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后院谈论,那前堂的苓芷姑娘,在那收拾着药柜内的草药。
这行医开药,每日是要查验药柜内的药材多少,好写出备货清单,以便及时采购新药。
那要柜中已经空缺的草药,还要及时填补。
此刻苓芷就是在做这些琐事,可别看这些事并不费力气,但是却很是考验人。
如果要做的准确熟练,没有几十年的识药能力,那也是万万不能做好。
就说这空的药柜,上面只有一标签药名,那要是填补新药,就要到后房仓库去取药填补,然而后房药品千中,要想在千百种药品内现出群却药材,那自然是要有些本事才行。
这本事不是别的,起码是能见其形而知其名,更厉害的,就是闻其味,而之其药性。
像这些本事,对于这位曾经是燕京大学医学博士的苓芷来说,那简直太简单不过了。
这项浩大的工程,如果给一个新手来做,那起码要一周,那要是给这位先前经常打理的小宝来做,恐怕也要用上三日。
然而,那位本打算刁蛮一下苓芷的小宝,却万万没没想到,给这位刚来的苓芷打理药柜,竟然在一个时辰就全部料理的完备无缺。
此时,苓芷收拾好了药柜,正俯在案上提笔写着什么。
突然,在大堂侧门走进一人,缓缓迈步,很是坦然的,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
那口中微微咳了两声,故意在提醒苓芷。
此刻苓芷闻声,转眼看去,见来的是那位大医师胡先生,赶忙恭敬的上前施礼。
其实苓芷刚来这聚仁堂不久,这里的环境还不太熟,对这些规矩也是不太懂。
但是有一点,苓芷很是机灵的,提前查看了那坐堂医师的名牌。
在聚仁堂大堂旁有个坐堂名牌栏,每日哪位医师坐堂,便将名牌挂出去,以便有病人慕名而来。
像这等大医师级别的人物,一周也就只有一次坐堂的时间,平日里,这位胡先生顿时躲在后院研究医术,撰写医殿,堂中的事,很少过问。
可不知今天为何,却早早的来到大堂查看,这显然是对刚来的这位苓芷有些好奇,像是来试探他的本事。
其实不知,在聚仁堂中,能称的上大医师的,也只有这位当年太医胡先生,和哪位大掌柜佟先生二人。
那其他还有两位坐堂医师,就是佟先生的胖师弟,王德瑞先生,再加一位也算当地有名的医师古方先生。
所以在聚仁堂内,总共就这四位坐堂医师。
如果按照排班坐堂的顺序,那今天挂出的牌名,应该是那位古方先生了。
可是此时时间还早,那古方先生也不会来的太早,再说,大清早的谁会来问诊呢?
可今天倒是特殊,真的坐堂先生没来,这不该来的但是先到了。
苓芷施礼恭敬的问候:“胡先生,你早”
这番晚辈对一位医道长者的恭敬,那自然也是应当,可苓芷恭敬的谦卑行礼,这位胡先生却并没有理会,只是一脸阴沉冷漠,略带一起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起苓芷来。
两只布满皱纹的双眸,死死盯着苓芷细看,这种眼神,透着一股冷冽的寒芒,只见苓芷感觉全身发凉。
呆立片刻,挑眼轻轻瞟向面前这位老前辈,心中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暗自揣测,他这是在看什么?难道已经识破了我的女儿身?那要是这般,会不会把我赶出去?
苓芷被这位胡先生看的心里发毛,越想越觉得胆颤。
如果就这样被揭穿了身份,那我岂不是又要离开此地?可是....可是我要找的人还没有打听到。
还有梦中老神仙指点我的那块玉佩已经出现,想必他的前世原身就在这洛城,如果真要走了,那我不又要再费一番周折。
不行,不管怎样,我都要恳求留下来寻找到他的前身。
苓芷心中惊颤的凝思片刻,正要抬头回话。
这时的胡先生但是脸色一变,不屑的张开了口:“你就是佟先生很看好的那位后生?”
苓芷一听这话,更加谦卑的施礼回话:“是的胡先生,我就是刚来的那位”
“那你师出何人啊?”胡先生虽然看里看不惯那些官家做派,但是到了自己身上,又学着那些宫廷太医的样子,先盘问起出身门第。
其实这种行业规矩苓芷也是懂的一些,自古学医都是跟着师傅学徒,那能够拜在名师门下,自然也是名声在外,令人仰慕。
可要是跟着一些没名的乡野医郎学习,那肯定也不回被人重视。
此番胡先生这是在探门庭,那要是苓芷说出名家尊号,可能胡先生就会另眼看待,那要是苓芷说的尊名闻所未闻,那自然是不屑一顾。
这时的苓芷那水灵眼珠一挑,眨了眨,随后略带微笑的娇唇,轻声说道:“我自幼在山林中跟爷爷长大,这点医术也是爷爷传授,没什么可提的....”
“哦?”胡先生等苓芷说完,直接接过话音,一脸鄙视的眼神,瞟了一眼苓芷,“原来是跟着一位乡野村夫学的医啊?难怪....”
这位胡先生那眼神中透着一股轻蔑,语气中更是有些冷嫉。
“那你都会些什么本事?”胡先生接着盘问。
苓芷眼神微凝,心中思虑,那看着面前这位老前辈的做派,这是要考察他的本事,如果放到现代,这就相当于老院长考验功课。
苓芷若有所思的愣了一下,随即喃喃细语道:“没什么大本事,只是偶尔什么都学了一些”
“哦?”胡先生眼神一挑,看着苓芷有些好奇,怔了片刻,接着问来,“那你可懂针灸?”
“针灸?”
苓芷心中一怔,恍然想起曾经过往的事,那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丝画面。
中医学针灸课程,苓芷学的确实没有其他科目好,就因为学这针灸课,当时就是拿她男友做了个活靶子。
足足用了一年多时间,将他那位英俊帅气的男友,全身经脉扎了一个遍。
像起当时学针灸时,他那副刺猬一般模样,心里就不由得想笑。
可是脑中画面浮现,心中欢喜,可还是略带一起伤感。
凝神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突然被面前的这位胡先生一杵,顿时如同触电般一阵寒颤,恍然缓过神来。
“老夫问你话呢?你到底懂不懂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