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管事顿时惨叫出声,眼珠凸起布满血丝。
风涟漪嘲弄勾唇,走过去拔出匕首一脚踹在对方腰腹,将人踹的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口血沫。
空气霎时凝滞,周围的人本能与她拉开距离。
管事捂着汩汩流血的手腕,表情狰狞的瞪着她:“贱人,你竟然敢伤我,我要你的命!”
说着,他失控的朝身后的下人厉吼:“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给老子抓住她!”
“是,管事!”下人被吼了一声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几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朝风涟漪扑去,就刚刚那一手就能证明这女人身手不简单,他们一起上把握大些。
他们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可不想莫名其妙丢掉。
风涟漪冷眸微眯,身形灵巧的周旋在几人中间,几息过后将他们全都掀翻出去,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这下连刚爬起来的管事都震惊了,这些可都是他精心培养的打手,在一个女人手下竟然连十个回合都没走到,这他妈养的都是废物吗?
尤其是看到风涟漪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姑娘,女侠咱有话好好说,刚才是小人鬼迷心窍冒犯了您,您别生气,冷静。”
风涟漪充耳不闻,握着还在滴血的匕首步步逼近,像极了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管事都快吓尿了,脸色青白求饶:“你别过来,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要不我让他们把你放了怎么样?你不用参加斗兽了,我让他们偷偷放你走,你就饶我这一次行不行?”
像他这样的人都是欺软怕硬,暗自后悔刚才不该嘴欠,就差给风涟漪跪下了。
“不用!”风涟漪轻拧了下眉心,目光扫过周围看着她立刻变了眼神的百姓,冷着脸拒绝。
她没忘了自己的身份,最终嵩城这些臭虫是要一锅端的,百姓也要恢复原有的身份和生活,尽管此时顺手接下管事的橄榄枝有可能免除危险,可将来却百口莫辩,再也解释不清。
风涟漪拒绝的态度坚决,只打量着管事问:“你只需要告诉我,抓来这么多人,接下来你们打算干什么?”
管事在这待了许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忌惮的看了风涟漪一眼,小声道:“这...您也知道这里是太守大人的斗兽场,这斗兽嘛...当然是字面意思,生死全看运气,小人只是区区管事,这也不是我能管的。”
“即使人侥幸活了下来,应该也还会安排下一场斗兽吧?”直到死了为止。
“这......”管事不敢应,态度却很明显。
“太守大人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管事虎躯一震再顾不上风涟漪,脚底抹油跑了。
果然。
很快就见几个衣着精贵的人被簇拥着走上高台,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风涟漪猜测应该就是太守张桀。
众人落座后,便有下人去开了高台下的密牢,一匹匹高大威猛的恶狼被放出来,碧色的竖瞳凶性尽显,惹的被困在场内的众人惊恐尖叫,有第一次被抓进来的已经忍不住恨意嘶吼出声。
“天,他们是让我们跟这些恶狼缠斗吗?”
“可我们是人啊,怎么可能斗的过野兽?他们这是要我们的命!”
“就算我们数量上占了优势,可多是老幼妇孺,如何能跟狼群的战斗力相比?据说,每次斗兽完场内都要血流成河,几天几夜都清理不完......”
风婉如即使不是高门大户里的娇小姐,自幼也是受万千宠爱长大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之前风涟漪和管事起冲突她还幸灾乐祸,没想到眨眼就落到了她的身上,顿时慌的六神无主,更是对风涟漪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她拽着自己掉下陡坡,她也不会有这飞来的横祸。
明明是她主动杀人,却将过错都推到了别人身上,有些人就是这么自私。
风涟漪没察觉风婉如的眼神,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从密牢里冲出来的一狼群里,一条明显要小一圈的“异类”,不正是她那条刚收的恶犬小琰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眸光微亮。
显然小琰也看到了她,嗷呜一声就冲了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那十几条饿狼,风涟漪脸色一变,快速扭头看了一圈,三面都是平原草地沙丘,只有一面有个面积不大小树林。
“往那边跑!”她立刻高喊一声,率先拔腿冲了过去,众人下意识跟在她身后跑,小琰和狼群落在最后。
风涟漪冲进树林挑了根手臂粗的树枝折下,脱下外袍在一端厚厚裹上,她身上没带火油,只能就这么点着,火舌瞬间蹿起。
刚才她就注意到林间地上落了许多树枝,被烈阳晒的极干,她拖着火把点燃了一大圈,然后又弄出个隔离带,带着人跑了进去。
狼惧火,却也不甘心放弃到嘴边的猎物,盘桓在火圈外不肯离去。
虽然跑过来的时候不可避免死伤了一些人,但好在最终大部分都安全进入火圈,小琰也跟着跳了进来,蹭着风涟漪腿嗷嗷叫。
坐在高台上的张桀正等着看一场精彩的生死搏斗,没想到隆重开场,作为猎物的人却莫名其妙的逃脱了?
他不悦皱眉,对旁边下属道:“这些人怎么回事?斗兽场里凭的是真本事,谁许他们耍小聪明了?”
“对不起太守大人,属下这就去处理。”
张桀的人还没等过去,火圈内就先闹了起来。
原来是风婉如趁乱想要推风涟漪出火圈害她,反被小琰咬了一口,倒在地上尖叫哀嚎:“啊啊啊我的腿——”
“嗷呜!”小琰死死咬着她的腿不肯松口,没一会儿就淌了一地血。
风婉如疯狂挣扎咒骂:“风涟漪你这个贱人,快让这疯狗松开,贱人你不得好死!”
风涟漪早在铁笼里看到风婉如的时候就起了戒备之心,所以刚才她一动手就被她察觉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