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迷上刺绣,宁仁宫里便经常可以见到莫小妍领着一班子近侍宫女围在一起,一起谈笑刺绣的场景。
韩允在晚间从前朝过来,时常便能见到她认真捏着针和绣绷,穿针引线的模样。
“什么时候,妍儿给朕绣个荷包?”韩允这日抱着莫小妍打趣,“国中有女子为心上人绣荷包相赠的习俗。”她忙碌了这些天,手艺应该可以为他秀一个小荷包了吧?
莫小妍被他贴身抱着,生怕手上的针扎了他。远远地把绣绷放下,才转过头,娇声道:“圣上乃天子,想要给天子绣荷包的女子多的是,不缺我一个。”
韩允轻轻咬了一下她粉嫩的耳垂。下巴蹭着她的脸颊,低笑,“朕的爱妃什么时候成小醋精了?”
莫小妍躲开他扎人的胡茬,抬起头眸光盈盈地望着他,“就从圣上每天都来我这里的时候。给我错觉觉得圣上只属于我一个人。”
韩允又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贴着她的额头,浅笑,“看来朕太宠你了,宠的你都想独霸朕了。嗯?”
莫小妍捧住他的脸,轻声道:“感情本来就是如此,若换位思考,圣上在我如今的位置,我在圣上的位置。圣上能喜欢我宠爱你时,心中同时还有其他女子吗?”
韩允皱眉凝视着莫小妍,“妍儿今日有些怪。为何会有这种念头?”
莫小妍低下头,笑了,“与圣上玩笑,圣上勿怪。”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最近想要独占韩允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强烈。
一想到他有一日还是会去别的宫妃那里。想到吴昭仪,冯昭容最近憋足劲头想要引起韩允注意,以期能够爬上妃位,她就心烦意乱。
韩允握住她的手,把玩了一阵,忽然笑了,“妍儿,朕的心里没有其他女子。”
作为一国之君,他首要的便是把国家大事放在心上,他不确定是不是还有足够空间可以完全放下一个女子。何况众多其他女子?那些妃嫔在他眼中的作用只有一个,便是为皇宫开枝散叶。哪里需要他一个个都放在心上?
而眼前这一位,通过异常的举动和经历,已经挤占去他的心房一角。难道她还想要占领他的整颗心么?
“朕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既然她想要这句话,他便给她。对她的宠爱,他从来都不吝啬。毕竟她是特别的存在,是曾经在他危机之时,唯一一个肯为他挺身而出的奇女子。
两人之间这种气氛,忽然让莫小妍想哭。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闷声道:“圣上,有时候,我多想你不是一国之君,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那样,就没有别的女人能够和我分享你了。”
韩允听完她的话,愣了愣,心中漫过一阵疼意。手掌抚着她的后脑,他嗓音低沉道:“妍儿,朕懂你的心。朕都懂。”
莫小妍等心头那阵撕扯般的难过劲头过去,从他胸口抬起头,低垂着眉眼,歉意地轻声道:“圣上,妾恃宠而骄,令圣上为难了,妾请圣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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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允歪着头,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她带着忧色的侧颜。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吻住她的唇。轻吮碾磨了一阵,又移去她的脸颊,温柔而耐心地点点向上,直到吻到她的眉心,把莫小妍在怀中抱紧,才道:“妍儿,在朕心里,你便是朕的妻。你与我交心,我怎会辜负你?不论是在皇宫还是在民间,你都是朕独一无二的妻。”
莫小妍一时控制不住突然而来的真情告白,动容地泪湿眼睫。韩允低头去吻她眉睫上沾染的泪珠。 莫小妍大脑里懵茫迷乱着,捧住他的脸,主动去寻找他的嘴唇,用力地亲吻下去。
这个男人有魔力,她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如果这是一场逃不过的劫难,那么她不再抵抗就此沉沦吧。就算未来会有痛苦等待着她。
知道韩允想要一个她亲手绣的荷包,莫小妍便记在心上。打定主意,要送给他一个天底下最好,最充满爱意的荷包。里面装上提神醒脑的香草药材,外边缀上玉珠流苏。让他每每看到这个荷包就能想到她。
从选材缝制到一针一线刺绣,莫小妍都一丝不苟。等她这个荷包完成,秋天已经到来。
秋季,养在茂林别苑里的野鹿,野羊等专为皇家秋猎所用的猎物们也是个个膘肥体壮,吸引着京城诸多皇亲贵胄成年的,未成年的男子们的目光。只等围猎那天的到来,好一展身手。
这种活动女子也是可以参与的。只要有胆识便可。
而身为贵妃的莫小妍,因为以前的莫妍喜欢这类活动,为了起个好的带头作用,便再次被迫出征。
只是这次是真的做做样子便罢。不说她自己不敢杀羊猎鹿,就是韩允也怕那天场面太乱,枪箭无眼而误伤了她。
秋猎前一日,韩允带着莫小妍,郑淑妃,刘贤妃一起浩浩荡荡地从宫中出发了。
莫小妍自然和韩允一辆马车。郑淑妃和刘贤妃在他们身后一辆马车。
前面车中,莫小妍和韩允甜蜜恩爱,聊着当下天气和秋天的美景。难得出宫的莫小妍更是兴趣盎然,对路边的一草一木都喜欢的不得了。时常有她的笑声和韩允的笑声从车里传出来。
而在他们后面的马车中,郑淑妃和刘贤妃,则各自端坐一边,沉默无言。
刘贤妃一向不爱参与后宫之事。除了每日去宁仁宫点卯之外,经常在自己的殿里,足不出户,从不与任何妃嫔有交往。性情淡然,仿佛对宫中的一切人和事,都不感兴趣。
而郑淑妃自诩身份高贵,心里对从籍籍无名的民间出来的这位刘贤妃,也是颇为瞧不上眼。
因为刘贤妃会入宫被封为妃,也是源自于韩允还是太子时,有一年历河下游水患,他亲自带人去赈灾治理的机缘巧合。
那时,刘贤妃一家在当地算是富庶人家。而刘父为人心善,见许多灾民流离失所乞讨为生,便开仓赈灾。刘贤妃也亲自带着丫鬟在街上施粥,给灾民发放衣物蔽体御寒。
这一幕恰巧被便服出巡的韩允看到,打听之后,对刘家这番善心大加赞赏,钦赐了牌匾和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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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太后还是皇后,生怕自己的儿子被某些别有用心地方官员进献美女陷害,便在韩允身边安排了亲信监管。亲信每日里都会把韩允的情况飞鸽传书入宫给她看。
韩允对刘家女的善良温婉大加赞赏,赞她堪为国之良女表率,这件事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便着人打探了刘家的来历。听闻刘家并无什么权势,刘家女子也不是有意在韩允面前做戏,扮演善良朴质,以期得到韩允垂青,为家人谋得功名利禄。
那刘家女身家的确清白心善。一思量,也是该为太子的后宫物色些好女子了,便替韩允做了更多的主。下了一道旨意,许诺刘家,将来韩允登基,必纳刘家女入宫为妃。
韩允登基。孝期三年过后,开始扩充后宫,太后便接了刘家女进宫来,封为贤妃。很是看重。
许是自知她是唯一一个来自民间,家中无权无势,地位低下的妃子,刘贤妃并不愿在宫里出头,心甘情愿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对旁人对她的评价,都视而不见。
马车行走了半日,总算到达茂林别苑中。众人入住别苑午休。
妙珠服侍莫小妍沐浴过后,便一心想去和张大全偷着见个面。自上次在茂林别苑两人见过之后,他们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便再无机会相见。可是又过去了好几个月。
在路上,妙珠也只是透过马车帘子,偷偷看了想韩允禀报路况的张大全一眼,听了听他那令她甜蜜幸福的声音而已,但这哪里能缓解她对他的思念之情?
莫小妍一早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心里偷着笑,面上却一点要给他们行方便的意思都没有。
为了防止她偷跑出去和张大全私会被人抓住生是非,莫小妍在床上躺下歇息,也吩咐妙珠在一旁守着,不许离开她半步。
妙珠多盼望圣上这时候能出现,搂着莫小妍滚床单去,就没机会盯着她了。
可惜,她一心盼望的圣上此刻正在别苑前厅兴致高昂地和众大臣把酒笑谈。
莫小妍躺了一会儿,也没多少睡意。隔着纱帘,看着妙珠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轻声笑了,懒洋洋地道:“我知道你想见你情郎,但是这次不比上次,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别苑里,都是我自己的人不用怕。这次来了这么多人,前后殿中都有宫女太监走动。人多眼杂的,你要是和他私会,被人瞧见了,那还得了?”
妙珠垂头丧气,“娘娘说的是。”
莫小妍听着她软趴趴郁闷不已的声音,一手撩开纱帘,蹙眉训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你的人,终归是你的,你急这一时干什么?放心,你家娘娘我不是那狠心变态,见不得别人幸福的人。晚上寻个机会,我让你们见面。”
妙珠立即舒展了眉眼,福身行礼道:“多谢娘娘体恤!”
到了晚间,莫小妍及郑淑妃,刘贤妃,以及韩戒一起陪韩允用完晚膳。
莫小妍想着答应了妙珠今晚让她和张大全见面,便对韩允说想要在别苑里四处走走,欣赏山中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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