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衍没有直接回答萧玄玉的问话,而是摸摸倾城的头:“汪士宪现在还不能放,不只是汪士宪,他们一家都不能放。”
倾城不满的打掉他的手:“为什么?”
汪士宪才十六岁,到现在还关在审讯室的牢笼里。
他们一家虽然被院长救回来了,但是被院长监管了起来,一大家子住在不到五十平米的小黑屋里,不见天日,他的弟弟妹妹年纪更小啊,这不是毁了吗。
姜衡衍解释:“院长把指向太子谋杀长孙殿下的假证据交给太子以后,太子记恨上了八王爷,双方正斗的你死我活,现在汪士宪是关键,两方都在找他,若是现在将他们一家放出去,他们必死无疑。”
“而且这事迟早会捅到陛下那里,院长只有把汪士宪交上去才会免逃罪责,汪士宪的判决只能是陛下说了算。”
姜衡衍顿了顿,声音有点沉了,“倾城,刺杀长孙殿下,诛九族都有可能。”
倾城听了心里不太痛快:“汪士宪是你们皇权之争的牺牲品,他父亲欠下五万元赌债是被人设的套,他娘,弟弟妹妹们,何错之有?”
姜衡衍哄道:“你先别生气,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长孙殿下肯在陛下面前为汪士宪求情,他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眼珠一转,落到萧玄玉的脸上。
皮球又踢回给了萧玄玉。
倾城眯着眼睛看向萧玄玉。
萧玄玉连忙说:“倾城妹妹,我向你保证,到时候,我一定会在皇爷爷面前为他说情,。”
倾城哼了哼,世俗勾心斗角听着烦闷又堵心,她嘱咐杏花让厨房多备些饭菜,回了清馨幽舍。
没一会儿,姜衡衍捂着心口进了门,“倾城。”
倾城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他俊眉深蹙,身子摇晃看起来随时会倒下,“倾城,我感觉不舒服。”
倾城吃了一惊,“快过来,我看看。”
“嗯。”姜衡衍柔弱的倒在她的怀里,捏着她细嫩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就是这里,好难受。”
倾城缓缓地探入五行之气进去,检查他的心脏,之后不解的皱了皱眉,“什么事都没有啊,怎么会难受呢?”
姜衡衍虚弱的嘤了一声,“可能是让院长气的吧,你快给揉揉。”
倾城心疼了,心想着他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很憋屈吧。
想到这里,她抱着姜衡衍,小心的给他揉了揉,嘴里不厌其烦的哄着,“咱不搭理那种小人。”
姜衡衍狡黠的笑。
倾城忽然感觉到什么,向门口望去,眼睛一横:“什么人,既然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呢?”
萧玄玉硬着头皮推开门,尴尬的看着倒在倾城怀里柔若无骨的姜衡衍。
谁能想到,外人面前淡漠自持的姜衡衍,私底下是这个样子呢。
倾城放松下来:“原来是你呀,进来吧。”
姜衡衍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萧玄玉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我怕你生气,所以来看看。既然你没有生气,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你们……我走了。”
倾城看着他仓皇的背影,不解的问:“他跑的那么急干什么,又没有鬼撵他。”
“不管他。”姜衡衍哼了哼,“又难受了,要不你亲我一下,试试看会不会好受些?”
……
吴长生见萧玄玉慌慌张张的从清馨幽舍跑出来,联想到正观岛的大妖们,心里一紧,严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萧玄玉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吴长生拿起红缨枪,冲萧守儿吼道:“抄家伙!”
萧守儿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处,握紧黄至。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往清馨幽舍冲去。
萧玄玉:“不是,别——”
“等等我。”闻君吼道,他拎起长刀,“打架怎能少了我?”
嘭——
吴长生一脚踹开木门。
紧接着的一幕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吴长生和闻君反应极快,同时挪动脚下,用壮实的身躯堵住门,异口同声的叫道:“都别看,姜衡衍和倾城在里头亲嘴儿呢!”
倾城气的额角青筋直跳。
她抱着又乖又软的姜衡衍,正要一品芳泽,这群不长眼的玩意,敢坏她好事。
光坏事也就罢了,竟然还叫的那么大声。
两个大喇叭一起喊,这下连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了。
羞死个人!
萧守儿嚎啕大哭:“我师父不干净了。”
李少博跑得慢,照所有人落后一步,闻言脚下一个急刹车,扭头往回跑。
倾城忍无可忍的一挥手,轰出一股气体,只听啊啊啊三声惨叫,萧守儿,吴长生,闻君全部被轰了出去。
安然无恙的李少博,后怕的拍了拍胸脯,“还好我反应快。”
“快快快。”连嫂招呼徐有刚和杏花他们,“快帮我抓鸡。”
姜秀莲疑惑不解:“哥哥和嫂子没说要吃鸡,抓鸡干什么呀?”
连嫂笑:“嘴都亲上了,离那事儿还远吗?鸡汤得随时备着。”
姜秀莲小脸一红,撸起袖子,响应的十分积极:“我来帮忙。”
连嫂又吩咐徐有刚:“你快去库房拿一颗上好的人参,我要用秘制的配方泡酒,每日晚膳让公子喝一杯,补精气的,保证公子喝了以后生龙活虎。”
徐有刚心领神会:“我这就去。”
连嫂头生怕漏掉什么,想的头都快炸了:“那个,乐燕啊,小孩的衣服也该准备了……”
“知道了,娘。”
这边刚吃完晚膳,王起查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嘴里大叫着:“倾城姑娘,倾城姑娘,大事不好了。”
被打扰了亲嘴嘴的倾城正憋火没处撒,算他倒霉撞上了,“王掌柜,不说上门之前递个拜帖,好歹也得通传一下吧,您这么冒冒失失的往里闯,也太拿自己不当外人了。”
王起查一拍大腿:“哎呀倾城姑娘,您就别跟我计较这个了,闹鬼了!”
倾城正色:“怎么回事,你仔细说?”
王起查坐下来,接过杏花递过来的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这才说:“你们家办乔迁宴那天,我不是跟您说,我给娉姐儿定了桩婚事吗?本来人家彩礼都送来了,我左等右等啊,结果对方没信儿了。后来我实在等不下去,派人去时雨郡问,古县令支支吾吾,听意思要退婚。”
“他不给我个说法,我能干吗?于是我亲自到时雨郡,到那一看,古县令整个宅子都空了,人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