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娟脸刷的一下白了。
生意场上说客套话，大家多多少少会给点面子，就算不想喝她那杯茶，也会婉转的拒绝。
而顾砚辞不给她留任何情面，那句话就像无形的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顾总，您这话说的，我想心心这孩子去顾家的话，生活环境不是更好么，如果可以的话，谁想卖孩子？”
林素娟声音哽咽，听起来真像那么一回事。
顾砚辞瞥了苏雨柔一眼。
项链耳坠手镯一应俱全，手提的小包是意大利知名奢侈品牌子，那件裙子估计也价值不非。
苏言心来顾家的那一天他只依稀记得，人白白瘦瘦的，身上衣服单薄，爬上他床的时候，衣料磨得手疼。
他嘲讽的勾唇：“林女士，我不认为以你的条件给不了苏言心好的生活，比如你身边这位……”
顾砚辞语气意味深长。
“我……”林素娟说不出话了，脸色难堪。
苏言心一直捂嘴笑。
爽啊！
实在太爽了！
顾砚辞那毒舌的能力她领教过，时常恨的牙痒痒，有一天居然能看到他帮自己说话，还说得别人无言以对。
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顾砚辞难搞，林素娟就把矛头指向苏言心。
这孩子前段时间叛逆得很，但从小就听话啊，她不信苏言心一点也不顺从她！
“心心，你也觉得妈亏待了你吗？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妈多想你。”说着林素娟就要去拉苏言心的胳膊。
被楚悦附身的小猫忽然喵了一声，张牙舞爪从苏言心身上蹦到林素娟脸上，还没来得及修指甲的猫爪，在她脸上乱抓。
没一会儿，就抓出好几道痕迹来。
林素娟惨烈的叫声充斥在整个走道里，苏雨柔立马拎起小猫，重重的甩在地上。
“苏言心，你养的什么贱东西！”
地上小猫喵喵几声，小腿边上渗出血来，奄奄一息闭上眼。
然后楚悦的魂魄飘了出来。
小猫死了。
苏言心没有那么圣母，但一条鲜活的生命死在自己面前，死的那么惨，她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如果没被楚悦附身的话，这是一只还能多活很久的小猫，之后楚悦办完事抽离出去，小猫依旧可以回到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
苏雨柔就是这样轻易践踏任何东西。
不管是楚悦的人命，还是这条被楚悦附身的小猫的命。
以及上辈子她的命。
苏言心眼眶红了几分，把小猫抱起来，声音低沉：“顾砚辞，我先离开一会。”
总不能让清洁阿姨把它当垃圾扫走。
也得给楚悦找一个新的附身体，她魂魄太脆弱。
顾砚辞眸色黑了几分，这只猫好像对苏言心挺重要的，从来没看她露出这么难受的情绪。
他声音不由自主温和了几分：“好，助理就在外面等着，你先找他。”
苏雨柔咬牙切齿。
不是说顾家少爷向来冷漠薄情么，为什么面对苏言心能露出那么柔和的表情？
“你怎么能这样一走了之，妈的脸被这贱东西伤成什么样了！”她大踏步过去，故意踩住苏言心长长的裙子。
苏言心身形摇晃，隐隐有要摔倒的样子。
苏雨柔扬起眉毛。
然而，苏言心出乎意料的，身子往后倾倒，正好朝着苏雨柔的方向。
苏雨柔来没来得及反应，便成了苏言心的人肉墩子。
“哎哟。”苏言心一只手抱着猫，一直手撑在地上想要起来，结果力道不够，一屁股又坐回去。
想跟她玩花样，苏雨柔还嫩了点。
有东西砸在自己身上，苏雨柔觉得没感觉。
难不成是妈给的护身符起作用了？苏雨柔挑眉，苏言心摔错了方向又怎样，反正最后都会反弹到她身上去！
想到这里，苏雨柔又掐了自己一把。
楼道里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但声音来源都不是苏言心，而是林素娟。
苏雨柔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不对劲，露出惊恐的眼神。
“苏言心，你快起来！”
苏言心揉了揉太阳穴，几乎要晕厥的样子。
“脑子好像摔坏了，有点晕。”
顾砚辞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上一秒他还略微心疼苏言心被这对母女欺负了，下一秒就看到她用自己的方式报复回去。
刚才他下意识想要去扶苏言心，而苏言心精准躲开。
“地上脏。”顾砚辞轻声笑了，朝苏言心伸出一只手。
苏言心立马握住，一股沉稳的力道将她拉了起来。
她回头冷冷撇了苏雨柔和林素娟一眼，嗤笑道：“恶有恶报。”
林素娟脸疼得不行，腰也疼，后背感觉被什么东西磨了一样。
顾砚辞已经大踏步离开，苏雨柔后面想去追要个说法，助理把她拦住。
也就是说，她们母女俩只能把这口恶气咽下去。
“妈，我早说那白眼狼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刚才对她那么客气干什么！”苏雨柔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身边狼狈的女人。
招标会马上要开始，那猫也不知道打过疫苗没，最近的医院来回也要半个小时，再加上打针估计要耽误一个钟头。
那她们的时间会很紧！
这一切都拜苏言心所赐。
苏雨柔目光放远，眼神毒辣。
会场外面，苏言心把小猫给了随行的助理后，便给楚悦的魂魄施了一道术法。
暂时能让她的魂不附身也能稳定下来，不过非常耗费精力。
“你那么冲动干什么。”苏言心觉得楚悦抓的那几下很有英雄气概。
不过呢，英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倒是后悔自己没有一爪子把她抹脖子了！”
原本她想抓苏雨柔，结果林素娟挡在苏雨柔前面了。
还抹脖子，把自己当豹子呢。
苏言心训了楚悦一会儿，既然是合作，就得冷静，今天是小事，万一以后在大事上楚悦沉不住气怎么办。
一进去，苏言心便疲惫的坐下，顺势靠在顾砚辞手臂上，闭眼休息。
吸一会儿，哪怕一会儿就好。
苏言心都做好顾砚辞把自己推开的准备了，结果这家伙默不作声，好像默许了她的行为！
温水煮青蛙，顾砚辞以前讨厌她贴贴，现在慢慢习惯了，那以后不就……
苏言心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顾砚辞心里到倒没苏言心那么多小九九。
他心想算了，看在这女人过得那么惨的份上，勉强给她一个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