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渊，你来的正好，陈夫子叫你。”萧玄玉忽然冒出来喊道。
这家伙自打受伤，没再嚷着去他们家了，一直在书院养伤。
他还算有分寸，因为就算他想去，在他“重伤”期间，书院也不会放的。
姜衡衍只好先去找陈夫子，不忘扭头安抚：“倾城，我回头跟你说。”
等他离开以后，倾城又把目光落到李少博身上。
李少博赶紧解释：“子渊和丛姑娘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紧张什么？我说他们俩有事了嘛？我问她是谁。”
这语气……
李少博知道她是真的误会了，正要详细解释，一个同生跑过来。
那同生搭着李少博的肩膀：“少博，今晚你别回去了，晚膳之后我们玩蹴鞠？”
既然有人来了，就不方便继续说了，倾城摆摆手，“你走吧，我去做早课了。”
“哎？倾……吴长生？”
下课的间隙，学子们忽然议论了起来，“那不是子渊和丛姑娘吗？丛姑娘又来找子渊了。”
正趴在桌子上打盹的倾城立刻醒了过来，顺着窗户望去，远远看到姜衡衍和丛新月并肩而走的身影。
倾城的脸一冷，交代后桌的同生一句“跟夫子说我肚子疼去茅房了”，然后大步跨了出去。
越往外面走，议论的声音越大。
女学院的学子有事情来男学院这边的情况不是没有，但是极少，丛新月那么美的大美女一出现，几乎吸引了全校男学子的目光。
学子们低声议论。
“子渊和丛姑娘走在一起真是般配啊。”
“听说子渊有一个童养媳，是个村妇。”
“村妇怎么能跟院长的女儿比？丛姑娘能帮助子渊提升地位，长得还漂亮，村妇只会拖子渊的后腿。而且童养媳那是子渊爹娘给定的，子渊自己不一定乐意，丛姑娘就不一样了，他们两情相悦。”
……
倾城听着这些声音，跟在姜衡衍和丛新月身后的不远处。
她看见姜衡衍和丛新月并肩而立，走出了书院大门。
两人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时而低笑，时而驻足，远远看去两人之间有一种互为知己的感觉。
“好你个姜衡衍！”倾城的脸色不太好看。
绕过长长的河畔，踏上拱桥，两人往女学那边走。
终于，到了女学的门口，姜衡衍和丛新月驻足。
两人又恋恋不舍，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反正说了半天的话。
丛新月才转身进入学院大门。
而姜衡衍深情款款的，目光含情的，十分不舍的……总之就是站门口看了半天。
直到丛新月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高，腿长，胸大，身段好吗？”倾城气鼓鼓的瞪着。
姜衡衍一转身，就看见倾城盘着胳膊，半眯着眼睛，嘴里叼根狗尾巴草，十分不善的站在他的身后。
“倾城？”
姜衡衍连忙解释：“适才丛姑娘来找院长，院长不在，她便寻了我。我想着一个女孩子家，在男学出入总归不便，便将她送了出来。事先没有向你汇报是我的不对，但我属实找不到机会向你汇报。”
倾城面无表情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她明知道不方便还去男学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不自爱？既然她不自爱，你管她的名声做什么？”
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他家倾城好聪明！
姜衡衍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倾城眯了眯眼睛：“还是说，你二人心知肚明，不过就是找个借口单独私会罢了！”
姜衡衍瞳孔一缩：“倾城你听我解释，她是院长的女儿……”
倾城呛道：“院长的女儿不是女的？她自己往男人堆里溜达，你管她作甚？哦，我知道了，你想靠她上位，巴结院长！”
姜衡衍张了张嘴。
倾城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这样倒也没有错，人往高处走嘛，我支持你。但你们两个的话是不是太密了点？有那么多可聊的吗？”
姜衡衍想哭，“丛姑娘是在音律方面造诣很深，是难得一见的才女。适才我想起一首曲子请教她，怎么让你解读出来这么多？”
“夸，使劲夸！你想说她家世好，长得好，气质好，而且还有才？？？”
倾城越说越气，“你是不是想说我是童养媳没家世没背景，靠你们姜家才活到这么大，我气质差，胸无点墨？”
姜衡衍瞳孔地震，“我哪敢？”
“你跟我说说，院长不在，她为什么不找别人偏找你？你跟她很熟嘛？”
姜衡衍弱弱的说：“不是很熟。”
倾城眼睛一瞪。
姜衡衍立刻改口：“是有点熟。”
“说说为什么那么熟！说说在我风里来雨里去赶集卖山货，辛辛苦苦供你念书的时候，你和丛新月是怎么做到隔着一条宽宽的彼岸河‘相熟’的。夫子不管吗？”
“就是夫子安排的。”
“一开始夫子挑选出几个擅长音律的学子，让丛姑娘指导我们琴技，以便论学大会上取得好的名次。我对音律一道还算喜爱，想着多一技之长也很不错，于是便没有拒绝。。”
“一来二去，我和丛姑娘便相熟了，论学大会之后，一直保持联系探讨音律。”
“探讨音律？”倾城脸色难看的要命，上午排课那么紧，放了学就回家，他们哪来的时间探讨？也就中午午休的时间吧。
他还说没有去过彼岸河约会女学生，这踏马比隔河约会女学生更恶劣！
麻蛋还以为他天天上学学知识忙得很，要不是她借吴长生的身份来书院，还不知道他竟然有闲空结识姑娘呢。
她现在严重怀疑，他每天在书院都干些什么！
姜衡衍急了：“倾城你听我解释……”
倾城抬手打断他：“行了，你不用解释了。姜衡衍，我是爹娘给你定下的童养媳，却不一定是你最想要的，如果你遇到喜欢的人，我们随时可以解除婚约。”
姜衡衍的心猛的一沉。
不论她怎么闹他都能接受，但是接触婚约这种话不是闹着玩的：“随时……解除婚约？”
“对。”倾城这次也是真的生气了，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随，时。”
姜衡衍双眸红的滴血：“我看是你巴不得赶紧和我解除婚约吧！”
还敢吼她？