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此时正跪在侄子身边，拍着胸口哭天抢地。
“我的大金孙啊！我们老云家的命根子啊！你可不能有事，爷奶不能没有你啊！”
我弟扒开人群，就看见小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色惨白，嘴里还有血色的泡沫溢出。
男人的眼眶瞬间红了。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在家睡觉吗？”
我弟转身，把我妈从地上拽起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暴怒的声音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我们就出去看个电影，你不是说他好好待在屋子里睡觉吗？你不是在厨房洗碗？为什么，为什么我儿子掉进了水里！”
我妈被打蒙了，她捂着脸往后缩，嘴里还在解释：
“我，我就是在门口站了一会，我真的只出去了一小会儿！当时你爸还在家，我就没当回事。”
我弟又转头去看我爸。
我爸眼神躲闪，不敢与儿子对视，他心虚地低着头。
“我就是下楼抽根烟而已。”
我弟揪着我爸的领子摇晃。
“抽烟？你是去看孙寡妇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特么早就和那个骚货滚上床了！”
我妈这时眼睛都瞪圆了，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大金孙还躺在地上，站起来就扑向我爸。
“好啊，你个老不死的，我早就觉得你们不对劲，原来你真的和那个贱人搞在一起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爸妈刚扭打在一起，就被一声绝望的惊呼打断。
“我的儿子！我的小杰！”
弟媳赤着脚，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儿子，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跟在后面的新邻居忍不住出声。
“这是你家的孩子？你们在门口故意堵了救护车那么久，还问救护车要什么精神损失费，我看这孩子要是救不回来，都是你们的错！”
“还说什么死了人就是命，这是不是你们的命？”
围观的人纷纷问起，邻居也一五一十说了，弟弟弟媳刚才是如何在门口拦截救护车的事情。
谁听了都直摇头。
“刀子没割在自己身上都不知道疼，没想到吧，阴差阳错毁了自己的孩子。”
“这就是报应啊，老天都看不过去呢！”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这孩子也是可怜，生在这么个家里，爸妈爷奶没有一个靠谱的！”
“我看就是他们活该！这要是别人的孩子，他们会在乎那孩子的死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