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人是打哪儿来的?怎么不听劝呢?
她挪动着浑圆的身躯,连滚带爬的跟上去。
“官人!这真的不行啊!”
“走开。”
秦楚萧冷声撂下一句,大步上前,一脚踹开了温姑娘的房门。
里面的情景简直不堪入目。
一个醉醺醺的男子正趴在温姑娘的身上,贪婪得舔舐着她的脖子。
秦楚萧悠悠转过头,看向自己身边急刹住车的老板娘。
“这就是你说的温姑娘的常客吗?”
老板娘被他质问的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这里边的男人当然不是。
那个包下了温姑娘的人已经好久不来了,他们醉红楼总不能养一个吃白饭的吧?
老板娘捏了一把冷汗,这怎么还能被人撞上了?
秦楚萧上前,直接扯住了那醉醺醺的男人,把他一脚踹了出去。
男人滚在地上,他醉的满面通红,指着秦楚萧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
“你哪来的龟孙?别耽误爷办好事!”
“我是温姑娘的主顾身边的侍卫。”
秦楚萧冷声道,“温姑娘既然已经有主了,这位爷再来怕是不合适吧?”
男人一听秦楚萧冷淡的话语,就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老板娘,不是说那男人已经好久没来过了吗?
老板娘也在瑟瑟发抖,谁料想眼前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男人就是那主顾身边的侍卫。
老板娘点头哈腰的赔笑,“抱歉大人,这都是老身的不是,再也不敢了。”
秦楚萧冷笑一声,“从今往后,我不想在醉红楼里再见到这个男人。”
男人敢怒不敢言,生怕秦楚萧下一秒就冲上来勒死他,连忙转身跑了。
“你还不走?”秦楚萧幽幽的看着老板娘。
老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忙转身,迈着小碎步跑了。
秦楚萧关上了门,抱着手臂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温姑娘。
“你倒是怪会享受的。”
温若兰慵懒的爬起身来,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服。
“我好歹也是醉红楼的花魁,常年不接客,就是一枚废棋子。我还这么年轻,大人若不来,我总不能白白耗死吧?”
温若兰走上来,缓缓对着秦楚萧行了一礼。
“秦大人自高升之后便再也不来这醉红楼了。好不容易来,还不让奴婢看看你的真面貌吗?”
秦楚萧拨开她打算触碰自己脸的手,“离我远点。”
温若兰撇了下嘴,她自负美貌,这全京城的男人哪个看了她不流口水?
偏偏这个秦楚萧像个坐怀不乱的君子一样,自打包下了她之后,从来就没有碰过她。
“去那边坐。”秦楚萧抬了下下巴,示意温若兰离他远点。
温若兰有些不悦地走回桌边坐下,“大人有什么事?”
“我现在要救一名女子,但是这个女子又必须得死,你说该当何解?”
温若兰笑着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大人现如今已经坐在了左相的位置上,可见大人极其聪慧,这别人是万万比不上的,大人又何必要来问我呢?”
她杏眼一挑,瞥向秦楚萧。
“更何况如今没有右相,独你一人被尊称为左相,你既然想救那女子,只需和皇上知会一声就好,何必如此费心劳神的?”
秦楚萧冷哼一声,舔了舔后槽牙。
“如果我说就是皇上不愿意放那女子出来呢?”
温若兰手中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看向秦楚萧。
他现在已贵为丞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什么东西没有?
还偏偏要和皇上作对,好大的胆子!
温若兰思量了一番,问道,“难道大人是对那女子动情了吗?”
秦楚萧皱了下眉,“并无,你莫要胡乱揣测。”
温若兰更加疑惑,“奴婢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大人为一女子如此卖命。”
秦楚萧缓缓直起身子来走向温若兰,掐住了她的下颌骨。
“我要做的事远比其他那些要重要的多,这个女人必须得保住。”
温若兰闭了闭眼睛,缓缓思考了一会儿。
“若如此的话,那就只能找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来代替,只有这样才能瞒天过海。”
秦楚萧看了一趟一会儿,冷笑一声。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她连双胞胎姐妹都没有,如何能代替她死?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字母同胞的双生子,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
温若兰神秘的笑了笑,“若是这个法子行不通的话,那就想办法让尸体看不出原来的面貌来。如此,不就结了?”
秦楚萧眯起了眼睛,没想到温若兰身为秦楼楚馆的一个妓女,头脑还挺灵活的,也够心狠。
秦楚萧收回了禁锢着她的手,走向门边。
“这醉红楼有姿色者辈出,听说一年前来的那个鸳鸯比你更受欢迎,眼看着就要取代你花魁的位置了。你若看不惯她,除掉便可。”
温若兰娇笑一声,“原来大人是来给我送机会的。”
她站起身来,对着秦楚萧离去的背影行了一礼。
“多谢大人!奴婢就不送了。”
秦楚萧离开了醉红楼之后,便去了城东。
而他想要找的人,此刻正在城东的一个小院子里。
李琰还未进城,就被杨瑾齐堵了个正着,他先是胡乱的对李琰连说了几个不行,接着又拉着他沿着城墙走了三里左右,摸到了一个被半人高的草挡住的狗洞。
一直到把李琰带回了他现在住的院子,杨瑾齐还是满脸的惊魂未定。
他吞咽了下口水,拍着胸脯。
“可吓死我了,我真怕王爷被人认出来。”
他在桌边坐了下来,喝了两碗水才终于觉得自己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长叹一口气,“王爷,您太鲁莽了,如今这京城里的人就等着您回来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把藏在怀中的手帕掏了出来,“幸好风姑姑进城后就撞上了我,给我留下了张手帕,要不然王爷您现在恐怕要被万箭穿心了。”
李琰皱着眉看了那手帕,上面除了用血写的字以外,还有其他斑驳的血迹。
李琰的脸色顿时一变,她还受了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