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和尚说完之后,目光从耿东亭身上移开,开始寻找金池的踪影,最终确定金池躺在担架上,脸色一沉,说道:“你们好大胆子,敢伤我佛门中人!”
“又来了四个嚣张和尚!还真是一样的德行,又来找打。”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四个人要打我们这么多人,谁给他们的勇气啊?怎么遇到的和尚,都不好好念经,只想着欺负人。”茅九难失望地摇摇头。
耿东亭皱着眉头,冷笑一声,朗声说道:“九局办案,阿猫阿狗也敢前来阻拦。告诉我,你的法号是什么?来自哪个寺庙?你师父是谁?我倒要看看,为何佛门尽是法外狂徒,目中无人之辈?”
那年轻和尚明显有些震惊,身子吓得一抖,有些始料未及,急忙拱手说道:“在下智云,无意冒犯九局办案。只是……只是听说有人在这里对佛门弟子下毒手,所以特意赶来。”
“回答我,你是从哪个寺庙出来的?”耿东亭厉声呵斥,顿时怒气冲天,气场瞬间提升起来。
年轻和尚嘴唇哆嗦,说道:“我……我是跟随慧善副会长一起来的。他是华夏佛门协会的副会长。不好意思啊,小僧刚才说话声音太大了。”
“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耿东亭不屑地冷笑。
中年僧人一甩袖子,踱步上前,说道:“贫僧慧善,不知道尊驾如何称呼?”
耿东亭丝毫不给慧善面子,冷淡地说道:“九局耿东亭!你当真要抢走金池!胆子不小啊!”
慧善隐隐有些不悦,但还是双手合十,客气地说道:“贫僧不敢!耿先生,金池毕竟是我佛门中人,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万一有人要往他身上泼脏水。老衲要是不管的话,岂不是让人觉得佛门好欺负。要不这样,老衲先带走金池,调查清楚之后,收回他的度牒。到时候,他不再是佛门弟子。老衲再将他送到九局去。这样一来,也算是保全了佛门的颜面。我与九局蔡先生交好……你能否卖我和蔡先生一个面子?”
耿东亭哈哈大笑:“我就是要直接审一审这个佛门弟子。你不服气的话,九局马上可以去查一查你们佛门总协会,看一看佛门总协会到底是不是藏污纳垢之地。你好大的口气,竟然要先审金池,你想凌驾九局之上吗!”
慧善忙说道:“耿先生,贫僧不敢,这就把路让开。既然耿先生要带走金池,贫僧断然不敢阻拦。你回去之后,代贫僧向蔡先生问好!”
“哦,还要向‘蔡先生’问好。你跟我说说,‘蔡先生’是哪位,看我认不认识。”耿东亭眉毛一挑,瞬间来了兴致。
身边的年轻和尚抢先说道:“蔡有根先生,他也是九局的人,与慧善大师相识,交情很深。他在九局也是有一定分量的人,你应该是他的下属吧!”
耿东亭听完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立刻伸出右手挥动,身边的随从拿出手机。
很快,耿东亭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立刻打开了免提,问道:“蔡有根,听说你在外面的名声很大啊。”
“耿处,我就是你面前一个小卒子,你让我往哪冲我就往哪冲,绝无怨言。您突然这么说,老蔡我觉得一头雾水,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您尽管直说。”电话里头传出卑微的声音,听得出来非常紧张。
“有个叫慧善的和尚拦住了我,抬出你的名头吓唬我。我现在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给我指条明路吧,要不要跪下来给他磕头认错。”耿东亭故意提高语调。
“耿处,我……怎么敢给您指条明路,你折煞我了。慧善……好像是佛门协会的一个头目,有一次好像是……是个什么事就认识了,反正都是场面的话,我跟他完全不熟啊。这个秃驴,怎么敢打着我的名义为难您。耿处,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收过他的好处。”蔡有根无比紧张地说道。
听到这个称呼,我才知道耿东亭在九局的位置一定不低。
因为慧善在佛门总协会任职,认识的蔡有根也绝不是九局的牛马工作人员,应该有一定地位。
要不然,慧善也不会拿出来向耿东亭施压。
“我还以为是你亲儿子哩,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咄咄逼人。他就在我前面,你大点声说,他听得到。”耿东亭说道。
一旁慧善的脸直接绿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慧善吗?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别踏马的当听不到。”蔡有根的声音传出来。
慧善不敢当哑巴,连忙说道:“蔡先生,多日不见,您身体还好吧。贫僧早就想去拜访您了。贫僧和耿先生闹了点小误会……没事,贫僧会处理……”
“拜访你妈个头啊!你真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你踏马的,敢打着我的名义,为非作歹,还敢为难耿处!看来,我有必要查一查你们了。”蔡有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这事情过不去了,你打我脸我兴许忍了,连耿处都敢为难,你完了……”
此刻的蔡有根吓破了胆,无妄之灾忽然落在头上,为了证明自己,骂起慧善,自然口不留情。
从声音之中可以听出,蔡有根要是在这里,已经上手抽慧善的大嘴巴子了。
“蔡先生,小僧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这就向耿先生道歉。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慧善连忙卑微地说道。
蔡有根直接炸了,怒吼着打断慧善的话:“你给我闭嘴,谁踏马跟你‘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老子压根和你不熟,更不是你的自家人。”
随即语调一变,谦卑地说:“耿处,你听我解释。我跟他真的不熟,压根不是自家人。我真没有收过他们的钱。虽然我知道,佛门那一帮人,占据名山大川,建造寺庙,哄骗人心,个个富得流油。但我两袖清风,绝不会收他们的赃钱。你放心,我一准收拾这帮和尚。”
“老蔡,我还是相信你的。等我回去之后,你写份检查就可以,把与慧善结交的过程,以及后续的联系,全部写清楚。”耿东亭挂上了电话。
他又看着慧善,冷冰冰地说道:“你刚才说,让我把‘金池’交给你。那好啊,我现在就把‘金池’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