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向来人看过去,惊讶道:“萧守儿?你不留下保护他们,怎么跟过来了?”
“姜衡衍让我来的,他担心你。”萧守儿说。
倾城听了美滋滋,果然姜衡衍关心她。
她把兔子抛给萧守儿:“抱着,晚上给你烤兔子肉。”
然后精神力外放,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往一个方向飞去:“我们去找付传银。”
萧守儿老大个不满:“你还管他干嘛?”
倾城瞥了眼他:“每一条生命都很珍贵,更何况他们跟我出来,回去的时候一个都不能少。”
“驾,驾,就在前面,快,围住它!”付传银看着前方奔跑的绝世宝马,双眼放光,命令护卫们去围堵。
护卫们靠双腿拼尽全力奔跑,累的满脸涨红。
之前他们合力围了一匹普通的马,自然是给主子付传银骑。
付传银骑马追赶倒是轻松了,可怜了这些护卫们腿儿着追马,一个个累的不成人形。
“你们没吃饱饭吗,给我快点跑起来!”
付传银一甩马鞭,率先追了出去。
他浑然忘记了倾城的叮嘱,跑出了规定的范围。
或者说,他压根没把倾城的话当一回事。
“哼,大群大老爷们,听一个小丫头的,没劲!”付传银在心里鄙视他们,“这么多护卫在,我才不怕呢。”
他眼中只有绝世好马。
要是擒获了这匹马,拿去讨好长孙殿下,长孙殿下一定会更加器重他。还怕以后不能翻身吗?
付传银乃是妾侍所生,他们母子一向不得父亲重视,在家中没有地位,直到他靠自己的本事考上青山书院,父亲才多看他们母子一眼。
但也仅仅只是高看一眼而已。
他心里明白,不管是父亲还是别人,都瞧不起他。
但现在不同了。
长孙殿下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希望,只要他巴结好了长孙殿下,将来长孙殿下继承大统,他将不用再倚靠父亲的势。
“驾!”
付传银全然忘了危险,一心只想争功。
哗——
河里忽然跳出来五条大鱼。
大鱼头顶尖刺,牙齿比锯齿还要整齐锋利。
付传银眼皮猛的一跳,叽里咕噜从马背滚落下来。
大鱼一跃老高,速度极快,张开大嘴咬向他头。
“救命——”付传银吓的魂飞魄散。
护卫们都被他远远的甩在后面,根本帮不上忙。
这一刻付传银心如死灰:“我非得追什么马?命都没了,要马有什么用?”
“速速退去,饶你们不死!”倾城清脆的声音响起。
“救命,救命~~~~”
付传银听见声音,心里腾起希望。
那张着利嘴的大鱼,距离他的头只剩半寸,却无法再近半分。
“哗~~~”
付传银没有看清楚倾城是怎么动手的,那五只恐怖的大鱼被弹射回了河里,溅起很高的水花。
大鱼不甘心,再一次冲出水面。
想要趁机将付传银叼回水里。
倾城眼睛一立,藤鞭甩出去,啪的打断两只大鱼头顶的尖刺:“不知悔改的孽障!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
断角的两条大鱼惨叫着,逃回了水里。
“倾城姑娘,我错了。”付传银手脚并用的往倾城的方向爬,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抱住倾城的脚。
“没事了。”倾城将付传银扶了起来。
付传银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水面。
水面平静无波,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谁能想象到里面有那么恐怖东西?
他囫囵的擦了擦鼻涕眼泪,刚要道谢,余光看见萧守儿怀里抱着的兔子。
兔子耳朵上系着倾城所送的红绳铃铛。
他不禁想到自己把红绳铃铛系在兔子耳朵上时不屑一顾的模样,现在回想只觉得难堪。
很显然,若是他一直把红绳铃铛好好的带在身上,倾城能更快赶到,他也就不会经历这么恐怖的事情了。
付传银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想了想,自己扇自己几个嘴巴,一边扇一边自己骂自己:“让你拖后腿,让你不听话……”
扇完以后,偷偷去看倾城的脸色。
他以为倾城怎么也会趁机讽刺他一顿。
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道,“回去吧。”
如此对比,付传银更加感觉自己小心眼,不大度。
倾城姑娘说得对,他连让她计较的资格都没有。
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付传银,摔得很惨,回去别说骑马,连走路都走不好。
最后还是护卫把他背回去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倾城看见丛新月殷勤的要给姜衡衍洗外袍。
丛新月:“没关系的子渊,让我给你洗吧,我愿意照顾你。”
姜衡衍:“谢谢,但我不需要,我自己可以洗。”
“姜衡衍你外袍脏了?”
倾城走过去,抓住袍子,使劲一扯:“我给你洗。”
丛新月眼疾手快抓着另一边,笑着说:“妹妹歇着吧,我怕你洗不干净。”
倾城往回一扯,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夫君的衣裳,怎么好劳烦外人洗?干不干净他都得受着,谁让他是我夫君呢。。”
外人两个字,让丛新月咬牙切齿。
“什么夫君不夫君,不是还没成婚吗?我和子渊也是十分亲密的朋友呢,洗个衣裳算什么?”
十分亲密的朋友,让倾城咬碎了后槽牙。
姜衡衍眼见俩女人要打起来,先去拦自家娘子:“倾城,别闹,你不方便碰凉水。”
倾城推开姜衡衍,怒道:“少碍事,我非洗不可!”
姜衡衍无法,只好在丛新月这边下手,“丛姑娘,你放手,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不行。”丛新月推开姜衡衍,“我也是非洗不可!”
倾城和丛新月对视,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溅,谁也不让谁。
另一边,付传银见大家的目光都朝他望过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对、对不起。”
“原来你追马去了啊,我还以为你看见妖怪,独自逃命去了呢。”吴长生似笑非笑的说。
“我怎么可能撇下你们独自逃命……”
付传银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他发现,在那种情况下,大家都在极力抗妖,只有他趁机去追马,并不比逃命好多少。
“行了,给你留了烤鱼和鹿肉,赶紧吃了东西,我们继续赶路。”萧玄玉拿了一条烤鱼和一串鹿肉递给付传银。
付传银接过去:“谢谢明恩。”
这边还算和谐,另一边,萧守儿和安火兰也加入了扯衣服阵营。
姜衡衍的一件脏了的脆弱的外袍被扯来扯去,好不可怜。
刺啦~~~~
终于,刺耳的声音响起,外袍裂成了两半。
丛新月脸上僵了僵,不过很快换成笑脸,“没关系子渊,我给你洗干净重新缝上,我不光琴弹的好,刺绣的手艺更好呢!你看着,保证比原来的更好看。”
看着丛新月抱着半截儿外袍,颠颠跑去河边洗的得意样子,倾城气的鼓了鼓腮帮子。
会刺绣了不起呀?
哼!
姜衡衍:“倾城……”
倾城愤怒的打量他,突然伸出魔爪,从他身上摸出一方帕子,“你的帕子脏死了,我给你洗!!!”
说着头也不回的往河边走去。
姜衡衍直扶额。
那是他仅剩的唯一一条新的帕子。
洗完帕子,倾城终于舒坦了,得意的斜了眼丛新月。
从新月看着她手里的帕子,脸色变了变。
然后微微笑了笑,从容不迫的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
倾城眼睛都瞪直了,因为那正是姜衡衍的。
她把姜衡衍的帕子贴身踹她怀里????
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姜衡衍竟然把手帕给了她???
倾城气的把刚洗好的帕子撇进河里。
故意溅丛新月一身水。
姜衡衍:最后一条帕子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