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玉，你应该知道，倾城是我的底线，你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姜衡衍目光从未有过的阴森幽冷。
萧玄玉看着他的表情，想到他怎么把自己的祖母、大伯和二伯弄的家破人亡，不禁心里一寒。
他贵为皇长孙深受皇祖父的宠爱没错，可是这份宠爱是一把双面刀，姜衡衍这个家伙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起来的东西，把想要对付的人弄的死去活来。
他受帝师指点来招募姜衡衍，他是来学习他的本事，而不是来体验他的本事，更不想与他交恶。
萧玄玉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上：“子渊，你先听我解释，我能为你解决眼前的困境，我并没有想要害你。”
眼下无论他再说什么，他都被动了。姜衡衍只看到他在背地里暗算，还没有看到他其实是想暗算以后力挽狂澜。
这过程不太光彩，但他最终目的帮他们解决掉丛新月，初心还是好的，但这么一搞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坏蛋、阴险狡诈的小人。
萧玄玉只能尽力辩解。
“倾城对我有恩，我爹寻高手杀我那次，若不是她毁灭蛊虫，我哪里还有命活？你相信我，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萧玄玉语无伦次的解释，企图挽回自己在姜衡衍心中的形象。
“可是她已经伤了心。”姜衡衍不知道是在责怪萧玄玉，还是在责怪自己，每每想起倾城临走前失望的眼神，他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睁眼闭眼都是她的那双通红的眼睛。所以他只能喝酒来麻痹自己。
“实话告诉你，我宁愿出家为僧，或被青山书院退学，沦为阶下囚，被千夫所指，也不会娶丛新月。哈哈，反正倾城离开了，我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什么好顾忌。所以……”
姜衡衍凌厉的看向萧守儿，沉声怒道：“谁算计我，逼迫我，最好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
这段时间他忍耐太多，都等着一笔一笔清算呢。
“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要害你。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彻底杜绝丛新月纠缠你，我是好心！
我错了，不该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我自以为掌握了你的弱点，能够掌控局面，我太天真了，你永远不是你的对手。”
萧玄玉扑过去，紧紧抓着姜衡衍的衣袍，“你等着看我接下来怎么做，只要你咬死不娶她，接下来交给我。我不但会让你摆脱掉丛新月这个麻烦，还会亲自把倾城给请回来，你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是朋友啊，我真的拿你当朋友。”
姜衡衍冷哼着掀开他，“你还配说‘朋友’二字？”
萧玄玉泪流满面：“是真的！除了闻君我没有朋友，皇长孙就是一个被人算计的活靶子，久而久之我学会算计和防备。我不会交朋友，但我真心把你和倾城当作朋友看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绝不会再算计你们。”
姜衡衍垂眸摩梭腰间的十二生肖玉佩，嗓音清冷，“你算计我也就罢了，某虽不才，自认在计谋上能与过过招，输赢都无伤大雅……”
他眸光一冷，“你错在不该把倾城算计在内，她待你真诚，从不疑你，你怎么忍心看她难过？你知道她当时为救你杀死三只蛊虫，我和倾城面临多大的风险吗？一个你父亲，一个草乌派，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萧玄玉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我后悔了，后来看到倾城整日闷闷不乐我就后悔了，我是混账，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子渊，看在我小叔的份上，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行吗？”
“萧守儿如果知道你这般算计倾城，会活扒你的皮！”
姜衡衍深吸了口气，“好，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丛新月的事你去解决。至于倾城……不劳你费心了。”
萧玄玉固然有错，从头到尾若是没有姜衡衍将计就计配合演戏，计划早已夭折。
所以萧玄玉不过是他甩开倾城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不怪萧玄玉，反而还要感激，否则他不知道拿什么办法让倾城同意解除婚约。
萧玄玉忐忑的问：“子渊，我们还是朋友吧？”
姜衡衍冷哼，抬眸问：“丛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长孙殿下想怎么解决？”
青山书院，最近有两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一个是那晚冒出来两个吴长生，引起各种言论。
另一个是大才女丛新月掉落彼岸河，被姜子渊所救，让人该摸的摸了，该抱的抱了，姜子渊却不愿娶她。
一时间大才女沦为笑柄。
“原来姜子渊看不上丛姑娘，一直是丛姑娘一厢情愿。”
“姜子渊对家中未婚妻才是真爱啊，听说未婚妻为此事很不高兴，姜子渊整日愁眉不展，寝食难安呢。”
“翁喜山一行我见过那位，可真是貌美倾城！从姑娘漂亮吧？那位与从姑娘站在一起，简直把从姑娘比成了狗尾巴草。家里有那样一位，子渊怎么可能再看上别的姑娘？”
“听说丛姑娘割腕自杀，子渊仅仅只是去看一眼，为了避嫌还带着未婚妻一起去的，那都没有松口娶她，从姑娘的脸丢大了。院长一怒之下，用强硬手段逼迫威胁子渊。”
“子渊真可怜，啧啧，要被强塞一个女子。”
……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版本的流言散播开。
“你听说了吗？当晚跳水救丛姑娘的并非姜子渊，而是明恩！”
“我听说了……”
当时天很黑，灯笼虽然把独木桥和大船照的明亮，河面却是黑暗的。
丛新月跌入水中之后，确实有两个男子下水，一个是姜衡衍，一个是明恩。
这两人打扮一模一样，从发簪，衣袍，靴子，连腰间的玉佩都是一样大小的。
除了几个少数站在大船舞台上的人了解真相，其余坐在河岸两旁的学生根本看不清楚。而当时在大船上的只有院长、闻君、李少博，他们不会乱说话。
所以当晚到底是谁救的丛新月，一时间大家闹不清了，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姜子渊不娶丛新月，难道不是因为看不上她，而是另有隐情？”
“我觉得没准真是明恩，否则子渊怎么傻到惹怒院长也不松口？谁不愿意做院长的乘龙快婿呢？别人求都求不来。”
……
这一版本至少比上一个版本好听。
倾城离开以后，姜衡衍无所顾忌，更加放开了手脚与各方对弈。
事情该有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