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涟漪十动然拒:“多谢好意,不必了。”
小解时一个大男人杵在旁边,想想她就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冒着尴尬,强硬的按着肩膀把他推回软塌,绷着小脸出去了。
李琰似乎也反应过来这样不太好,可惜他来的时候忘了带婢女,车队里都是男人也不方便照看她,只能作罢。
因为是临时扎营,所有人小解都是去不远处的树林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的讲究,风涟漪往树林深处多走了几步,确定这里不会有人看见后刚想撩裙子,忽然察觉旁边草丛里有异常,动作下意识停住。
清亮的眸子盯着摇晃的草丛,忽然厉喝:“谁在那里鬼鬼祟祟?出来!”
她原以为可能是有心术不正的宵小故意躲在这里偷窥女子,没想到草丛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竟走出几个女子。
正是小郡主姜龄玉和风婉如,还有一个侍女。
迎上对方的视线,风涟漪心下一沉,暗暗戒备起来,冷眼盯着她们:“天色渐晚,小郡主不在营地里好好待着,跑来这树林做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本郡主自然也是来做什么,难道这里写了你的名字,旁人来不得?”姜龄玉想也不想反口怼了一句。
风涟漪没忍住抽了抽嘴角:“所以小郡主也是来小解的?”
姜龄玉一愣,才反应过来被她绕进去了,俏脸一冷,嫌恶道:“呸,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恶心?”
“人食五谷有三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哪里恶心了?”风涟漪无语的看着她,也没与她争锋,退让道:“不过既然小郡主看上了这块地,民女自是不敢抢的,先告辞了!”
说完,掉头就走脚步飞快。
然而她快,有人比她更快,站在姜龄玉身后的侍女会几分武艺,闪身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风涟漪被迫停下,扭头看向姜龄玉:“小郡主这是何意?”
“呵,明知故问,少给本郡主来这套!”姜龄玉丝毫不买账,满眼恶意的盯着她,冷哼道:“本郡主既然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没打算放过你的,现在九哥哥不在,你再挣扎也是无用。”
风涟漪清冷的视线扫过三人,她知道女人都有嫉妒心,可像姜龄玉这般屡战屡败,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还是很少。
她倒是没多害怕,凭这几个人还不能伤到她,只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小郡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您心悦九王爷,不如这样,我们公平竞争,别搞这些下三滥的把戏成吗?”
问题是,每次她纠缠惹人厌烦不说,自己也讨不了好,何必呢?
“你一介贱民,也配和本郡主公平竞争?”姜龄玉毫不留情的讽刺,在她看来风涟漪这话根本就是在跟她炫耀,九哥哥现在把她当成心尖宠着,却厌恶她至此,谈何公平竞争?
她也不屑,她要的东西便是强取豪夺也要抢来,若是不能,宁愿毁了也不会留给别人。
九哥哥现在不过是被她蒙蔽罢了,只要她死了,他没了念想,天长日久总会想到她的好。
想到风涟漪死后李琰会对她改观,甚至会比宠风涟漪还要更宠她,姜龄玉心跳逐渐加速,眼底浮起浓烈的杀意,匕首在广袖下闪烁着寒芒,朝风涟漪步步逼近。
三面都被堵住,风涟漪下意识后退,眉心紧蹙,忍耐的劝道:“姜龄玉我劝你三思而行,且不说就凭你们三个能不能杀了我,若今日我死在这里,但凡有脑子的都能猜出是你动的手,你就不怕九王爷的报复吗?”
有时候她真觉得姜龄玉属猪的,记吃不记打。
“难道我现在放你回去,你就不会跟九哥哥告状了吗?”
姜龄玉眼底杀意不减,冷笑着逼近,带着几分癫狂道:“既然放不放过你都得罪了九哥哥,那我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除掉你后即便受罚本郡主也认了。”
她如今还是尊贵的郡主,李琰就是再恼恨总不可能杀了她,实在不行她就想办法逃回京,回到京都自然有人护着她。
时间久了,再怒再恨都会淡了,到时李琰的心里就只会有她一人。
风涟漪忍无可忍,不再退让,清澈的眼底迸出锐利的光芒:“姜龄玉,我一直退让只是不想跟你起冲突,凭你们三个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再得寸进尺,我只能不客气了。”
对方是郡主,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结仇,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那你就试试!”姜龄玉目光朝她身后淡淡扫了一下,忽然持刀朝她扑了过来。
风涟漪本能朝后退躲开攻击,下一瞬只觉背后阴风吹过,心道不好,瞳孔骤然紧缩,立刻改变身形,却被身侧冲上来的侍女趁机一脚踹在腰上,吃痛的变了脸色。
脚下踏空,风涟漪不受控制朝下摔落,原来刚才她身后被杂草掩盖下竟是一个近乎垂直的陡坡,因为林间光线昏暗难以察觉,仅凭目测无法估量高度,千钧一发之际,风涟漪拼命抓住陡坡边缘,堪堪稳住身形。
抬眼就见姜龄玉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中把玩着匕首,眼底藏着戏谑:“啧,真狼狈,刚不是还说我们三个打不过你吗,现在怎么掉下去了?”
仅凭她们三个自然是打不过她的,可她什么时候说过要与她硬碰硬了?
下午的时候她就无意间发现了这个陡坡,陡坡垂直,很高,下面都是乱世,人掉下去九死一生,就算侥幸生还恐怕下半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当个废人了,便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法子。
风涟漪知道自己中计了,谁能想到这树林草丛后会有这么一个突兀的陡坡?
她手指剧痛,额头冒出细汗,冷冷的盯着姜龄玉咬牙:“你这个疯子!”
就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嫉妒,为了一个男人,简直丧心病狂。
“哼,死到临头还敢挑衅,就凭你区区贱民如何能与本郡主相比,简直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