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芷被婉柔的话语惊到,慌张的挑眉望着面前这位姑娘。
此时心中思虑,要是婉柔施出了她的女子身份,那岂不是很尴尬。
可看着婉柔很是认真的神色,苓芷也是心中急切。
慌乱中,紧紧将双手抱在胸前,连连躲避。
可这番慌张神情,叫婉柔看的发笑,嘴角一撇,回道:“你看你,怎么跟个姑娘一样的,还害羞,我是让你把衣服脱了我去帮你洗”
婉柔这样一说,那心里多少平复一些,眼珠转了一圈,喃喃回道:“那....那等我换下了再给你,现在还能穿...”
苓芷也是怕露出破绽,搪塞她一句。
然而这时的婉柔看她如此腼腆,也没有再纠缠,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出了屋子。
苓芷直盯着婉柔离去的身影,心中那块重石顿时落了地,双手平复下胸口,深喘几口气,缓缓坐下来,可刚要拿起筷子进食。
突然那门前又传来声音,抬眼看去,顿时那一脸无奈的把眉头皱起,感叹道:“婉柔姑娘,这大晚上的你不去休息,你老是来我房间做什么?”
婉柔倒是对苓芷这番无奈的话语不屑一顾,端着一盆水慢慢走了进来。
二话没说,直接把水盆放到了苓芷脚下。
蹲下身子,抓起苓芷脚腕就要脱鞋。
此刻的苓芷都要崩溃了,一脸无奈的惊慌道:“你....你又要做什么?”
“呵呵....看你这样,我又不会吃了你”婉柔冲苓芷笑了一下,接着脱鞋,“看你这般辛苦,帮你洗洗脚呀?”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洗脚我自己会洗,你还是回去吧”苓芷此时都要绷不住了,一脸的痛苦模样,比那做牢房的感觉都要煎熬。
“你别动,我洗完了就走”婉柔道了一句。
这话一说,苓芷也是看到了希望,恨不得她赶紧离开,恍然眼神一亮,回道:“好...说好了,洗完就走?”
“放心吧,大晚上的,我不走,让人家看见了,孤男寡女多不好意思”婉柔此时说着有些害羞的韵味。
可苓芷倒是心里觉得这婉柔没有那么含蓄,暗自嘟囔,你也知道不好意思,这一天莫名其妙的快被你折腾死了,真是没想到,古代的女子竟然比现代女子还奔放,这执着起来,也是真叫人难受。
这回可是体会到作为男人被女人纠缠的感觉了,难怪那些男人总是喜欢小三,我若不是个女子,还真经受不住这等美色的诱惑。
这番感叹,不由得一声叹息:“哎!...”
“怎么了?水烫了?”苓芷这轻声一叹,顿时引起婉柔紧张。
可苓芷却连连摇头,赶忙止住婉柔:“好了....可以了,你赶紧回去吧”
苓芷慌张的把脚收起,万分无奈的招呼着婉柔离开。
而婉柔却是满面欢喜的笑了一下,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先生这脚,这般的秀美,真看不出,倒像个姑娘家的”
婉柔说了一句,端着水盆出了屋子,这时说的苓芷却是愣了起来,呆呆的,一脸慌张的只看着门外。
心想,完了,该不会被她破了身份,那不会告诉花公子吧?这个时候还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身份,这可怎么办?
心中顿时慌乱,恍然缓过神来,赶忙起身,走到门前,四下打量一番门外,见婉柔没有回来,双手一推,赶紧把门关好,心中忐忑的,将油灯吹灭,跑到床榻上,直接把被子盖起,装作安歇。
可这一晚心中辗转反侧,就是难以平静心神,脑中总是思索如何更好的把花公子伤病治好。
不知不觉间,何时进入了梦乡都不知晓。
..............
转瞬天将大亮,由于一晚的心神难安,入睡的晚些,今天苓芷倒是起的不早。
此刻那院中下人们已经来来往往的忙着打扫院子。
而今天的阳光也是格外的明媚,早早的一束光线,就射进了屋子。
暖洋洋的感觉,照的苓芷缓缓睁开双眸,挑眼瞟向窗边,只见外面天色大亮,顿时慌了手脚。
“坏了!这是几点了?公子他.....”
苓芷慌张的,以为误了时间,因为昨晚自己还算计过,清早起来,去找寻那雪见草来入药,可眼看这天就到晌午,这花公子的伤病不知今天如何,慌乱中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可恍然一想,自己这是睡昏了头,在这花府,还有那没多人服侍公子,这会儿要是公子有什么状况,他们定是跑来了。
别人不说,起码那位婉柔姑娘会第一个跑来报信。
这番一想,倒是慢了下来,缓缓收起衣物,装备出门。
“等下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些雪见草的根茎回来,先解眼下之急”
嘴边喃喃自语,可就这时,那院外传来一阵吵杂的打斗声。
“站住.....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砰....啪.....噗通.....”
只听那院中噪声四气,像是棍棒折断,四散滚落了声音。
这般吵闹,顿时惊的苓芷好奇,赶忙跑出屋去。
慌张的神色,出门望去,只见自己救治的那位野人大汉,在那院中又同护院们打斗起来。
眼前的棍棒被他折断,丢的满院杂乱,那几个围攻他的护院男子,被他摔得满脸乌青,看这情形,那又是起了冲突。
这时苓芷有些气愤的朝那大汉呵斥一声:“你这野人,我好心救你,你为何总是捣乱?再打伤人,那你就离开这吧”
苓芷显然是生气了,因为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府院,经常出入还总是打伤人,这着实让她难堪,心里不悦的训斥一番。
可这一声训斥,那如同野人般的大汉,神情有些低落,委屈的低下了头,缓缓摊开那双厚重的大手,只见在手心中托着一根枯草的根苗,缓缓递到苓芷跟前。
此刻这一幕,顿时叫苓芷惊叹,慌忙上前查看,目光凝视仔细看着野人手中的草根。
“你.....你是在哪里弄的?”
苓芷神色诧异,难以相信。
此刻看着这野人大汉,满身的泥土,汗流浃背,偶尔细看,那手臂和脸颊上还有道道划痕,这番伤痕不是刚才棍棒所伤,倒看起来,像是那山崖碎石的划伤。
看着他脚上沾染的泥巴,苓芷这才恍然大悟,相必他是出了府去,进了山林才弄成这样。
此时心里有些愧疚的,上前抱住野人,感动的落下泪水。
内心很是自责的,为刚才那不分青红皂白的一番呵斥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