妈，把视频保存下来。
未经剪辑的视频一发布就有很多浏览量。
评论无非两个方向。
儿子不孝顺和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也没打算一开始就把赵光宗逼死。
我的工作能力突出，再加上梦姐的有意提携，短短半年我就拿到了副总的位置，如今我的年薪比赵光宗上一世高出一倍。
我看着账号里的视频，一条一条对赵光宗的抨击。
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稿子。
“各位网友，请别再骂我弟弟了，他在家照顾爸妈已经很不容易了，当时他靠着我的关系进了公司，因为一个重大失误被开除，爸妈虽然是因为去看他出的车祸，可错不在他啊。爸妈出事后我第一时间到了医院，弟弟因为要陪女朋友没有来我理解，他后来照顾我爸妈的时候，可能情绪不太好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这些都不是他故意的。我赚的钱也给了他几十万，他可能真的很累了，请大家别网暴他了。”我戴着头套，声音也经过处理。
新视频一出，赵光宗又一次站上了风口浪尖。
他被舆论淹没了，甚至有人开始给家里寄死老鼠和花圈。
虽然我不赞成这种行为，可在监控里看见他被吓得到处乱窜的样子，还是挺有意思的。
可渐渐地他就不害怕了，我也觉得没意思了。
网友因为爸妈的遭遇想给我家捐款，可都被我一一回绝了。
我告诉他们我有钱，善意不能这样被挥霍。
这些话无疑又收获一波好评。
临近过年，公司提前放了假。
我腊月二十五就到了家，比上一世赵光宗回家早了五天。
我刚进门就看见舅舅舅妈在客厅。
表弟光着脚坐在沙发上。
我就纳了闷了，他们一家人不置办年货吗？
可我还是笑盈盈地进了家门。
掏出本来过年才打算给他们的礼物，换得这三个人变着法的夸我。
“继祖怎么没拖鞋啊，光宗，把你的拖鞋拿一双。”
赵光宗从厨房出来，瞪着我。
“爸妈教你的待客之道都忘了？快点。”我催促着赵光宗脱下脚上的鞋。
上一世我没有钱，以至于只有一双洗到发白的棉拖，这一世赵光宗把我留下的钱都拿去挥霍了，自然也只有一双棉拖。
饭桌上，我举起酒杯，看向赵光宗。
“马上过年了，就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这第一杯，我要敬我弟弟，希望他继续努力，也不枉我起早贪黑去赚那点窝囊费。”说完我把酒一饮而尽。
“光宗啊，姐姐真羡慕你啊，每天在家什么也不用干，不像我，太累了啊。”我企图把脑袋靠在赵光宗肩膀上，毫不意外的被推开了。
“赵光宗，你干什么，你姐姐在外面辛苦赚钱，你让她靠一下怎么了？”我妈倒是恢复的还不错，至少能骂人了。
“是啊光宗，你太不懂事了，楠楠啊，你别谦虚了，我都听姐说了，你年薪几百万呢，怎么能是窝囊费啊。”舅舅端着酒拍我马屁。
“是啊，继祖，以后可要好好和姐姐学习，可不能像有些人一样，在家啃老不说，脾气还那么大。”
我看着赵光宗脸色越来越差，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舅妈，别这么说光宗，他也挺累的，每天打我妈骂我爸，很辛苦的。”
舅舅舅妈脸色齐刷刷一变。
“怎么，舅舅舅妈你们没看网上的视频吗？”我翻出视频，画面里全是赵光宗对爸妈的殴打和辱骂。
舅舅越看越气，我妈再怎么说也是他姐。
“啪！”
赵光宗半边脸上泛起五个手指印。
“都是你这个贱人挑拨离间！”我看着赵光宗朝我走过来。
我没打算躲。
11
和上一世一样，一盆热汤直冲我面门。
可这次，泼到的却不是我。
舅舅舅妈的惨叫声在我耳边响起。
还有表弟慌乱的叫喊声。
我听见表弟说要报警。
赵光宗好像真的脑子不好，他居然把表弟按在地上，抄起旁边的酒瓶子就砸了下去。
也是巧了，表弟抽了几下居然没了动静。
我拿起酒瓶子在胳膊上划了几道口子，然后在赵光宗惊恐的眼神中报了警。
表弟被砸中太阳穴，没了。
舅舅舅妈浅二度烫伤，居然比我上一世低。
赵光宗因为故意伤人被带走了。
妈妈恳求我留下了照顾他们。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我给他们联系了养老院，费用不高，只能保证他们不死。
上一世我被烫伤后他们拿我赚钱，舅舅舅妈也没少掺和。
那这次就让他们也尝一下这种感觉吧。
养老院的护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发他们的视频。
我看着视频里我妈越来越老的脸和我爸身上的褥疮，还有舅舅舅妈那没了儿子又动弹不得的痛苦。
真好啊。
赵光宗被判了刑，开庭那天我去了。
我看着那个昔日对我颐指气使的男人站在审判席上，满脸憔悴。
好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还是那种快不行的老头。
他回头的时候看见我了，对视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眼里的恨意。
恨吗？上一世我也恨你的。
许是我的目光过于平淡，他竟有些惶恐地挪开了头。
从法院出来的时候，天气很好。
我去找了乔乔，她如今也升了部门主管，还找了一个很帅的男朋友。
“楠楠啊，其实我一直感觉你不太对劲。”乔乔趁着她男朋友去取东西的时候跟我说。
“是吗？哪不对劲？”我吸了一口奶茶。
“感觉你心里总有一股劲，说不上来。”
乔乔说的没错，我确实有一股劲，想让那些人都不得好死的劲。
我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准备去总部所在的城市定居。
临走前我去了一趟养老院。
舅舅舅妈身上反复溃烂，因为这个养老院用不起那么好的药。
妈妈头发都白了，看见我的时候眼里有一些东西，大概是后悔。
爸爸身上的褥疮少了一些，可人还是没醒。
估计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我回去后没多久，护工就告诉我舅舅舅妈死了。
好像是受不了疼，半夜自杀了。
我给了护工一笔钱，请她帮忙火化了和表弟埋在一起。
我妈因为接连的打击精神有些不正常，护工说她们管不了了。
我托乔乔找了一家精神病院，把我妈送了进去。
我爸还在床上躺着，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总之他儿子进监狱，老婆进精神病院，我步步高升的事我都告诉他了。
第二年过年我回了养老院。
我爸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护工说找了医生，最多半个月。
我留在养老院里照顾了他半个月。
走的时候他身上很干净，没有一丝异味。
他的骨灰我拿到精神病院，给我妈看了一眼。
我妈的病情好像又严重了。
我也去看了赵光宗，告诉了他爸爸的死讯。
但是他永远也见不到他的骨灰了。
我离开了京华，离开了我遭透了的前半生。
以后的日子，我只是赵引楠，只是我自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